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平安回來的。”
盡管心裡做好了各種不好的打算甚至是訣別，朱天磊都沒有再說下去，他不想打破這一刻的美好，也不想打破她們心裡的希望。
朱天磊抱著馬嵐嵐，靜靜的，都沒有再說話。
“我出去了！”
“嗯，我們在這裡等你。”
馬嵐嵐踮起腳，在朱天磊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朱天磊再次看了馬嵐嵐一眼，然後神識一動，就出了蔔元鼎。
他不敢再多看，生怕看的多了，就會失去離開的勇氣。
“白如賢！”
蔔元鼎外依舊是一片乳白色的霧氣，朱天磊看不到白如賢，只能輕喊了一聲。
朱天磊循著聲音，伸手一摸，就摸到了白如賢。
“這是我從蔔元鼎裡帶出來的一些靈藥，你看看有沒有用的上的。”
朱天磊一伸手，從衣服裡抓出了一把藥草，原本都是極為稀罕的東西，但是朱天磊遞給白如賢的足足有十幾棵之多。
“你倒是大方啊！”
白如賢的語氣帶了幾分揶揄。
“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我以為你不會哭不會笑呢。”
“我的確沒有眼淚，這些東西你收著吧，對我而言沒有用，浪費。”
白如賢揶揄之後，竟然又把東西給朱天磊推了回來。
“沒用？”
“是啊，沒用，你還是收著吧，你的這些靈藥都是長上千萬年的，金貴的很，以後不要這麼隨隨便便的送人了。”
呃！
朱天磊覺得白如賢這樣很怪。
“迷霧森林能擋住上古魔獸多久？”
“三五個時辰吧！”
三五個時辰......
朱天磊在心裡算了一下，也就是七八個小時，還行，至少有七八個小時的安靜時間。
“你恢復的怎麼樣？”
朱天磊問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想要找一找白如瑾的骸骨。
“無礙。”
白如賢似乎對此不願多說。
“你之前一直說這是宿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並非朱天磊八卦，而是他清楚的記得，白如賢曾經說過，靈獸塔是用來封印上古魔獸的，還有，在他將葛天鷹扔進修羅鼎的時候，白如賢就曾竭力阻止過，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淵源。
“你還是盡早離開吧，有蔔元鼎相護，離開這裡並不難。”
“離開？你覺得我會離開嗎？”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也不必把所有的責任都抗在自己的身上，我說過了，這一切都是宿命，你我都改不掉的，我是由泰爾森林孕育而成的，根就在這裡，永遠也不可能離開，如果可以，我不會留下的。”
白如賢的話越說越奇怪，葛天鷹明明就是他扔到修羅鼎裡的，怎麼會和他沒有關系呢？
“你走吧，即使是浩劫，對於你而言也能躲的過去，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白如賢繼續說。
朱天磊簡直覺得自己腦袋上面冒黑線了。
白如賢的意思是，他要留下來，留在泰爾森林，而讓自己離開，為什麼呢？
朱天磊真是千思萬想也想不明白白如賢這種做法的初衷，明明把他身邊最親的人都擄劫過來要濃什麼復活儀式，為此可以說是處心積慮挖空心思，結果現在，又一個勁的把自己往外推，這個人未免太矛盾了吧？
“白如賢，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不否認，之前我真的有一種想要將你千刀萬剮的衝動，但我現在不想了，你告訴我真相也好，不告訴我真相也罷，我絕對不會一個人逃命去的。”
說完，朱天磊緊挨著白如賢坐了下來。
迷霧森林之外，也許已經被上古魔獸踐踏的慘不忍睹，但現在，兩個人的身邊，倒難得的寧靜。
“你還是一樣的固執。”
“我？你說的是鬼醫吧？”
之前白如賢就不止一次的提到鬼醫這兩個字，朱天磊知道，自己身上的鬼谷仙針就是鬼醫留下來的，現在，他開始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靈醫仙術、靈源等等的傳承，其實都是鬼醫留下的。
“你很聰明，這一點也和他很像。”
提到鬼醫，白如賢的語氣有些奇怪，好像是提到一個十分親近的密友，又好像是提到一個彼此之間素有仇怨的宿敵，有懷舊、有感慨、也有唏噓。
“是嗎？可惜我沒有機會見到他。”
“你對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嗎？”
“誰？”
朱天磊下意識的問道，但是轉瞬就知道了白如賢話裡指的是誰。
“你覺得呢？他們中間有我的愛人，有我的朋友，當然也有和我有過過節甚至於能夠稱之為敵人的人，但不管是哪一種感情，都是真的，你在塵世中游走數百年，對於人世界的七情六欲應該並不陌生，這樣的話不應該問出口的。”
白如賢指的當然是棺材裡的那些人。
“你想說什麼就說，不必要這麼挖苦我。”
“呵呵，我怎麼敢挖苦白衣公子呢？白衣公子的大名我如雷貫耳，不管從誰的口中聽說，都是被神化了一樣，我只是沒想到，被神化的白衣公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已。”
“你也說了，人都有七情六欲，靈獸雖然是靈獸，在感情的參悟上卻比人還要多出幾分。”
“當年，白如瑾是因為鬼醫的緣故才......是嗎？”
朱天磊斟酌了一下。
白如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默了幾分鐘之後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
“我被稱為靈獸之祖，世人都道我是這泰爾森林之中的靈氣所催化而成的靈獸，沒人知道，我其實來自於上古世界。”
什麼？
朱天磊嚇了一跳。
這白如賢是來自於上古世界的？
“我原本是上古世界的靈獸毳蕤，因為上古世界的浩劫所以隕落在地球，當時的地球還是一片蠻荒之地，沒有人類，甚至於生物都很少，到處都是一片混沌，我隕落之後因為身受重傷，便一直在一處地下暗洞之中修煉，轉眼就是滄海桑田，等到我完全恢復，已經是幾千萬年之後了，此時的地球已經開始有了人類。”
朱天磊張大嘴巴，他聽到的東西真的有些一時間讓人消化不了。
自古以來，聽多了盤古開天地、女媧造人的傳說，現在乍一聽到白如賢說的話，真的覺得比聽山海經還要讓人感到光怪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