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味在空氣漸漸彌漫!
原本剛才還擺弄在林寒星手中的餐叉已經就這樣直挺挺的插進男人手背裡,鮮血順著創口伴隨對方劇烈掙扎瘋狂湧出!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令在門口的手下闖了進來。
只是見到如此一幕……
忍不住驚愣在原地,半步都不敢動彈!
見到血,展南珩已不似最開始那樣的胃裡翻攪。
繼續拿筷子夾著面前的菜,面不改色的將塊兒肉骨茶放入口中。
其他人亦是如此。
“出去。”
林寒星抬眸,幽深如古井般眼落在那些手下身上。
原本,這些人只應該聽展南珩一個人的命令,可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了包間的外面,甚至連門都從外面幫他們給帶好了。
意識到這一點,被大王妃派來保護展南珩安全的手下後背頓起一身冷汗。
他們竟然被個小姑娘震懾住了?
“太吵了。”
林寒星淡淡開口,這是她第二次說起這三個字。
“是的,九姑娘。”
金叔依舊是那副笑眯眯模樣,如同個彌勒佛般。
可是下一秒,金叔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斂,五指曲起緊扣在對方喉管之上,原本快要衝破房頂的尖叫聲卻在瞬間就這樣的徹底湮滅!
哢噠一聲,沒了生機。
從頭到尾,林寒星都只是端著那副冰冷冷的表情,連絲皺眉都沒有。
原本剛才隨著這人叫囂的其他人,如同是被一雙無形大掌同樣扣在了自己喉管上,梗著脖頸,脖子上的青筋因著恐懼根根分明。
更別提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
現如今,這些人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那第一句‘太吵了’,是個警告。
只可惜任是他們誰都沒有聽懂!
直到這第二句……
這些人在想什麼,林寒星並不在意,只是面無表情的將剛才插進男人手背間的餐叉拔了出來,放到面前水杯當中,攪動了下。
猩紅色的液體瞬間就在那茶杯裡縹緲散開。
“金叔。”
林寒星端起茶杯,看也沒看眼的遞給金叔。
“就他吧。”
隨手一指,林寒星隨意點了個人。
金叔臉上又掛起了那如同彌勒佛般的笑,可看在那些人的眼中,卻是比惡鬼還要叫人驚心動魄,他們……他們都不想死啊!
可在經過了剛才那一遭後,盡管害怕,卻沒有一個人敢再大聲喧嘩!
他們怕!
怕這第三句要人命的‘太吵了’!
抖如篩糠!
金叔來到林寒星點的那人面前,大掌用力緊扣在對方下頜上,只聽那哢噠一聲,下頜就這樣被卸掉,摻雜著血的水就這樣硬是被灌進了那人口中。
咕咚咕咚的,一切都在無聲當中進行!
“大伯大伯……”
被雷梟捂住眼的元寶並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明明剛才還那麼的吵鬧。
怎麼就沒有動靜了呢?
“我不信。”
待到那人喝完,林寒星對著那幾個嚇破了膽子的伙計冷幽幽的來了這樣一句。
什麼?
什麼不信?
那幫百草藥鋪的伙計半響沒反應過來。
倒是了解林寒星行事作風的幾人對視一眼,笑了。
——你知道我們百草藥鋪背後有誰嗎?你敢這麼囂張!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叫你們碎屍萬段!
她還真不信!
“叫你的人進來收拾下。”
林寒星微斂長睫,這話顯然是對著展南珩說的。
手指點了點桌上血跡。
展南珩笑著比了個手勢。
怕嚇著那小東西嘛!
很快,一切就都收拾干淨,就連桌上的餐具都又重新換了一套。
悄無聲息進行。
等到雷梟松開蓋在元寶眼上的大掌時,包間內竟再也尋不到絲毫血腥味道。
除了地上還跪著的那幾個人。
“等下,幫我指認是誰叫你們跟蹤我。”
林寒星多要了碗糖水梨,放在元寶的面前。
聲音冷淡而又平靜。
叫人聽不出絲毫實質情緒來。
可莫名的,跪在地上那些人沒有一個敢再像是最開始進來時的那般囂張。
林寒星端著面前新換上的春茶,任由白色的霧氣繚繞向上。
“……”
聽到那話,那幫人猛地倒吸口涼氣。
這可是真的要命了!
她還想去當面對質?
“小姑娘,我看你年紀不大,不如就聽我句勸,千萬別去招惹我們東家!”
跪在最後面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終於開了口。
“百草與王室之間是有關……”
只是那人話還沒說完,卻見林寒星伸手點了點展南珩的方向。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冷漠的聲音裡難得揚起了些許戲謔,那人眼看著這個像羅剎一樣的女子伸出蔥白細指點了點坐在她不遠處正吃著肉骨茶的男人。
被這麼一問,對方終於抬起頭看過去。
“你……你是……”
自打進來開始,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小丫頭的身上,自然沒有空去關注旁人。
可現在一看……
這不就大皇子離世之後,被接回王室的那位……
eric展南珩嗎?
這張標志性的娃娃臉,全大馬又有誰是不認識的?
這難道……
這難道又是大王妃和二王妃之間的博弈?
而他們這些不知情的小蝦米卻做了炮灰?
“好!我認!”
………………
同一時間,百草藥鋪。
此時這裡店門緊閉,熱鬧的街道唯有這家門前沒有人敢靠近,只因任是誰都看得到站在暗處的類似於保鏢一樣的男人們。
腰間鼓囊的一看就是別了槍。
但似乎是為了不讓人引起注意,都隱在暗處。
“閉店。”
“好……咦?閉店?”
伙計是住店的伙計,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這……
這可真是天下紅雨。
今兒個竟然這麼早就要閉店?
“老板……”
“還愣著做什麼,我叫你閉就閉店!”
老板吼了嗓子,伙計趕忙按照他說的去做。
今天老板也不知道怎麼了,晚上他來的時候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現在竟然還要提早關店,這裡晚上可一直都只他守著,但老板徑自上了二樓,看那樣子竟是不准備走了?
他要等誰?
“老板,你今晚……”
“坐下,陪我喝一杯。”
老板開了二樓靠百草藥鋪那邊的窗戶,他怎麼有種,今晚對面要出事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