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生對王天養是基本沒啥概念的,如果不是一位在官場挺有威望的老人打了招呼,都不能和他見面。
再一個是,南洋這邊對於風水的問題,看的並不是很深,跟港澳是完全不能比擬的,只有近些年過來馬來的人會信一些,而白家來的太早了,所以白景生對他是基本沒什麼概念的。
“喝茶,喝茶”白景生翹起了二郎腿,然後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有什麼事的話,你盡管說,咱們也算有關系在了,我能幫就肯定會幫的。”
白景生這個人五十歲不到,結婚時的年紀也比較早,屬於政治婚姻吧,而在這個年齡就能頭頂著拿督的頭銜,還把白家給管理的井井有條,足以說明這個人是很有能力和氣魄的。
放在國內的話,他絕對是商場上的頂尖人物,屬於一呼百應的那種,而王天養跟他聊天最開始的時候也感覺到了一點壓迫感,不過他家學淵源,王家有底蘊深厚,稍過一會他就正常過來了。
“呵呵,是這樣的拿督先生……”王天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兩手交叉著略微往前探了下身子,用一種十分禮貌和尊敬的語氣說道:“我的要求是有些唐突了,如果引得您不太高興的話,還請見諒,事後我給你端茶道歉也行”
白景生抬起手指點了點他說道:“年輕人有禮貌,說話有分寸,不錯,不錯”
王天養斟酌著,然後說道:“是這麼回事,前幾天我有朋友來到了馬來,然後跟您家的二小姐有了點小摩擦,就在昨天吧,這個摩擦起的就越來越有些大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以和為貴好好聊一下?”
“唰”白景生本來挺雲淡風輕的表情,先是呆了下,緊接著就有點皺眉了,王天養這句話一說完他就知道是什麼事了,因為白濮這一段時間來在忙活什麼,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不知道?
白景生表情很平淡,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點頭說道:“行,你接著說”
“他們在二小姐那裡,拿走了兩樣東西,一枚佛指舍利還有一座青鼎,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所以他們會物歸原主,並且還會再做一些補償”王天養搓了搓手,說道:“至於補償呢,白家可以隨便提,我聽說您在內地的嶺南和閩南也有挺多的生意,我的意思是補償就在生意上來操作一下,你需要地皮的話,我們手裡也有,如果需要哪個項目綠燈,這個燈我也能幫你亮了,又或者其他還有什麼要求,我這裡都可以研究,總之我們的態度是十分真誠的。”
王天養給出的條件其實已經非常明確了,白家既然是商業家族,內地又有那麼大的市場,並且你們也進軍內地了,那這麼一來的話你在內地的生意我們給你照顧照顧,是不是挺好的?
按理來說,如果不是大的摩擦,王天養開出來的這些條件,白景生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呵呵,小朋友,你是不是少說了什麼?”白景生笑呵呵的說道:“除了那枚佛職手裡還有青鼎,你所謂的朋友們,還從我女兒的手中又拿走了兩件很重要的事物,你忘了?還是,人家壓根就沒有告訴你啊”
王天養點頭說道:“我知道,一枚天珠還有一卷經文,我當然沒有忘了”
“那你給出的條件就不太行了”白景生搖了搖頭說道。
王天養挺認真的看著他,緩緩的說道:“我沒有提這個原因,是因為那兩樣東西的來路,過程我也清楚,是白小姐領著人去了內地,在草原上找到了一個古墓,從中帶出來的,拿督先生我這麼說沒錯吧?”
“對,是這麼回事”
王天養有理有據的給對方分析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別說是古墓了,在內地的法律和規矩就是,你只要在地裡面刨出任何異樣具有歷史價值的東西,那都是國家所有的,白小姐取走的那卷經文其方式有待商榷啊,我聽說內地有的部門已經留意到了”
白景生兩手一攤,忽然說道:“是偷了,還是搶的?”
王天養想了想,挺直白的說道:“是盜墓!”
白景生仍舊平靜的說道:“犯法了?那這個事你應該讓內地的官方來處理了,他們可以過來查案啊,實在不行找國際刑警抓人也可以啊,既然是犯法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
白家在馬來西亞有很強的人脈,如果要是公事公辦了的話,那搞不好是要上升到政治層面上來了,所以上面是不會這麼處理的,一切都得在暗中進行才可以。
我們不至於懼怕馬來,可不能把本來挺和諧的關系給鬧僵了啊,國家在外交事物上都秉承著的是以和為貴的方式,也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搞大了。
畢竟最關鍵的是,內地官方也不清楚墓裡的東西有什麼重要之處。
王天養沉思了一會後,接著說道:“還有什麼條件拿督先生可以繼續提,我們的意思是,最高物歸原主的號,畢竟那些東西都有歷史研究價值,也可能是一種文化的傳承……”
“呵呵,我好像也沒想到要什麼條件啊?”白景生忽然放下二郎腿,然後坐了起來,伸手拿起茶壺,說道:“喝茶,喝茶!”
“嘩啦”壺裡的水緩緩的注入到了茶杯裡,但白景生的手卻沒有停,誰都溢出了杯子有一會後他才放了下來,伸手示意道:“喝一點咱們再接著聊”
王天養低頭看了眼,杯子裡的水把杯沿都給蓋滿了,完全沒有任何下手之處,真要是端起來的話,那可就要燙手了。
王天養輕聲問道:“那我明白了!”
白景生淡淡的說道:“明白就好,那我就不送客了。”
王天養整了整衣領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後,他忽然回頭說道:“拿督先生,過幾天咱們可能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我請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