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星將藥膏盒不緊不慢放回到桌上。
哢噠一聲。
聖手只覺自己額頭上冷汗都要跟著下來。
現在巴不得雷能夠快點回來。
林寒星見聖手這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屋內原本詭異氣氛也隨著這似能融化冬天般的笑容消散。
聖手就和被刑滿釋放了一樣的松了口大氣。
“你那副表情,好像我會吃人一樣。”
林寒星斂了氣場,聲音慵慵懶懶,看在聖手眼裡,又恢復到了那副小白兔模樣。
仿佛剛才隨便一句就能叫人窒息的不是她似的。
“替我謝謝dr.鐘。”
林寒星看著明顯松了口氣的聖手,聲音輕柔。
她不是不分好壞的人。
有些話以dr.鐘的身份不方便直言,所以才會借著旁人的口對她說。
聖手打量了會兒林寒星。
見她是真的沒有生氣,這才徹底放心。
但凡中間出了一點差錯,雷要弄死他他毫無怨言,只是擔心自己會弄巧成拙。
“dr.鐘是我親哥。”
說這話時,聖手歪著腦袋一臉不自在。
這世上,除卻寥寥幾個人之外,沒人知道這事。
這只小白兔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
林寒星淡淡開口,宛如黑色羽絨般長睫輕顫。
即便在別人看來,她沒有絲毫波瀾,但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這顆心正酸脹的難受。
聖手在之前位置重新坐下來。
“雷就是個悶騷貨,有些事他不想說到死都會爛在肚子裡。”
林寒星抬頭看他。
“你知道雷曾經被綁架過吧?”
見她點頭,聖手多少松了口氣。
“當年我哥同雷接觸時,他的心理與精神狀況非常糟糕。”
“我哥年少便在心理學界成名,難免心高氣傲,雷是他的第一個病人,也是直到現在為止他唯一開口承認過的這輩子最棘手對像。”
“他用了整整半年時間突破雷的防備。”
“直到某日,雷給他畫了幅畫。”
林寒星裹著白色羊絨毛毯,房間其實不冷,但毯子下她的手卻在微顫。
“那是個小女孩。”
“瓷肌雪膚,好看的像個洋娃娃……”
說這話時,聖手看了眼林寒星。
“眼角有顆淚痣。”
想了想,聖手掏出手機,將保存許久的照片找出來,推到她面前桌上。
林寒星低頭。
那是幅畫面感極強的素描。
生動到連同每根頭發絲似乎都靈動在紙面上,更何況是小女孩的臉。
那是她。
確切的說,是小時候的她。
“我哥一直都以為這個是他虛構出來的人物。”
是雷身體自我機制為了保護他虛構出來的。
“直到有天,他在雷家見到了你。”
林寒星沒有說話,伸出的手下意識撫摸自己耳後那顆小小紅痣。
連那顆小痣都畫了出來……
她突然想起,自己同dr.鐘在雷家見第一面時,他的確伸手想要撩起她長發一探究竟,如果不是阿梟同燕北驍出現……
——竟然是真的……
當時,dr.鐘嘴裡不斷念叨這句。
林寒星那時不懂。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