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常昆和王贊還有二小喝著酒,他這回是真的喝多了,喝到最後都已經不省人事了,嘴裡翻來覆去的總是嘟囔著一句話,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不過後來聽多了他倆就聽明白了,常昆說的是“我想做一個善良的人,不想傷害人……”
王贊跟二小說道:“你說酒蒙子現在是在給自己慶祝呢,還是說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借酒消愁呢?”
二小想了想,說道:“猜不透,不過我感覺他確實是個挺善良的人!”
常昆結婚的事就算是這麼的不了了之了,許苗淑和家裡人在當天就乘船離開了,至於常家雖然覺得有些失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可能再繼續強扭下去的。
不過,外界的親朋好友對這個婚事還有些迷糊,不管是常昆還是許苗淑的家裡都沒有對外宣布什麼,完全采取的就是淡化的態度,所以外人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結了還是沒結。
王贊和二小隨後又在常昆家裡呆了兩天才離開的,原因是白濮給他來了電話,告訴王贊自己馬上就要回國了距離白濮今年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那邊已經都安排妥當了,於是就趕緊回到了國內,主要是王贊最近也一直都在催促著她。
關於白濮的問題,這絕對是一個很龐大和繁瑣的工程,早做商量和研究,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一天之後,王贊回到了隴西的李家大宅。
他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打招呼,算是來了個突然襲擊,茅小草見到兒子先是愣了愣,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嗯你那個死爹一樣……”
王贊像個乖寶寶一樣的上前摟住小草,嬉皮笑臉的說道:“娘親我不像我爹,要是像別人,那可就壞事來了啊”
小草擰著他的胳膊,冷聲冷語的說道:“你們爺倆就是這個樣,從來都不招家,一年到頭都沒個信,住家裡的時間都比不上你住酒店多,你自己不覺得汗顏嗎?人家都說養兒防老,我看你就是個白眼狼,養了跟沒養一樣”
王贊一本正經的說道:“男兒志在四方啊,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當然不可能窩在家裡了,外面的世界那麼寬闊,我要像一匹野馬一樣的去馳騁”
小草冷笑著說道:“呵呵,你再給我扯犢子,我可能會將你的腿給打斷,你信不信?”
“信,信,哎呀,你快做飯吧,我都餓了啊,我爸呢?”王贊抻著脖子問道。
“誰知道死哪去了,在床上養膘,睡覺呢吧?”
爺倆已經有好幾個月都沒有見面了,這些年來王驚蟄始終都沒太怎麼離開過隴西,一直都呆在隴西大宅裡,過著與世無爭的枯燥寂寞生活。
其實很多人都是很理解王驚蟄的,他曾經一走將近二十年沒有回來過,將小草和孩子扔下了,所以王驚蟄此時可能想的是,那就用自己省下的二十三十年來彌補曾經消失的那段歲月。
畢竟能有一個女人為你苦等十九年,這屬實太不容易了。
王贊和王驚蟄父子兩人坐在了後面的院子裡,泡上了一壺茶。
很多父子之間,其實都是很少有什麼交流的,這好像成為了個鐵一樣的定律,不過王贊和王驚蟄之間似乎並不存在這種關系,也許是前二十年沒有相處過的原因,兩人每次見面時,就著一壺茶都能聊上許久。
“爹啊,我發現家裡賒刀人的手藝幾乎都快要被我給扔下了,這一年我從來都沒有擺過攤,您和爺爺不會說我不孝吧?”王贊給王驚蟄倒了一杯茶,笑嘻嘻的問道。
王驚蟄搖頭說道:“那都不是事,我後期不也是很少再碰賒刀了麼?時代和環境不一樣了,沒必要太在乎,心裡有就行了”
“你在家裡還要呆一段時間,你拿給我看看就是了,過些天你姑姑和姑父也會過來,我們可以一起研究研究也行”
王贊驚訝的說道:“我姑也來?”
“畢竟你是我們王家的獨苗,你有事了,別人不關注,家裡人怎麼可能沒有反應?”王驚蟄語重心長的說道:“王家人丁單薄,基本都是單傳,所以當然不希望你有什麼麻煩了,你自己處理不了的問題,那就得讓家裡人來了”
“你和那位白小姐,都要愛到海枯石爛了?”小草這時走了過來,語氣裡有些不滿的說道:“別告訴我你非得要可著一棵樹吊死,小朋友,這世上又不是那一片森林的,實在不行就再選選麼”
作為父親來講,肯定是想著盡力幫兒子解決問題,而不是避重就輕,但作為母親來講的話,她的是如何能夠最大限度的讓復雜的事情簡單化了,就比如王贊換個女人不就得了?
王贊很無語的說道:“媽,換成是咱家,當年你要是有什麼事,我爸對你撒手不管了,你啥想法,你傷心不?”
小草頓時瞪著眼珠子,長著血盆大口說道:“他敢!”
王驚蟄笑道:“你說反了,當初可是你媽對我不離不棄不拋棄不放棄的,為我苦守寒窯十八年呢”
小草白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勸你跟人分手,主要是但有她萬一不能善了的話,你心裡恐怕會很難接受這個打擊,不過我說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隨口一提而已,到底想怎麼辦還是要看你自己的”
王驚蟄攥著小草的手,說道:“咱家的兒子隨誰你心裡沒數麼?他爹就不是朝三暮四的主,兒子當然在這方面也不會差了,我這輩子只傾心你一人,專一的很,這一條他一串的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