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給林寒星端了杯茶過來。
雷梟一個眼神遞過去,原本被五花大綁的社會線記者被拎到林寒星跟前跪下,嘴裡堵著的東西掏出來,對方瞬間嚎啕求饒。
林寒星的手端著玉瓷荷花蓋碗茶杯。
玉指與通透瓷壁相得益彰,作工輕薄精致到就連琥珀色茶湯都隱隱可見。
真正的溫潤如玉。
“路嘉樹給了你多少錢?”
林寒星喝了口茶,白氣氤氳繚繞間,神情有絲冷嘲。
“饒命……饒命啊……”
對方嚇得不清,連林寒星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林寒星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看了眼白溪。
下一秒,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白溪面無表情甩手就是一記狠辣巴掌!
別說是被打的,就連旁邊聽著的都想跟著捂臉喊聲疼。
記者被打懵了。
嚎啕求饒聲戛然而止,茫然抬頭看向林寒星。
“一百五十萬……”
哆嗦著先是爆出數來,隨後又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裡啪啦開始主動將路嘉樹交代他做的事交代了個干干淨淨。
林寒星沒有制止他,任由他說著。
邊喝著茶水,邊欣賞面前這些人難看臉色。
“我記得你,你是專門黑我的那個……”
路秉德突然出聲。
這幾年,記者就像是瘋了似的出通告黑他,從不學無術到男女關系,通通都沒有逃開。
而與之相對的便是路嘉樹。
兩個人被放在一起來回比較。
“白溪。”
林寒星看了眼路秉德,叫的卻是白溪的名字。
白溪走到路秉德跟前,將早就准備好的資料遞給他。
“你以為他說的這些事就算了?”
白溪朝他揚了揚手中資料,一股腦塞進路秉德手中。
“那你最好自己親自看看吧!”
這些年來路秉德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在股掌裡,若不是遇到九姑娘,恐怕這輩子他就廢在那對母子的手裡了!
路嘉樹依舊坐在那兒。
表情已不是最初倨傲張狂。
他大掌裡都是薄汗,喉結不住上下滾動的吞咽。
“我姑姑對我很好……”
路秉德說。
低著頭,肩膀不住聳動。
那是他的家人……
話音剛落,暴脾氣的白溪直想上前扇路秉德一耳光讓他醒醒。
林寒星攔住白溪。
原來不論是七歲,還是二十七歲……
被自以為家人背叛後,都是一樣的痛。
林寒星在心裡嘆了口氣,起身。
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
彎腰拿起旁邊水壺往裡面倒著。
很快,杯中的水就滿溢出來。
“路虞之,從來不會這樣對待她自己的兒子。”
她的聲音清冷。
傳進每個人的耳中。
“路秉德,水滿則溢,過度的溺愛視為捧殺。”
水順著杯口溢出,淌落在地上。
“你或許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但是,你也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無可救藥。”
林寒星停下手中動作。
冰冷眼神同路秉德對視。
“你想讓我們怎麼做?”
那幫紈绔裡終於有人開口,恨不得將路嘉樹拆吃入腹般的怒。
林寒星微微勾起唇角。
抬頭看向說話那人。
視線掃過來時,那幫人不自覺噤聲。
明明看起來年紀比他們小那麼多,卻帶著絲毫不輸於雷梟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