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神色都很嚴峻,一時間話頭都不知道從哪起,幾乎都在努力的消化著,自己今天所見的一幕。
李菲兒坐在角落裡,兩手捧著一杯熱水,眼神呆滯的看著地面,她覺得自己都不敢閉上眼睛了,眼皮一合腦袋裡就會出現李良胸膛被那把畫戟穿透的畫面,今天死了的那個考古隊員是她的同學,在上船之前對方還曾經跟她說過幾句話,沒想到下潛到湖底,人就再也沒有回來了,還是被撫仙湖屍庫中的屍體給殺的。
“啪,啪”王驚蟄低著腦袋,還是站在人群外面靠著門框子,手裡隨意的把玩著個打火機,一不小心就打著了火後,他抬起頭發現屋裡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王驚蟄尷尬的說道。
文峰忽然站起來,瞪著通紅的眼睛來到他身前,一把抓著他的領子就吼道:“你不是會看麼,你不是知道要出事麼,啊?這回你怎麼不行了,你怎麼不告訴李良一聲,他要死了啊”
王驚蟄皺了皺眉,停頓片刻後說道:“我不是萬能的,不是上帝也不是耶穌更不是閻王爺,我告訴他什麼啊?告訴他,那些士兵活了,會殺人?”
“你,你哪怕是提醒他一聲也行啊,你,你不是先游出去的麼,你肯定知道會有事,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啊?”文峰崩潰的說道。
王驚蟄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推開文峰歪著腦袋望著黃詹說道:“這就是我要你們在水下聽我領導的原因,但可惜你他們做的並不夠好,是吧,黃教授?”
黃詹嘆了口氣,跟身邊的人交代把文峰拉回來,他又抬頭點了點腦袋,說道:“是我們疏忽了,也是我想的少了,也實在沒想到水下那些兩千多年前的屍體會突然活了”
王驚蟄搖頭說道:“不是活了,死了兩千多年,不可能在起死回生,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說不通”
黃詹詫異的問道:“那是怎麼回事,視頻裡明明能看清,那些屍體都睜開了眼睛,也……”
王驚蟄擺了下手,打斷他說道:“不是只有活人才能動的,死人也同樣可以,比如屍變了,或者是這些屍體被操控了,都有可能”
張生利張了張嘴,攤著手說道:“黃主任,你覺得他們誰還會敢在下去麼?”
別說敢不敢下潛了,你現在就是讓這幫人在湖邊走走,碰著水可能都得麻爪了,這就是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甚至搞不好都得整出心裡疾病來。
但是別人敢不敢黃九郎不知道,王驚蟄肯定沒問題,所以他把這個鍋就甩了過來。
“驚蟄,如果上面要求繼續探滇國古城,恐怕還得你下去了……”
“啪”王驚蟄按著打火機,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吃准了我會再下,行,這沒問題,但就我一個人你覺得我下去了能有啥用?”
黃詹一聽,頓時一滯。
王驚蟄說道:“你們這個什麼特別事務處理辦公室,就你一個光杆司令麼?調幾個人過來幫忙總歸可以吧”
黃詹搖頭說道:“我最多能調兩三個人來,但來的可能也都不是管用的,他們都各司其職在外面,自己有自己的一攤”
“那我可搞不定了”王驚蟄說道。
黃九郎指了指他身後的陳三歲,說道:“你應該有不少的朋友麼,能不能請來幾個幫幫忙?待遇什麼的好說,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能力範圍的,都能給你解決了”
王驚蟄眯了眯眼睛,說道:“人麼倒是真有,不過有一個可能來的話,會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黃九郎詫異的問道。
“他在裡面蹲著呢”王驚蟄嘆了口氣,說道:“我這個朋友是倒鬥的大行家,最頂尖的摸金校尉,上下幾千年的古墓,他想走一趟都沒問題,這撫仙湖水下的古城,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座水下墳墓,特別是中間那座金字塔,我估計更有可能是當時滇國過往的墳塚,要想徹底一探古城的話,我真挺需要一個摸金校尉的,有他在能給我幫不少的忙,只不過可惜了,前段時間他犯了點事,人在嶺南監獄裡蹲著呢,判了六年半的徒刑,這才剛進去沒幾個月”
黃九郎“哦”了一聲,問道:“犯的什麼事?”
“走私古董吧,不過贓物已經追回來,上繳了”
黃九郎尋思了下,頓時擺手說道:“問題不大,我想辦法批一下把人借過來,之後真要是能把古城探明白了他這也算是戴罪立功,我可以向嶺南方面提出為他減刑,當然了前提是,他人被借過來之後,不能逃了”
王驚蟄笑道:“開什麼玩笑呢,六年多的徒刑他堅持下就過去了,犯不上為這幾年給自己背個越獄的罪名,不劃算,還有……除了他以外,我還能找個人過來,你要探古城,我肯定得把人手准備全了,准備的還是自己能信得到的,這要是來不托底的人,你讓我下去我也怕啊,後背交給的肯定都是能生死與共的戰友”
“可以,你安排人,我安排條件!”
當天晚上,黃九郎這邊就得到了上面的批示,結論就一個,那就是無論如何都得把撫仙湖湖底的古城探明白了,從上面考慮的角度是,水下屍庫的屍體有那麼多,現在還詐屍了,這要是不捅咕明白了的話,萬一這些屍體真集體全活了然後跑上來的話,那恐怕就是一場空前的災難了。
黃九郎將必探撫仙湖的計劃告訴王驚蟄後,他就開始著手准備了,以最快的速度搭配出一隊撫仙湖水下探古城的頂配天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