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
就在季憶以為程未晚不在家,她剛准備轉身離開時,面前緊閉著的門,被推開。
季憶抬頭,看到程未晚蒼白的有些嚇人的臉色時,整個人一愣,過了兩秒,才出聲:“晚晚,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生病了嗎?”
程未晚想擠出一個笑容給季憶,卻發現自己更想哭,最後只是搖了搖頭,開口說了一個字,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沒。”
說完,程未晚就讓開了屋門口,示意季憶進屋來。
“那是怎麼了?”季憶一邊換鞋,一邊忍不住又關心的問。
程未晚仿佛沒聽到季憶的話一般,倒了一杯水,遞給季憶,然後自顧自的出聲問:“小憶,你怎麼過來了?”
季憶看得出程未晚不想說,便識趣的沒再追問,先對著她說了句“謝謝”,接過水杯後,接著她問的話,往下說:“是劇本,我覺得劇本有點問題,是不是打印的時候,搞錯了……”
季憶的話還沒說完,程未晚隨手丟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
季憶聞聲,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她沒看清楚屏幕上的字,但依稀知道是一條短信。
程未晚和她一樣,也看向了手機屏幕,她離她的手機近,看清楚屏幕上的字了,整個人仿佛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棍一般,定住不動了。
察覺到異樣的季憶,皺了皺眉:“怎麼了?”
程未晚聽見她的話,神情稍微正常了一些,她沒回她的話,而是將手機拿起來,解鎖屏幕,點了剛收到的短信看去。
是韓知返的秘書發來的:“程小姐,醫院已經聯系好了,給您安排的是下周三的手術,後天需要來醫院做個檢查,您看您幾點合適,我去接您。”
韓知返的行動力,還真是快啊……昨晚跟她說的事,今天中午剛過,就什麼都安排好了……
程未晚盯著手機,神情明明沒太大變化,可季憶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出聲:“晚晚?”
“你說劇本啊……”程未晚秒回神,“……那個明天回到劇組,再說吧,小憶,你下午有沒有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陪我去喝兩杯吧?”
程未晚在說話的時候,明明是笑著的,可季憶卻覺得她的笑,比哭起來還悲傷。
她不傻,知道程未晚這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她想問,但動了動唇,覺得她若是想說,肯定會說,此時此刻,她需要的是人的陪伴,於是便點了點頭,回:“好啊。”
說來也奇怪,程未晚明明是來酒吧喝兩杯的,可到了酒吧,她卻點了一杯鮮榨的橙汁。
季憶看程未晚不喝酒,便也沒點酒,和她一樣,也要了一杯橙汁。
程未晚沒說話的意思,季憶就坐在她旁邊無聲的陪著。
時光走的很慢,但也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傍晚,季憶心想,就這般干坐著,也不是一回事,心情不好,可以找點別的事情轉移思緒,便提議:“晚晚,你餓嗎?我請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也不清楚,程未晚到底有沒有聽清自己的話,季憶看到她在自己話音落定後,好一會兒,僵硬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季憶等到程未晚點頭後,才拿著手機,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季憶准備回去找程未晚時,和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走了個正面,她剛准備繞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卻伸出手,抓了她的手腕:“小姐,多少錢一晚?”
神經病啊……季憶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
因為只有她和程未晚兩個女人在酒吧裡,她不想招惹是非,只是條件反射般的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裝作沒這個插曲的樣子,准備離開。
結果,她掙脫了男子後,剛邁了兩步,中年男人又抓了她的手腕:“小姐,你別走啊,我給得起錢……”
說著,中年男子就從兜裡掏了一把錢出來,衝著季憶的領口裡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