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磊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也能這麼惡毒,但是現在,他真的只有這一個想法。
那就是如果他的愛人死在這裡,那麼白如賢還有白如賢想要復活的這副骨架就一起陪葬。
朱天磊這麼想,手中真氣聚攏,凝聚了他全部真氣的一掌對著棺材裡的骨架就拍了出去。
但白如賢太強大了,只見白如賢輕輕的揮了一下手,朱天磊的攻擊就變成了一股淡淡的輕煙,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朱天磊再次拼盡全力,接連拍出了幾掌,但無一不是被白如賢輕飄飄的化解。
“不要白費力氣了,儀式已經開始了,沒有人能阻攔。”
白如賢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
朱天磊看著白如賢,好像要把白如賢看穿,看破。
“白如賢,你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復活這副骨頭架是吧?”
“她叫白如瑾。”
白如賢糾正,語氣不悅。
“哦,白如瑾,這麼看來她和你是親緣關系,我還以為她是你的愛人,不過不重要,既然你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復活她,就證明她在你的心裡很重要,復活她必須要我的五靈根肉身是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奈何不了你,但我卻能決定我自己。”
說完,朱天磊神識一動,頭頂立刻冒出一團瑩瑩的紫色光暈。
“不可以,你的身體是我的。”
說完,白如賢直接欺身而上,手掌按在朱天磊的頭頂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朱天磊的頭頂壓下去。
硬生生的將那團紫色的光暈驅散。
“朱天磊,不要惹怒我,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白如賢看著朱天磊,冷冷的說道。
從開始到現在,這是白如賢第一次露出除了溫和儒雅之外的情緒。
“還有什麼後果是我承擔不起的。”
朱天磊的語氣也很冷,此時他的身子還懸在半空中,抓著吊著棺材的鐵鏈,白如賢也懸在半空中,但是是真的懸,沒有抓著任何的東西,銀色的面具折射出的光寒氣森森。
說完這句話,朱天磊雙臂用力,身子一翻,就站到了棺材上。
“白如賢,對於我來說,這些棺材裡的人比我自己還要重要,你想要復活白如瑾也好白茹色、白茹美白什麼都好,我不在乎,你很厲害,但是不要忘了,我的身體裡還有屬於你的東西。”
朱天磊說完,就一把撕開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胸口,赫然是一張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輪廓的女人的臉。
“你.....”
白如賢伸吃驚。
朱天磊的身上怎麼會有美人咒。
他不是已經重塑了肉身嘛,即使有美人咒也早就應該隨著之前的肉身一起消失了啊!
“你很吃驚是嗎?你覺得不可思議是嗎?”
如果說之前朱天磊還不敢確定美人咒和白如賢之間有沒有關系,但白如賢現在的表情已經確認了朱天磊的猜測。
當初朱天磊就懷疑,美人咒的存在絕對不會像是老瀾說的那麼簡單。
即使美人咒發作起來很痛苦,但歸根結底並不能要了人的命,最重要的是,發病率並不高,偌大的家族中,一代人中只有一個人會中招,在了解真相的過程中,朱天磊甚至發現,有的是隔了三代才出現美人咒。
一個家族能夠存於世上,並且傳承幾百年,都是有自己的家族底氣的,說實話,莫說是美人咒這種概率並不高的東西,就是真的是代代都會感染的詛咒,也絕對不會起到逼迫世家大族低頭的作用。
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人,一個倒下了,自然會有其他更優秀的人頂上。
所以,說是白霄借此用這樣的手段想要控制三大家族,本身就是個不太靠譜的事兒。
還有凌蕭狩留下來的那些筆記,起初朱天磊看的很認真,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問題的地方,也是真心的覺得凌氏先祖真的是道德高尚,為了挽救自己護法犯下的錯,為了拯救三大家族,殫精竭慮,死而後已。
可是等到他回到房間,閉上眼睛躺到床上的時候,他開始覺得,凌蕭狩留下來的那些筆記很古怪,並且,凌氏家族傳承幾百年,為什麼保留下來的資料只有關於美人咒的,這似乎有些不太現實。
對於一個家族而言,比美人咒更重要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可是其他的東西不僅不多,甚至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還有一點,凌蕭狩在筆記中記錄了很多的實驗數據,還有檢測的方式方法,裡面用到的很多手段都是現代醫學化學實驗中才會用到的。
朱天磊特意百度查了一下,竟然在百度之中查到了一段和筆記中一模一樣的關於真菌的實驗記錄,數值分毫不差。
如果說別的都是巧合,那麼這種巧合存在的概率就真的是太微乎其微了吧?
所以,從那時候起,朱天磊心裡就種下了疑惑的種子,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把美人咒從白峰的身上過度到自己身上。
否則,白峰和他沒有任何的交情,三大家族在他的眼裡有價值,卻遠遠達不到讓他舍命相護的程度。
後來,葉洪洲的屍體消失了,葛天鷹的屍體消失了,唐荊川的屍體消失了,張國春也跟著一起消失了,朱天磊慢慢的從裡面嗅出了一些東西,美人咒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存在。
盡管他一直都沒有辦法確定,更沒有辦法窺探到真相,可是他還是做了准備。
現在證明,他賭對了。
“白如賢,你醞釀了幾百年,可以說是步步為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凌蕭狩從一開始就只是你的一個分身,白霄和凌蕭狩其實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我說的沒錯吧?”
可是一旦有一條線被扯出來,所有的思路也會被漸漸的捋順。
“白如賢,美人咒不過是一個幌子,是你想要復活白如瑾,想要搞這個祭祀儀式所需要的鋪墊,只不過中間你失敗過,當初在碧靈世界,你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導致整個儀式功虧於潰,所以這個儀式才拖了幾百年,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