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不想說。”
蕭山笑了之後，斜著眼睛看向朱天磊。
“是嗎？”
朱天磊從來不打無准備的仗，他當然知道蕭山不會輕易的開口，所以聽到蕭山的回答，他半點驚訝也沒有。
“你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正好葉明澤也在，沒准他還能幫著你踩我兩腳。”
蕭山提到葉明澤的語氣和葉明澤提到讓他的語氣幾乎是差不多的，都很生硬和別扭。
“不需要，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說與不說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朱天磊就從懷裡把葉茗芝交給他的那個信封拿了出來。
“怎麼樣，眼熟嗎？”
朱天磊已經看到蕭山的臉色變了，這麼看來，他賭對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蕭山別過臉，盡量讓自己的視線與朱天磊手裡的信封錯開。
朱天磊很自然的把信封打開，把裡面的照片和出生證明拿了出來。
“不知道我要是把這樣東西交給劉雙會怎麼樣啊？”
“你敢！”
蕭山裝不下去了，凶神惡煞的看著朱天磊，想要把朱天磊手裡的東西搶過來。
“我不敢？我為什麼不敢，從你嘴裡不知道的東西，我可能從劉雙的嘴裡問出來，也許還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蕭山表現的越急躁，就證明朱天磊手裡的這個底牌越有用。
朱天磊把兩樣東西分別抓在兩只手上，蕭山仰著頭，他的個子明明不矮，可是在朱天磊的跟前，他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株長在巨樹之下的荒草，只能仰望。
“蕭山，我數三個數，你自己來決定，三、二、一.......葉.......”
“我說。”
就在朱天磊張嘴准備喊屋子裡的葉明澤和劉雙出來的瞬間，蕭山開口了。
他承認，論心理戰術他不是朱天磊的對手，雖然明知道朱天磊是以此做威脅，未必會真的把東西交給母親，但他還是妥協了。
“那我們出去走走？”
朱天磊很坦然的把東西裝回信封，又把信封放回衣服裡面，蕭山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朱天磊的動作，直到信封徹底的消失不見。
“我和朱天磊出去一趟。”
蕭山對著屋子裡喊了一聲，沒有喊媽，所以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劉雙還是說給葉明澤。
屋子裡沒有傳出回應，不管是劉雙還是葉明澤，似乎這一聲兩個人都沒聽到，又似乎這一聲沒有回應的必要，當然，朱天磊對此並不介意，自己率先出了大門。
因為小巷子很破敗，又距離火葬場很近，空氣中一直都有黑色的塵霧漂浮著，這黑色的塵霧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所以，這裡的空氣不好，也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朱天磊倒是不怕，只是覺得不舒服。
蕭山跟在朱天磊的身後，步伐很慢，朱天磊不擔心他會突然撒腿就跑，如果蕭山存了這樣的心思就不會跟自己出來。
一直到走出了小巷子，上了車，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才慢慢的消失。
蕭山上了車，和葉明澤一樣，坐在了後排座位上。
朱天磊發動引擎，車子緩緩的駛了出去，一直到一大片已經被收割完的田地旁邊，車子才停下來。
“下車吧！”
朱天磊下了車，外面的風一下子吹過來，那些縈繞在頭頂的黑色塵霧才算是徹底的消失無蹤。
“東西是茗芝給你的？”
下車之後，蕭山站到了朱天磊身後，一個人踩著一個壟溝，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光禿禿的田埂。
“你自己心裡有答案。”
蕭山沒說話了。
“你想問什麼？”
短暫的沉默之後，蕭山再次開口。
“你背後的指使，我要知道全部。”
朱天磊能感覺到自己身後的蕭山呼吸停滯了一下，既然他要拿蕭山當突破口，那當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事無巨細。
“我說了之後，你把東西還給我。”
“可以，但不是現在。”
“什麼意思？”
“等到這些事情都塵埃落定之後，這個信封我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至於原因我也不隱瞞，我對你不信任，所以這個東西是我來驗證你說的話是否是實話的標准。”
朱天磊習慣了這種直來直去，打太極沒多大意思。
有些時候，角逐這件事，比的就是速度。
“我們的上峰叫宋江。”
宋江？
水滸傳嗎？
“不是真名字，他的真實姓名叫什麼我不清楚，我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像是猜到了朱天磊的疑問，蕭山繼續開口解釋。
“你們平時都是怎麼連系的？”
“我們都是單線行動，所有信息的傳達都是由中間人來做，我們只負責完成中間人傳達的任務，其他的不需要我們插手，也不允許我們過問。”
他奶奶的！
朱天磊聽的頭皮一緊。
這個復仇聯盟搞的挺正規的，和特務組織似的。
他倒不懷疑蕭山在撒謊，因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很好驗證，除非蕭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手裡的東西。
“你的中間人是誰？”
“我的中間人有兩個，一個是人民醫院的白科長，一個是許明哲。”
許明哲。
好，很好！
其實朱天磊之前也猜測過，許明哲八成也參與了這件事，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楊中民都參與作戰了，許明哲被自己弄的不能人道了，對自己的恨就更不用說了，這麼好的復仇機會他不參加才怪。
“除此之外其他人你就不知道了嗎？”
“不清楚，對於這一點，我沒必要撒謊，宋江也是我偶然一次從白科長的嘴裡聽說的，除了宋江之外，還有代號李逵和魯智深的，但具體都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朱天磊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將這個什麼宋江的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不過由此也能證明，這個人很厲害，手段高明到讓人不可思議，但這個人為什麼要搞的這麼神秘呢？
和自己有仇的這些人雖然都參與了復仇，可是並沒有隱匿行蹤，這個宋江是為什麼呢？
“你和小鄧處男女朋友也是他們安排的？”
“這個也是我必須回答的嗎？”
“可以不回答。”
朱天磊聳聳肩，其實這個不重要，他只是想看看蕭山這個人到底壞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