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袁三腳步陡然停下,顯然對她有很深懼意。
卻又不甘心。
“用不用我給袁紹靖打個電話讓你親自問問他同意還是不同意?”
林寒星勾了勾唇角,笑意卻並未達眼底。
“不可能!”
袁三頰邊肌肉抽搐,像是氣的不輕。
“袁康。”
林寒星突然叫醒神游太虛的袁康,後者干巴巴的啊了聲。
“上車,把音樂開到最大聲。”
以著命令口吻說出的這幾個字顯然很有力度,袁康連問都沒問一句就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瞬間,林寒星重新將視線落回到袁三身上。
音樂聲驟響。
“因為袁康是袁宇中的兒子,所以袁紹靖不可能將袁氏集團的股份交給他,你是這個意思嗎?”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足夠叫袁三聽的清楚。
她!知!道!
袁三的瞳孔驟然放大!
“你……”
一時間,袁三大腦一片空白,張嘴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車內。
袁康將整張臉都貼到車窗玻璃上,似乎是想要窺聽到外面的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像是察覺到車內動靜,林寒星冷冷朝著袁康方向警告的掃了眼。
後者終於老實下來。
“袁三,其實我一直都挺好奇的……”
林寒星挑眉,欺霜賽雪的小臉兒上滿是耐心即將耗盡的倒數計時。
“你哪來的底氣覺得自己能夠操控袁氏?”
那些暗地裡設絆子的小聰明,真當別人識破不了?
或許是林寒星說話的口吻刺激到了袁三,後者臉色明顯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至少大哥不應該將我們弟兄幾個打下的江山拱手讓給別人!”
這是袁三直到現在都耿耿於懷的事。
“你們弟兄幾個打下的江山?”
林寒星像看傻子一樣的看向他,站在一旁的海叔硬是將到了嘴邊的髒話吞了回去。
這些年來,他們不拖袁先生後腿就已經很不錯了好麼!
“要是當年你們也能夠在袁宇中打斷袁紹靖雙腿時站出來,興許我倒是還能夠真的高看你們兩眼!”
袁紹靖像條狗一樣被趕出袁家時,這幫‘一起打下江山’的弟兄幾個,又去了哪裡?
不過就是群牆頭草罷了,偏偏還沉浸在權利的自我陶醉中……
可笑!
聽到林寒星這話,袁三整張臉漲的通紅。
卻又無力反駁!
當年任是誰又能夠想到,早已經一無所有的大哥能夠在短短幾年時間裡東山再起!
每每午夜夢回……
再也沒有人會比袁三更加懊悔當年沒有能夠出手這件事!
“袁三,看在袁紹靖的面子上,我給你句良心建議。”
林寒星對於他們袁家內部的事其實並不感興趣,如果不是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線,她甚至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
“不要再跟二王妃接觸!”
那些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手段已經是她用剩到再也不能剩的!
在林寒星看來,二王妃這些年在王室已經生活的太過安逸,以至於利爪都已漸漸被磨平還不自知,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在她們接連幾次的交鋒後,她最應該做的事是養精蓄銳以便下次再戰而不是再度的無腦挑釁……
林寒星冷笑一聲。
或許是聯想到了接下來的柔佛之行,她的表情冷漠而微妙。
“言盡於此,聽或不聽隨你!”
………………
回程路上。
原本全程應該是由海叔開車,但回程路上林寒星卻自然的接過了鑰匙。
途中她將車停靠在臨時停車位上,打了個電話。
坐在後座的袁康沒吭聲,只是眼神時不時往林寒星的背影處看去。
想了想,還是在林寒星掛斷電話之後,開了口。
“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這可不是回黎園的路。
林寒星的眼透過後視鏡掃了下他,淡漠而沒有絲毫波瀾。
“你看不出來?”
不答反問。
“……”
我又不是神仙我看出個來鬼啊!
坐在袁康一旁的海叔在心裡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假寐休息。
林寒星掛斷電話後又等了大約十分鐘,這才重新啟動車輛。
或許是因為林寒星剛才反問的那個問題,袁康的視線一直都落在車窗外面,越看就越是覺得眼熟。
“這是去袁家府邸的路!”
半晌,袁康朝林寒星低聲一句。
還不算太笨。
林寒星嗯了聲,沒有再多言語。
所以,他們現在要去袁家?
在剛剛與袁三不歡而散之後?
袁康只覺得自己怎麼都跟不上林寒星的思路,索性也不吭聲自找沒趣了。
大約又往前前行了十五分鐘左右,自路口處突然出現了幾輛黑色梅賽德斯-邁巴赫,跟在了林寒星車後。
“你這幾天晚上偷偷出去過幾次。”
就在袁康不動聲色觀察的時候,林寒星的聲音突然從前面傳來。
“嗯。”
這次,袁康倒是沒否認。
他原本也沒指望自己的動靜能夠瞞的住她。
“去做什麼了?”
林寒星目視前方,聲音聽不出喜怒。
聽到這個問題,袁康不自在的將眼神別向另外一旁。
“去見我媽了。”
當初袁康之所以會去江城,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袁家那些人拿他母親來要挾他。
“沒想過把她接到黎園?”
林寒星的聲音依舊平靜。
“你以為我不想?”
意識到這句話說的有些衝,袁康抿了抿薄唇。
從回到雪蘭莪的第一天,他就想過要將母親接到黎園來住,醞釀了許久應該如何同林小九說起這件事,可還不等他有機會跟她說,他媽那邊卻已經率先截斷了他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奴性在她骨子裡根深蒂固了,說什麼她也不准備離開袁家。
“林小九,你願意……讓我媽……”
袁康猶豫了下,試探性的嘗試開口。
雖然他嘴上總說他們之間是一個team,但黎園畢竟不是他的地盤,這點分寸袁康還是有的。
不過,還不等袁康的問題問完,林寒星的手機鈴聲已經再度響起。
打斷了他。
袁康有些懊惱,如果剛才自己沒有遲疑,至少已經把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