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星手裡抱著束花走來。
袁素素的目光一瞬不瞬看著她,帶著強烈希冀。
對於她的熱切,林寒星置若罔聞。
她依舊是那樣美的令人嫉妒!
袁素素抿了抿干裂的唇,看著的林寒星將花不緊不慢插在床頭花瓶裡。
房間裡的濁氣被花香味兒暫時壓制。
秋日暖陽正盛,自落地窗外傾灑進來。
從袁素素角度看去,空氣裡有灰塵被陽光鍍上層金色。
細細碎碎。
縈繞在林寒星周圍。
“程夫人懷孕了。”
簡單六個字,卻令袁素素表情瞬間扭曲起來。
林寒星表情冷淡坐下,不受她負面情緒擴散的影響。
“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袁素素被束縛在病床上的手開始劇烈掙扎起來,本就紅腫破皮的手腕更是狼藉一片。
“怎麼可以!”
她毀了她!
現在卻要開始享受一個人的榮華富貴!
而自己呢?
毀了容,沒了一切,只能被關在病房裡!
林寒星自果籃當中挑出個水梨,也不知從哪裡摸來把果刀,削了起來。
似乎是在享受著袁素素的崩潰。
“你所有的倚靠所有的籌碼,都已經不存在了。”
“你會成為棄子。”
袁素素掙扎的動作在瞬間凝滯。
像是只吊線木偶似的僵硬轉頭看她。
“我早就警告過你的……”
林寒星抬頭看她,笑了笑。
“不是嗎?”
是啊,她當初就警告過自己的。
“求你……求你救救我。”
袁素素含淚眼睛裡盡是怨恨,而這樣的怨恨,林寒星最近似乎在很多人的眼中見到過。
她抖的如同一只鵪鶉。
如果不是臉上自眉骨橫亙到下巴的蜈蚣疤痕太過破壞美感……
林寒星一定會誇她一句楚楚可人。
伸手將水梨的核把慢慢提起,被打薄成一片片的水梨肉慢慢倒下,綻開成朵潔白梨花。
望著那熟悉水梨花兒,袁素素的記憶被拉回那日!
——你說,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麼?
原來,那日真的不是自己在做夢!
原來林寒星真的出現過!
恐懼滅頂而來,驚慌睜大的眼伴隨著困難的呼吸,似乎就連心髒都爆裂般疼痛!
心髒!
電光石火間,袁素素想起身體裡這顆原本應該屬於黎斯年的心髒!
“如果我死了,黎斯年也就跟我一起死了!”
袁素素痛苦衝著林寒星大叫!
“我的心髒,我的心髒是黎斯年的,你不是黎煙雨那邊的人嗎?你要救我!你不能讓我媽得逞!”袁素素現在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這些年來濫用苦肉計!
以至於這顆心髒受損嚴重,快要支撐不了她多久了。
可是,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不是嗎?
“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不管是煙雨阿姨的,還是黎斯年的!”
“哦?你能告訴我什麼?”
林寒星邊聽,邊若有所思的往病房門口看了眼。
“當年煙雨阿姨生產血崩時,醫院一直在打電話給大伯,是我媽攔了下來!”
為了想要活著,袁素素無所顧忌的開口。
“我媽說,她從未聽過高傲的黎煙雨,那麼脆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