帶著一只狗子的三歲上師,自然就是從天坑下苯教神廟裡走出來的推油青年陳三歲了。
扎西降澤於幾天前離世,臨圓寂之前跟他講過,傳承,醍醐灌頂是修行,那入世也是,不在紅塵走啊走,哪裡能夠感悟眾生相?
所以,陳三歲從苯教神廟出來以後,出了藏區,就開始天下行走了,他這種方式叫降世行者。
其實,降世行者並不是唯一的,道門中也有,像多年前從古井觀出來的向缺行走於天下的時候就是,畢竟未出山門只能算是閉門造車,敝帚自珍的發展等同於是自殺,所以天下行走很有必要,走一圈再回來的話,你的修行或者是道心,必定就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了。
陳三歲出山了,向著天下走去,他來到了火車站,後面跟著那只碩大的藏獒,屁顛屁顛的。
陳三歲一直在思考個問題,從藏區出來後,要不要帶上這只狗,必然這是一個強有力的助手,人家都能生撕虎豹了,多牛啊,但是帶著這麼一只玩意兒明顯不太方便,你就說上火車吧,這就帶不上去了。
“我要去京城,兩張票”陳三歲站在售票口一本正經的問道。
“身份證……”
“啪”陳三歲遞過自己的身份證,售票員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還有個人呢?”
陳三歲想了想,說道:“那個是狗”
售票員當場懵逼,半晌後才說道:“有檢疫證麼?是大型犬麼?”
“證沒有,至於是不是大型的,它差不多有兩個我大了,顯然……很大”陳三歲還很形像的努力張開兩條胳膊,比劃了一下。
售票員直接無語了,擺著手說道:“不好意思,帶不了”
幾分鐘後,陳三歲從售票廳出來,蹲在地上跟狗子,無比認真和誠摯的說道:“不是上師不帶你天下行走,而是你實在不怎麼適合,我坐火車要去京城,而你卻上不去了,所以該干嘛干嘛去吧,等我行走完天下後,再回藏區的時候,你來接應我,ok不?”
狗子用腦袋蹭了蹭他的大腿,嘴裡嗚咽了兩聲,明顯對他的要求不太滿意,這意思是咱倆說好的不拋棄不放棄呢。
陳三歲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是我的實力不允許啊……”
狗子帶不了,一個多小時後,陳三歲登上了東去往京城的列車。
那條狗子守在火車站的門口,不管人來人往注意的目光,始終都昂著腦袋,眯著狗眼,望向陳三歲消失的方向。
它仿佛好像一尊雕像,動也不動,任由微風吹過,揚起了一片的狗毛。
不知過了許久,狗子忽然站了起來,它緩緩的走出站前廣場,當走到沒有人煙的地方後,它突然加快腳步邁開四蹄,風一樣的跑了起來。
它跑的確實像一陣風,龐大的身軀在跑動的時候,隱約間都帶起了呼呼的風聲,身上的狗毛整齊的朝著後邊擺動,飄柔,就是這麼自信。
半個多小時後,這列火車開到了一處廣闊偏僻的地帶,這裡是一望無際的高原,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的平,坐在窗口有些失落的陳三歲眼睛迷離的看著窗外。
他失落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要去京城摻和一件爛事,而是因為他發現狗子不在了,他有點不太習慣。
很暖和,這狗身上的溫度幾乎等同於是給陳三歲蓋上一件皮毛一體的大衣了,保暖性能非常高。
“要不是我趕時間,被那個催命鬼催著,急著去京城的話,我可能就帶著你一路走了,哪怕是用兩條腿我也能走出藏區啊……”陳三歲悲涼,可惜的嘆了口氣,剛要把自己迷離的眼神收回來,就看見窗外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黑點,那黑點的速度很快,狂奔下居然不比這列火車蠻上多少,竟一直穩穩的跟在了列車後面。
“臥槽!活佛在上……”陳三歲震驚的站了起來,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還以為是眼花了呢,但很顯然,那處越來越近的黑點,真的是他的皮毛一體啊。
兩個小時後,火車停靠在站台,陳三歲從車上慌忙跑了下來,這次停靠的時間有點長,他快速的跑到車尾,張望了許久,直到二十分鐘後火車即將要開動的時候,鐵軌遠處才出現了那道黑影。
陳三歲笑了,他知道這家伙是趕也趕不回去的了,火車來到京城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左右,這個時間段和路程,對於它來說來個千裡奔襲的可能是非常大的,當初在喜馬拉雅山脈時,這條狗就曾經輾轉兩三天從山脈的這頭跑到了那一頭,論地形的復雜和艱辛,可遠比這條鐵路難走多了,畢竟它只需要遠遠的跟在火車後面,一路疾馳就可以了,這比山路可好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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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後,火車抵達京城火車站,陳三歲從車上下來,然後順著鐵軌的方向一路往回走,一直走到偏僻的地方,他才停下來,靜靜的等著。
陳三歲等的一點都不著急,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太重了,哪怕是隔著幾百裡地,這狗子都能毫不費力的把他給嗅出來。
“得虧是我在神廟裡幾個月都沒有洗澡,沒有衣服換啊,要不然你追起來,還得要麻煩一下呢,只是有個挺頭疼的問題,京城打狗的可不少,我得怎麼安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