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破的陣?”
男人看著朱天磊,聲音顫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激動。
“是你布的陣?”
朱天磊反問。
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在他眼裡,對於這個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完好地方的男人似乎完全不好奇。
他剛剛拉著袁振的手時已經感受到,袁振的內髒受到了損傷,雖然不致命,但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這種陣法,未免過於狠毒。
或者說,布陣的這個人,未免過於狠毒。
進陣的是袁振這樣的高手尚且如此,如果是有人誤闖進來呢,或者進來的是個孩子呢?
“是,這個陣是我布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剛剛破陣的人是你嗎?”
“你就是要跟天磊保全公司談合作的那個人?”
朱天磊依舊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你是朱天磊?”
對方顯得很吃驚。
袁振捂著胸口,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應該說點什麼,剛剛發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的是怎麼回事。
但是很明顯,對方好像是知道朱天磊的身份。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朱天磊的滿腔怒氣還沒有消散,袁振的這口氣他必須要討回來。
聽到男人的話,朱天磊這才將男人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回。
這個人名他聽過。
雖然叫郭濤的人很多,甚至於還有很出名的明星也叫這個名字,但朱天磊卻迅速的把這個郭濤和自己知道的那個郭濤重合到了一起。
“你是當年替關局長擋了子彈的那個人?”
“那都是舊事,不提也罷,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朱天磊,剛剛的陣法是不是你破的?”
郭濤似乎很不想提到當年的那件事,而是從頭到尾都特別關注破陣的人是誰,還有朱天磊的身份。
“你這個是圈套?”
事到如今,朱天磊不得不這麼猜測。
但是對方什麼目的,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設了這麼個局,他看不出來對方有想要對自己下毒手的理由。
“圈套算不上,不過你非要這麼理解,也未嘗不可。”
雖然沒得到朱天磊的正面回答,郭濤似乎也已經篤定了自己問題的答案。
“你有什麼目的?”
這是朱天磊眼下最想知道的,他和郭濤之間從未見過面,如果說......
“你是為了讓我給他治病?”
朱天磊腦海裡靈光一閃,立刻想起了自己和那個老頭之間說過的話,他們當時綁架郝欣眉就是為了做什麼儀式救人。
“不愧是朱天磊,很聰明!”
郭濤看著朱天磊,不掩飾自己的贊許。
“你找人看病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朱天磊冷哼了一聲。
這個郭濤,前有綁架郝欣眉,後有布陣傷了袁振,他要是還能心平氣和那就不是朱天磊,而是個傻子了。
“大哥回來之後跟我說起你,贊不絕口,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你,你的確很厲害,但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是很難相信的。”
郭濤的脖子受過傷,只能倒向一邊,看著十分的別扭。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看得起我朱天磊咯?”
朱天磊越發的覺得這個郭濤還真是夠目中無人的,自己做了這麼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竟然還能表現這麼理直氣壯。
“今日一見,你果然名不虛傳,我也相信你有治好小明的病的能力。”
“你覺得我會去給這個小明治病?”
朱天磊對郭濤的自以為是覺得好笑,這個人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呢?
“你會給小明治病。”
郭濤看著朱天磊,語氣十分的肯定。
“哦?是嗎?”
“是。”
郭濤一次比一次堅定。
這個人是在故弄玄虛。
朱天磊在心裡腹誹。
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還是起了幾分好奇心。
首先是郭濤這個人,按照關雲禮的說法,這個郭濤很厲害,至少在幾十年前軍銜比關雲禮要高的多,而且很可能是很有名的緝毒英雄,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突然消失,查不到任何的資料和線索,這本身就很奇怪。
其次,剛剛的這個陣法,能夠傷了袁振,就證明郭濤是個布陣的高手,水平遠在袁振之上,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籍籍無名,隱藏在市井之中呢?
第三,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綁架郝欣眉,手下的人還能持有槍械,並且個個身手不俗,傲骨錚錚,這就更奇怪了。
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關雲禮曾經說過,那些人在被帶回警察局之後,不到一天的時間,他關雲禮就接到了上面的指示,要求把人放了,能夠越過市局的局長直接下達命令,這個郭濤的背景應該是深不可測。
“給我個理由。”
朱天磊也不掩飾自己的好奇,但好奇歸好奇,新仇舊恨畢竟擺在眼前,他至少要明白,自己是在跟什麼人打交道。
“你看了他就知道了。”
郭濤伸手轉了一下輪椅,也不管朱天磊是不是會跟上來,直接轉身回了屋子。
“袁振,你怎麼樣?”
朱天磊轉頭看向袁振,問道。
“我沒事,就是被陣裡的戾氣震傷了,不嚴重,天磊,這個人你認識?”
雖然一直沒插嘴,但袁振能夠看得出來,朱天磊和這個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甚至於兩個人之間的淵源還很深。
“算不上認識,既然你沒事,就跟我一起進去吧!”
這個郭濤陰晴莫測,朱天磊不放心讓袁振獨自回到車上,在身邊,自己多少還能顧及到。
“嗯,行,我也進去看看,看看這個人到底搞的什麼鬼。”
袁振也是好奇,但他好奇的內容卻和朱天磊不同,他是好奇,對方師出何處,為什麼布出的陣法會這麼厲害。
總之,兩個人各懷心思,跟著郭濤的身後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光線很暗,而且和外面看起來的不同,屋子裡的布置很家居化,雖然算不上豪華,但處處可見用心。
郭濤進入屋子後,直接進了旁邊的屋子,屋子裡的味道很古怪,不像是藥味。
郭濤的輪椅停在了一張大床的旁邊,床上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