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警官想要問什麼，現在就開始吧，問完了我好睡覺。”
黑暗中，朱天磊的眼睛發出的光芒銳利的好像是一只蟄伏著的鷹隼，讓人遍體生寒。
“去審訊室吧！”
過了幾秒鐘之後，大牛終於說出了話。
審訊室和問詢室是不一樣的。
問詢室是專門用來接待目擊者或者是事件相關人員的，而審訊室就是在案子基本上已經定性的時候用來訊問犯罪嫌疑人的。
這麼說，趙志貴等人是已經把他定性成了犯罪嫌疑人。
看來是勝券在握啊！
那大牛剛才鬼鬼祟祟的又是在做什麼。
“好，大牛警官請吧！”
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大牛沒再說話，直接轉身朝外走，雖然眼睛已經對黑暗適應了很多，但是轉身的時候還是碰到了那把倒在地上的椅子，一個趔趄，差點沒趴在地上。
朱天磊冷笑了一下。
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
大牛這麼緊張，很明顯是心裡有鬼，至於是什麼鬼，恐怕只有大牛自己心裡清楚了。
走廊裡的大燈都關了，只有低瓦數的照明燈亮著。
雖然警察局本身就是很莊嚴肅穆的地方，但夜晚的警察局和白天的警察局相比，還是要瘆人的多。
三個人的腳步聲似乎都被無限的放大，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顯得有幾分詭異。
問詢室和拘留室隔的不遠，確切的說，一個在走廊的這一邊，一個在走廊的那一邊。
相同的是，兩個屋子的門都是厚重的鐵門，裡面還有一個鐵柵欄門。
門打開後，朱天磊直接走了進去。
“坐吧！”
大牛指著一張椅子說道，看到朱天磊坐下去之後，快速的把椅子上的鐵鎖扣按了下去，之後像是觸電一樣的收回雙手，反射性的倒退了兩步。
“大牛警官，沒必要緊張成這樣，這是程序，我理解，你也是職責所在，何況......”
朱天磊看著大牛，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何況這個東西困不住我。”
說完，朱天磊還對著大牛眨眨眼睛。
大牛別過臉，神情倒是有幾分奇怪。
面對朱天磊的調侃，沒有像上午一樣，表現出生氣或者是其他的情緒，甚至有點不敢和朱天磊對視。
這倒是奇怪了。
“大牛警官，是你審訊？”
半晌沒等到大牛開口，朱天磊問道。
卻看到大牛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看時間。
難道審訊還有這麼嚴格的時間規定？
哢！
審訊室的燈忽然被關掉了。
與此同時，在朱天磊的頭頂，一個差不多面盆大小的燈罩出現，緊跟著，燈罩裡的燈亮起來。
刺眼。
無比的刺眼。
朱天磊沒想到對方上來之後一句話不說，就給自己點了這麼個大燈泡。
他當然知道這燈泡不是用來照明的。
他動了動椅子上的鐵鎖扣，才發現鐵鎖扣竟然做過改良，看起來和普通的鐵鎖扣一樣，其實卻是加固的，並且是和椅子的把手連在一起的，這還不算，椅子也是和地面用大的螺絲擰在一起的。
大燈的光是越來越強的，不僅讓人的眼睛酸脹刺痛，而且還炙烤的人的皮膚像是著火了一樣，火辣辣的像是要把皮膚撕裂一樣。
朱天磊忍不住悶哼起來，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臉上滿是汗珠。
“大牛警官，你們這是濫用私刑，刑訊逼供是違法的，你們這是知法犯法！”
朱天磊咬著牙怒吼道。
大牛沒吱聲，不過也沒動，和另外一個警察站在門口，看著朱天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大約二十幾分鐘之後，朱天磊脖子一歪，昏了過去。
“牛哥，人過去了！”
看到朱天磊昏倒，站在大牛身旁的警察說道。
“嗯，等下應該怎麼辦，知道了吧？”
“知道，牛哥，這件事我要是辦的好了，是不是就能提前轉正了啊？”
小警察看著大牛，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我們是警察，不是社會混子，你興奮個屁，這種事你小子要是再敢干，我削你信不？”
大牛的聲音悶悶的，說是凶狠，卻充滿了某種無奈。
“呃......牛哥，你這話是啥意思啊，我不懂啊，這事兒不是上......讓咱們干的嘛，咱們都是小嘍啰，聽指揮那不是最根本的嘛，你發啥火啊！”
小警察撇著嘴，低聲嘟囔。
“閉嘴，再他娘的廢話天都亮了，趕緊把人弄下來，動作要快！”
“哦哦哦！”
小警察雖然不明白大牛到底是啥意思，但從他進到局子裡就是跟著大牛，算是大牛的徒弟，對於自己師傅的話還是很順從的，先把大燈扭到一邊，然後把鐵扣子打開，把朱天磊從椅子上扶起來。
“牛哥，這小子夠沉的，我弄不動啊！”
小警察想把朱天磊扶起來，但是試了兩次都沒成，只能回頭求救大牛。
大牛沉著臉走過去，兩只手從朱天磊的腋下穿過去，用力的一提，就把人提了起來。
小警察趕緊幫忙，兩個人一起，把朱天磊抬到了裡側的桌子旁邊。
“趙局，這邊已經完事了，是......嗯.......好！”
把朱天磊放在一邊躺好之後，大牛就給趙志貴打了電話。
“牛哥，這小子到底和趙局有啥深仇大恨啊，我還沒見過趙局生那麼大的氣呢！”
“不該問的別問，知道的多了不是啥好事！”
大牛又懟了小警察一回。
“哎呀牛哥，這不就咱倆嘛，你跟我說說唄，我知道真相了，也好知道啥話該說啥話不還說，要不回頭自己捅婁子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小警察不依不饒。
“總之，今天晚上這件事你就爛在肚子裡，以後和誰也別說，你剛出校門，很多事不清楚，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人吃人，不需要理由。”
“那......閉嘴吧，趙局馬上來了，記住，等下啥也別說，當啞巴，要不給自己惹麻煩不說，我也得跟著你受連累。”
大牛的心情很不好，不過仍舊耐著性子不斷的囑咐小警察不要亂說話。
“我知道了。”
小警察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趙志貴來的很快，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審訊室。
“你去把門關上，站到門口，不能讓任何人進來，知道嗎？”
趙志貴進門之後，就把小警察攆出去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