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說的很平淡,但臉上也難掩喜悅,特別是陳夏說話的口吻都帶著一股風仿佛輕飄飄的,明顯兩人都是如釋重負的感覺。
王驚蟄卻覺得,向征若是真好了的話,可能不會這麼簡單,他剛剛只是被驚訝給暫時中斷了思路,此時稍微一想覺得應該沒那麼容易,畢竟逆天改命的法子還沒有徹底搞明白呢。
“叔,咱一本正經的聊聊行麼,你別逗我”王驚蟄忍不住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又不傻,真假還看不出來麼,向征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但我覺得未必痊愈了吧?他的魂似乎有點不太穩呢。”
向缺“嗯”了一聲,點了點他說道:“還不傻,看的很明白。”
王驚蟄皺眉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陳夏站起來說去准備飯菜,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晚飯的時間了,於此同時向征忽然又蹲了下來手托著腮幫子,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一圈接著一圈的畫著,剛剛那種我自橫刀向天笑的氣質,居然在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王驚蟄看的一臉懵逼,向缺攤著手說道:“你也看到了,時好時壞的,就跟抽瘋一樣。”
王驚蟄茫然的點頭說道:“到是真這麼回事,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粒丹的原因,我給他吃了……”向缺說的那粒丹,就是當初他費勁吧啦湊了幾味藥然後送到玄門醫字脈被煉出來的那一瓶,後來也因為跟韓村糾纏上了,直到最後才算是塵埃落定,這丹之後就一直留在了向缺這裡,他並沒有急著服下去,畢竟未知的玩意兒你也不知道吃完了後有啥效果,萬一直接嗝屁那哭都來不及了,但向缺膽子很大,丹藥交到他手裡後直接就“嘎嘣,嘎嘣”的給嚼碎咽下去了,這事你換另外一人都覺會不會冒險這麼干的。
向缺吃完了一粒,跟王驚蟄曾交代過,大致應該是養魂的作用但還不僅如此,是有可能除了人本身的三魂七魄以外,在額外的養出來一道,說白了就是多了一個保命的機會,只不過還不太確定。
向缺看著自己的兒子緩緩的說道:“我呢,後來閑著沒事,就想探探路吧,於是給向征也吃了一顆。”
王驚蟄頓時無語,這大爺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拿自己的兒子來探路,但這也間接說明,向缺無論是在技術水平,功夫深淺還有各種見識上,都有著出人意料的高度,藝高人大膽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正合適。
“不要用這種眼神來看著我,我也不傻,怎麼可能胡亂的拿我兒子做實驗嗯,在我打算要下手之前,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備的,我特意帶著他去了龍虎山,還把玄門醫字脈的人和王玄真也給找了去,最關鍵的是還有個人跟著,曹清道他出自醫聖門徒,而且龍虎山在丹藥方面的研究也是首屈一指的,所以我是多方准備著才敢下手的,不然你借給我借個膽子也不行,你陳嬸恐怕會把我給撕了的”
王驚蟄了然了,缺老板這番話確實比較靠譜,有這麼多人在的話來護法,向征就是想出什麼問題也難了,更何況的是向缺在陰曹地府有人啊,真要是向征沒有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他十有八九都能把兒子給搶回來。
所以,當初向征出了事以後,向缺雖然上火,著急,但也不是特別的擔憂,遠沒有那種天都塌了的感覺。
“我敢這麼做,自然是有差不多的把握,所以就權且一試了,總得說來效果還算讓我滿意吧”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叔”
向缺說道:“晚上吃完飯和我去書房……”
半個多小時後,陳夏准備好了飯菜,幾個人來到餐廳吃飯,向缺和王驚蟄也小酌了一口,但並未多喝,晚上的時候還得談事,吃飯期間他們主要聊的就是韓村的問題。
王驚蟄動了韓家祖墳這一茬,還得多虧是向缺的提醒,早些年間他也有過類似的經歷,當時的對頭比韓村還要跋扈,對手比韓海還權重,但向缺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最後妥妥的把人給拿下了。
“黃九郎和我也通了信,韓家的意思是會推出一個人給個交代,這個人選十有八九就是韓江和韓海的弟弟韓河了,產業分了,韓海下來了,又有了替罪羊,這個事到此就算是過去了吧”王驚蟄問道。
向缺說道:“你想趕盡殺絕麼?”
“我確實想過,但似乎這麼做不太合適?”王驚蟄試探著問道。
“做人留一線這種話呢,也有道理,但也是麻煩,不過對於韓村來說我覺得你很難,因為有一點你可能忘了,他們倒了之後關於以後的祭天事宜,還得有人來做,韓江肯定會把這個交出來,只是暫時還沒定好由誰來接,此問題黃九郎會考慮的,而韓江也以此為條件周旋了下,結果就是……”
王驚蟄點頭說道:“算了,就此揭過吧,我也懶得去操心這事,還有問題,就是在茅山的時候韓觀海和韓河對我下手,其實背後是有人在攛掇,沒有這個人,後來也可能不會這麼麻煩,韓家是倒了,但此人卻抽身而退了,連面都沒有和我碰上”
“誰啊?”向缺詫異的問道。
“涼繡,她姓墨,墨子的墨”
向缺愣了下,很意外的說道:“我記得她當初不是瘋了麼,怎麼還出來搞事情了呢”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把自己的臉都給毀了……”王驚蟄將茅山下的事敘述了一遍,說道:“這女人啊,其實我看她現在比之前更瘋了,為了報復我什麼招都能使,連女人最在乎的容顏都不要了”
向缺點頭說道:“這是最可怕的,臉都不要了,你說她還能怕啥啊?”
“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