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磊,這件事我真是不知情,我也沒想到嫂子......樸蓮花她會做出這種事......”
胡大牛聰慧孫大福的身上收回了視線,看著朱天磊滿是愧疚的說道。
“大福叔,你到底是為啥?”
雖然孫大福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自己參與了這件事,但是朱天磊能夠確定,這件事孫大福脫不了關系。
“為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孫大福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信守了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大福叔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自己?”
“哼,我孫大福不相信任何人,你能記得十年前我散播謠言的事兒,借著這件事敲詐了我梁上的八分地,我怎麼能保證你以後不會再借著那件事敲詐我別的,你能力越大我就越害怕,所以,我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倒下來。”
孫大福說這些的時候,好像突然變了個人。
朱天磊竟然不知道,孫大福這個妻管嚴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壓抑的太久了,性格已經畸形、變態了。
忽然,朱天磊失去了興趣。
“那就隨大福叔的便吧!胡叔,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我已經決定了,以後天磊醫藥需要的所有的蟾酥油都直接從胡叔這采購,我自己不做蟾蜍的加工。”
朱天磊這句話,無疑是給胡大牛吃了定心丸。
朱天磊肯和他合作,就證明了對他的確是信任的。
說完,朱天磊就准備離開。
小小的蛤蟆村,竟然會有這麼戲劇化的事情發生。
朱天磊真心覺得有些疲倦。
“朱天磊,我恨你,恨你.......”
不知道樸蓮花嘴上的東西怎麼突然掉了下來,掉下來之後,樸蓮花拼命扯著嗓子對朱天磊喊道。
朱天磊頓了頓腳步,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的了。
混亂的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天磊醫藥的總裁辦公室裡發出了一份通知,這是天磊醫藥成立以來,第一份由總經理親自擬定的通知。
通知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三行字。
但就是這三行字,卻讓人所有看到這份通知的人,都覺得惶惶然。
一向溫和大氣、平易近人的董事長竟然開除了三個員工。
而且還是平時很得朱天磊看重的材料部的員工。
通知裡沒有具體說明開除的原因,但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猜測,不到半天的時間,天磊醫藥就謠言四起。
辦公室裡,姚建雄坐在朱天磊的對面。
如今的姚建雄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大小伙子了,雖然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姚建雄卻好像成熟了很多,身上的稚氣褪去,顯得更加的穩健,的確很有部門主管的氣勢。
姚建雄的面前,擺放著一張手寫的辭職信。
朱天磊看了一眼姚建雄,把桌子上的辭職信抓了起來,一行一行的看過去,雖然只有幾行字,朱天磊卻好像看了很長時間。
“你是怪我開除了那三個員工?”
“沒有。”
姚建雄的聲音有些低沉,否認了朱天磊的說法。
“我就是覺得我自己的水平不高,管理不了材料部。”
“建雄啊,你還記得發生了穆沐那件事之後,我跟你說的話嗎?”
朱天磊把辭職信放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姚建雄問道。
“記得。”
姚建雄不僅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處處嚴格要求自己,他老爸老媽也幾乎是耳提面命,讓他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負了朱天磊的信任。
但現在還是出了這樣的事,雖然朱天磊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他自己的心裡卻難受的不行。
“你記得的並不一定是我想要你記住的話。”
呃?
姚建雄不由得抬頭看向朱天磊。
“我說過,我能允許你犯錯,不犯錯的人是不存在的,我也說過我不會干涉你,給你充分的自由,讓你能夠靠著自己的力量踏踏實實的成長。”
姚建雄點點頭,是的,朱天磊的確跟自己說過。
“但是我今天躍過你開除了這三個員工,這是我的錯,我跟你認錯。”
“董事長,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公司是董事長的,董事長想要開除誰,不需要通過我們這些人......”
姚建雄也站了起來,語氣很激動。
朱天磊繞過桌子,把手放在了姚建雄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姚建雄就重新坐回了椅子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一貫的原則,雖然我是董事長,但人事的任免應該是由你們這些部門經理自己來決定,我不應該過多的干涉,而我這次之所以干涉並不是對你不信任,而是因為,這其中的人情關系。”
朱天磊的話說完,姚建雄愣住了,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睛不由得有些發濕。
董事長開除的三個人裡,有兩個都是自己老媽的娘家親戚,如果這份辭退通知是由自己發出去的話,那那兩個人必定要把這個仇記在自己身上,老媽也會很為難。
想到董事長日理萬機,還要在這種小事上處處為自己考慮,自己卻還在耍脾氣,姚建雄的臉一陣陣的發燙。
“董事長,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管理好自己部門的員工。”
沉默了片刻,姚建雄把桌子上的辭職信抓在手裡,用力的揉作一團,眼神堅定的說道。
“嗯,好好干。”
看到姚建雄走出去,朱天磊的目光不由得放遠。
姚建雄的確是個認真肯干值得信任的年輕人,但是心思太單純,沒有一點防人之心。
他只用一天的時間就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姚建雄卻一直都沒有察覺,甚至到自己把開除通知發到他手裡的時候,他還恍然未覺。
而也是在這一天,久久沒有回村的胡大郎破天荒的回了蛤蟆溝,胡家的院子裡傳出了一陣叫罵聲還有女人的哭聲。
下午的時候,就有人看到樸蓮花拖著幾個行李包坐上了胡大郎的車。
住在村子在外側的孫大福家,也是雞飛狗跳,同樣是下午,有村民看到杜杏芬拎著孫大福的耳朵一路往村口走,上了開往雲海城的客車。
孫大福一直哭喪著臉,好像死了親爹。
村民們對這兩件事都保持了高度的關注,想方設法的打探內幕,打探不成,就開始了各種猜測和揣摩,謠言也隨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