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查不出那可就尷尬了啊”王驚蟄靠在椅子上,枕著胳膊犯愁的嘀咕道:“老天爺給了我一份厚禮,可惜上面還蓋著一層面紗沒掀起來,得捅了這層遮羞布,才能一窺全貌啊,看來這得找個專業人士來問問了?”
被這張單方耽擱了十來天沒有離京,王驚蟄自然不差再多等幾天了,總歸最後搞明白了再去秦村才行,真要是這方子的思路是按著他想的那麼走的,那條白素貞送來的禮,可夠誘惑人的了。
隔天,午後,潘家園賀三刀的寶瑞福茶樓包廂裡,王驚蟄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人。
一壺茶還沒喝完,就聽見外面有一串輕快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隨即一道人影就站在了門口,靠著門框子,一雙大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
“呦,這是誰啊?哎呀,我一下就懵住了,哎,你別提醒,我自己想想,話到嘴邊了……”靠在門框上的人,一手捂著額頭語態異常驚訝的說道:“唉,你不是那個王谷雨麼,不對,不對,夏至,大寒?哎媽,懵住了”
門口的人誇張的指著裡面的人,一頓瞎逼亂猜,王驚蟄被擠兌的直翻白眼,然後苦笑著說道:“驚蟄,易蘇蘇小姐你至於這麼健忘嘛?”
王驚蟄約的也是玄門中人,但同胡胡跟他的關系大相徑庭的是,這一位當初可跟他算是盟友的關系了,之前他初到京城時就遇到了對方,還曾經有兩次被他們援過手,後來對方跟他定下協議,他們雙方以合作的方式互相支持,對方所求的就是他手裡連山中對自己有用的那一份,只不過到胡胡和韓觀山倒下,他們兩方都在沒有碰見過了。
來的是易蘇蘇,易天逸的女兒,玄門蔔字脈的。
易蘇蘇鄙夷的看著王驚蟄,說道:“你們這些大黑豬蹄子都是吃干抹淨,提了褲子就不認的,你還怪我健忘?”
王驚蟄頓時流著汗的說道:“你別瞎說啊,隔牆有耳,傳出去對我名聲有礙,咱說歸說,但你別碰瓷啊”
易蘇蘇“噗嗤”一聲笑了,走進茶間裡坐在他對面,王驚蟄抻著脖子往門外瞅了瞅,皺眉說道:“我不是讓你帶個醫字脈的高手來麼,人呢?”
易蘇蘇眯著眼睛,手敲著茶桌淡淡的說道:“王驚蟄幫你理一下咱們之間的關系,第一次在京城你的朋友丁武殺人,被我們碰上了最後也是我們善後的,再往後一次長安城裡,你被胡胡攆的跟條小狼狗似的,也是我開車把你和那個女人送走的,這回是第三次你又求到我頭上了吧?不是,王驚蟄我就想問問,這人得多麼沒臉沒皮啊,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著人,然後自己啥也不付出啊?道理呢,天理呢,你怎麼就一味的索求不知道付出呢,你就是嫖個姑娘還得扔二百塊錢給人當辛苦費呢吧,到我這怎麼毛都沒有啊?”
王驚蟄被易蘇蘇損的頭都要抬不起來了,一個勁的點著腦袋說是,實話實說,他對易蘇蘇父女確實有點虧欠,這次也確實是厚著臉皮又找上門來的。
“呼,艾瑪,氣死我了,你把小娘氣的月事都要提前來了”易蘇蘇用小手扇了扇臉蛋,隨手端起他前面的茶杯一口就喝了。
“咣當”易蘇蘇喝完,把茶杯扔在了桌子上,王驚蟄看她的小臉淡定了下來,就伸手從身上掏出一張紙,推到了她面前,用手敲了敲說道:“連山裡,有一觀氣術,可憑人氣觀出吉凶,預測前後三月事端……”
“唰”易蘇蘇當即一愣,小眼睛轉了幾圈後,一把搶過桌子上的那頁紙湊到面前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幾眼。
王驚蟄倒了杯茶,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說道:“門外的先生,請吧?”
“呵呵,王先生耳尖,知道門外有人”門口一七八十歲的老者背著手,悄然轉身走了進來。
王驚蟄禮敬的站了起來,拱手笑道:“老先生好,耳朵談不上尖不尖,但是眼睛還行,我看出這丫頭沒有誆我了”
易蘇蘇根本沒空搭理他倆,喜滋滋的坐在旁邊全然無所謂,這後進來的老先生大概七八十歲,臉色紅潤聲若洪鐘,看起來保養的很得當,並且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這明顯是位常年於中藥為伴的老人。
“你和我們玄門可謂是淵源頗深了,前有和蔔字脈交好,後有算計山字脈的山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和我們之間的關系了,亦敵亦友?呵呵,算不上吧……”這老人隨口說著話,挨著易蘇蘇旁邊坐了下來。
王驚蟄淡淡的說道:“老先生,這世上哪裡有無緣無故的敵人啊?您說我得是有多閑啊,才會去主動招惹胡山主呢,說白了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胡山主要不是貪圖我身上那點對他有用的東西,也不至於淪落到此下場了,那你看我和她呢?相處的還算勉勉強強,至少我說到做到了,答應的事不會跑空”
這老人抬了抬頭嗯了一聲,隨即笑眯眯的問道:“那你說說看,以後還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跟我們玄門相處?”
“你們不負我,我自然也不會負了你們,您也知道我們這種人最怕因果報應循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