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磊看著關小潔,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回復才好。
他和關小潔就見過兩次面,還是把這次算在內,他雖然覺得關小潔長的漂亮,但也僅僅是止於漂亮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
之前關小潔說對他以身相許,他就當句笑話聽聽,還能嬉笑著調戲兩句,但現在這句話很明顯不是笑話。
氣氛頓時變得很尷尬。
“朱天磊,你太過分了!”
關小潔的眼圈忽然一紅,然後就跑了出去,正好與進門的關雲禮撞在一起。
“小潔?”
關小潔沒說話,直接擦著自己老爸的肩膀跑了。
關雲禮一頭霧水,不由得看向朱天磊。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朱天磊覺得自己也很無辜,實在是關小潔說的那些話他除了嗯、哦、是、不是這樣的答案之外,給不出其他的回答啊!
畢竟兩個人才是第二次見面,連熟悉都算不上好吧?
“小潔這孩子看著性格大大咧咧,其實很敏感,唉!”
好在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毛芳就進了門。
這一次,毛芳身後跟著的還是上次那兩個年輕人,小方和小李,朱天磊已經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嚴格來說算是警衛一類的。
“天磊,你已經到了啊?”
看到朱天磊,毛芳臉上立刻湧出了笑意,關雲禮已經知道毛芳對朱天磊的賞識以及中間的淵源,所以也不覺得多奇怪。
“剛到,毛主任,這邊坐。”
在人前,朱天磊還是稱呼毛芳為毛主任。
“嗯,小關啊,你把材料都給天磊看了嗎?”
“剛拿過來,還沒來得及看呢!”
關雲禮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了朱天磊。
他總不好說自己借著拿文件的當口,給自己閨女和朱天磊創造機會吧?
朱天磊當然也不會說破這件事,直接把文件接過來打開。
裡面主要是幾份筆錄,還有一些票據,都是采購的票據,朱天磊掃了一眼,正是雲海城看守所後勤處的采購票據,大約二十幾張。
還有一份通話記錄的詳單,以及銀行賬戶的轉賬記錄。
“那天你說了這件事之後,我就安排人開始著手調查,因為事出突然,也沒有走漏風聲,調查的很順利,有了這些證據,邱冉肯定是脫不了罪了,這些蛀蟲,必須要抓出來,公安系統的清明都是毀在這些人的手裡。”
關雲禮正色起來。
在此之前,他沒想到自己管轄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直到拿到這些證據他才相信。
“小關啊,老喬對這件事也很重視,希望你能進行一次系統內的自查,堅決杜絕這種違法瀆職的行為。”
“嗯,請喬書記放心,我一定徹查,發現這種行為,絕對不姑息。”
朱天磊合上文件夾,對於毛芳和關雲禮之間這種高大上的談話他插不上嘴,也沒有插嘴的意願。
其實,這件事他完全就是從配合的角度出發,如果單單是他和邱冉個人之間的恩怨,他也未必會這麼做,但想到看守所裡的六子,那木然的臉,他就不能放手不管。
邱冉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貪得無厭。
這件事的進展沒有任何的懸念,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邱冉在當天就被革職查辦。
孫建國經過之前的那些重創,已經日落西山,人情淡薄,之前那些想辦法巴結孫家的人,如今都避恐不及,邱冉被抓,沒有人聲援,更不要說出頭。
張谷更是直接關了電話,閉門謝客。
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是上面授意的,他不想受牽連,又不能跟孫建國撕破臉,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這些人聯系到自己。
邱冉被關在看守所裡,一直想不明白,這件事怎麼會突然被人挖出來。
他和侯科長做這件事已經好幾年了,做的很隱蔽,連尾巴也都清理的很干淨。
當然,最後他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是朱天磊,這個他一直忌憚卻又屢屢與其對峙人,到底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這件事情就像是海平面上的一朵浪花,很快的從朱天磊的生活裡消失,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一天,朱天磊正坐在辦公桌前擺弄著一個玉石的小擺件,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一條信息。
“葫蘆河上游水庫,金龍。”
朱天磊微微一愣。
金龍為什麼要約自己?
從上次西斯汀會所之後,於康就像從人間再次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消息。
他對於康的身份雖然好奇,卻沒好奇到非明白不可的地步。
但不可否認,現在手機上的這條消息還是讓他的神經瞬間變得緊張和興奮起來。
幾乎想也沒想,朱天磊起身,直奔葫蘆河水庫而去。
之前朱天磊的腳步都算很正常,進了黑虎林之後,朱天磊不再擔心被人看見,腳下生風,如同瞬移一般,不到三兩分鐘的時間,人就站到了葫蘆河水庫的岸邊。
已經是七月份,葫蘆河水庫兩邊的植物已經長的十分茂盛,因為是在水邊,風聲一動,植物也都跟著搖擺起來。
但是等了一會兒,都沒看到人影。
叮咚。
“計劃有變,晚上八點。”
還是於康的信息。
朱天磊皺皺眉。
這個於康在搞什麼,好像是特務接頭。
“?”
他回了個問號。
但信息卻被退了回來。
這種情況只能證明,對方的手機號碼是特殊定制的,經過加密,只能發送信息,或者手機號碼是網絡電話,ip隨時變動。
金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回到辦公室之後,朱天磊翻箱倒櫃的把上次齊經理給自己的信封翻了出來。
這封信是金龍留給自己的,他當時只掃了一眼,發現上面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就在剛才,他忽然想到了上面的一些東西。
他把信攤開,按照自己的猜測,把那幾個字找了出來,然後又在文件櫃的文件箱裡把上次全國醫療大會的邀請函翻了出來,和這封信擺在一起。
果然,字跡完全一樣。
雖然不是一個簽名,但這種藏頭詩朱天磊不陌生,於康要告訴自己什麼?
難道這個馬德雲就是於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