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正益將人全都介紹完時,他的面前也只剩了兩個酒杯。
他端了其中的一個,一邊往季憶面前放,一邊湊到了她的耳邊,和剛剛的她一樣,聲音壓的格外低:“你先給這一屋子的人,每個人都敬杯酒,我就給你時間談!”
頓了頓,林正益又補了句:“機會我給你了,要不要看你!”
說完,林正益就將手中的酒杯,往高處抬了抬,笑眯眯的衝著季憶開口:“來,小憶,敬大家一杯酒!”
季憶哪裡不知道,林正益這是把她當成那些他平日裡帶出來的陪酒女人來故意刁難她。
她早在來之前,就猜到,林正益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
她昏迷過三年,認識的有權有勢的人不多。
她只能來找林正益,因為她手裡有那晚林正益對她說的話的錄音,林正益私底下行為在敗壞,可對外卻還是需要注意自己形像的,她就是要拿著錄音和林正益做個交換。
可她卻不能在飯桌上直接拿出錄音筆和林正益攤牌,那樣無疑是掃了他的面子,別說讓他給賀季晨的《三千痴》重新投資了,反而會徹底結下梁子。
若是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賀季晨為難,現在的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委屈和忍受。
季憶盯著林正益手中酒杯裡滿當當的白酒,眼底劃過了一抹堅決,下一秒她就接過酒杯,起身,衝著林正益身邊坐著的導演,笑容明艷的舉了過去:“導演,我敬您。”
碰完杯,季憶仰頭,一飲而盡了杯中酒。
火辣的灼燒感從喉嚨處一路蔓延到胃裡,讓季憶極為不適,她坐回位置上,還沒緩過勁來,林正益拿著酒瓶,又給她倒滿了酒。
“制片人,我敬您。”
“羅先生,我敬您。”
季憶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敬著桌上的人,敬到後來,季憶已經開始反胃。
在她不知道,林正益第幾次給她杯裡倒酒時,她感覺到林正益往自己身上刻意靠的近了很多,甚至他的手,都開始若有若無的隔著衣衫觸碰她的身體。
季憶條件反射的想要逃離,可她想到賀季晨,想到他為了他的夢想舍棄了那麼多的東西,想到他即將面臨的是一無所有的局面。
比起他,她承受的這些又算是什麼?
季憶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堅持和忍受多久,但她卻知道,在自己還沒完全倒下去之前,她必須要咬緊牙關的撐下去,她努力的仰著笑,繼續杯杯喝盡的敬酒。
……
側對面的包廂裡,千歌一身優雅的靠在椅背上,將經紀人剛剛偷偷錄下來的幾個小視頻認真的看了一遍,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