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色方框內的人是？”

　　賀程煜剛才大體過了一遍，幾乎每頁上都會有那麼一兩個被黑色方框框住的名字。

　　有些他熟悉，有些他陌生。

　　林寒星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

　　“這些黑色方框內的人，都同你當年的車禍有關。”

　　現如今賀氏集團的101位核心管理層裡……

　　有27人同當年賀程煜的車禍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

　　在最初的名單篩選裡，林寒星特意要求標注出這些人員的名單。

　　喀拉脆響，賀程煜大掌猛地攥緊，骨節發出異聲。

　　“如果當初我有九姑娘這樣的縝密心思，是不是就不會輸？”

　　賀程煜自嘲的笑了笑。

　　有些傷疤，得由他自己撕開，才能好的更快。

　　容時雨端了份餅干過來，還順便煮了杯咖啡。

　　“你以為，我生來就是如此？”

　　林寒星將瓷白咖啡杯端在手裡，濃郁的手煮咖啡味道絲毫不遜色店裡。

　　她的聲音冷漠裡帶著清冽。

　　見容時雨好奇盯著自己，林寒星淡淡一笑。

　　曾經自己也像時雨一樣單純過。

　　可那些人的貪婪、冷漠、自私、無恥毀了她的生活。

　　賀程煜想起今天有關於九姑娘的新聞，沒有說話。

　　心裡有些抱歉提起這個話題。

　　林寒星卻像是感覺不到他的愧疚，慢慢端起咖啡來輕飲。

　　“有件事，我希望你清楚。”

　　當濃郁咖啡香味刺激味蕾，林寒星再度出聲時，聲音回復一貫冷漠。

　　“即便賀氏回到你手裡，也不可能再是從前那副模樣。”

　　她將視線從賀氏集團四個字上面收回，轉而直視著賀程煜，似大海般的眸底帶著冷靜與難以親近，叫賀程煜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你的意思是？”

　　許久，賀程煜試探性的開口。

　　“不破不立。”

　　林寒星給與了他四個字的回應，言簡意賅。

　　賀程煜心裡一沉。

　　聰明人間的對話不需要說太多，四個字足以讓他知道九姑娘想做什麼。

　　只是賀氏，是他母親的心血……

　　“賀大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不等賀程煜開口，林寒星已經出聲。

　　“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你想要得到什麼，總歸是要付出一定代價。”

　　“我明白。”

　　賀程煜沉聲開口，說完這三個字，整個人反而輕松了起來。

　　林寒星全程觀察著他的表情。

　　“不過賀大少放心，到時我會給你兩條路做選擇。”

　　林寒星將咖啡杯重新放回到瓷碟上，哢噠一聲，仿佛塵埃落定般。

　　“第一條，我可以以低於市面的利息用私人名義借貸給你一筆款項用於賀氏集團的重振旗鼓。至於這第二條……”

　　林寒星淡淡笑了笑，將咖啡杯碟放回到桌上。

　　緩緩開口。

　　起初，賀程煜懷疑自己聽錯了，半響沒有說話。

　　等到意識到九姑娘說了什麼時，自清醒後罕見露出驚訝表情。

　　“你說你……”

　　後半截的話，卻是卡在喉嚨裡，怎麼都沒辦法說出來。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