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難道是在最後關頭突破了化元境？”
老瀾當然好奇，可是他覺得不太可能，九轉金丹雖然很神奇，可是突破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在決戰的時候突破不是沒有可能，但這就和蛇蛻皮一樣，突破的時候人是最虛弱的，別說是和白霄打成平手，很可能直接會心脈俱損。
“你看看這是什麼。”
“九轉......九轉金丹。”
看到朱天磊手心裡的東西，老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九轉金丹少主不是吃下去了嗎，怎麼還有。
九轉金丹是縹緲峰的神物之一，是當初瀾氏先祖傳承下來的東西，就是為了在關鍵的時候使用，不可能再有第二顆。
“我沒有吃。”
朱天磊說完，手心一緊，九轉金丹就化成了一股如同細沙一樣的金色粉末，從朱天磊的指縫裡紛紛傾瀉下來。
正好此時烏雲散開，月光照射進來，將金粉映襯的更加的金光燦爛。
“我吃的另外的一顆藥丸，只是你當時太急切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你是想說，我明明有了九轉金丹發作的反應，而且還突破到了大元境是嗎？”
老瀾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發作的反應當然是假的，至於大元境，我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突破了大元境，只是沒有告訴你而已。”
老瀾頓時覺得手腳冰涼，這麼說，自己做的這些少主早就察覺了，後來的這一切不過是在配合自己演戲？
“老瀾，我說過，我不懷疑你對凌氏家族的忠心，也很感動瀾氏一族幾百年的堅守，但這並不意味著瀾氏家族就能把凌氏家族當成自己復仇的幌子。”
老瀾的身子終於挺不直了，月光下，他感覺，眼前的朱天磊好像高大的讓人無法觸摸。
到底還是他低估了這個少主的本事。
“老瀾，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逼迫白霄現身而傷害無辜，甚至是自己的兒子。”
朱天磊也很唏噓。
三個月的時間，他對老瀾的印像可以說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所謂的自己的行蹤是白霄告訴他的，其實根本是反的，而是老瀾通過各種手段讓白霄注意到自己的。
“少主，屬下能站起來嗎？”
“起來吧！”
跪著也沒有意義，秦檜和王氏夫妻倆的塑像跪在岳飛廟，但也改變不了岳飛被勒死在風波亭的事實。
“少主，屬下能不能問一句，少主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嗎？”
老瀾覺得自己一切做的都很完美，天衣無縫，畢竟他已經計劃了很長時間，每一個細節他都考慮到了，反復的推敲沒有破綻才去做。
不管怎麼說，瀾氏家族都是效忠凌氏的，哪怕他們也有自己的仇要報，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他承認他讓少主服用九轉金丹這件事的確是不對，可是，雖然是他瀾氏要找白霄復仇，但白霄當初對凌蕭狩先祖做的事情，凌氏後人報仇難道不對嗎？
但他現在不想再議論這些，成王敗寇，很簡單的道理，他就是想明白，他到底是哪裡露出了馬腳。
“我曾經把凌氏先祖所有的手札都看了一遍，這件事你是知道的，而且這些手札是你已經挑選過的，有些不該讓我看到的東西，你都已經收了起來。”
朱天磊一邊說，一邊赤腳走到了窗戶邊，夜涼如水，月光灑落，朱天磊的倒影被月光拉長，有些朦朧。
“不錯，凌氏先祖留下的手札遠不止那二十幾本。”
在知道朱天磊就是凌氏先祖的傳承人的時候，老瀾就開始准備這一切了，那些手札他是反復挑選過的，他怎麼會沒看過那些手札，不僅看過，甚至倒背如流。
所以，他早早就准備好了，什麼東西可以讓朱天磊看到，什麼東西需要藏匿起來，最重要的是，要自然，不能引人懷疑。
“也許是凌氏先祖早就預知了你們瀾氏家族的心思，又或者是先祖只不過是未雨綢繆，他在手札裡用一種十分隱晦的方式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老瀾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些手札從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在看，看了幾十年，卻從來就沒有發現什麼所謂的秘密，少主就看了一次，就發現了秘密，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
“當年瀾氏的先祖曾經聽信了白霄的話，一心想要幫著凌氏家族成為四大家族之首，但是先祖凌蕭狩是個極為沒有野心的人，對此事並不感興趣，瀾氏先祖就從白霄的手裡拿過了一樣東西，以先祖凌蕭狩的名義把這個東西送給了另外三大家族，也正是從那時候起，瀾氏家族就和白霄結下了仇怨。”
老瀾的手微微發抖。
“白霄讓瀾氏先祖送給三大家族的東西可以說是三樣法寶，但也因此，給三大家族帶來了永生永世都不能擺脫的詛咒。”
朱天磊說這些的時候一直都沒有看老瀾。
“老瀾，我說的對嗎？你們原本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結果最後卻發現你們其實是被白霄騙了，凌氏先祖不僅沒有因此成為四大家族的領袖，反而為了彌補你們犯下的過錯，辛苦奔波十幾年，一直到仙逝之前都沒有放棄替你們贖罪。”
朱天磊說完之後才轉頭看向老瀾，而老瀾的視線卻在朱天磊掃過來的一瞬間避開了。
“少主，你說的沒錯，美人咒的確是瀾氏先祖從白霄的手裡拿到的，包括血蠶、血蠶也是一樣，都是白霄交給瀾氏先祖的，但我至今為止都不認為先祖當初的做法是錯的，錯的是白霄，先祖是受到了他的蒙騙，如果不是他，凌氏家族不會在凌蕭狩先祖那一代就凋零，我瀾氏家族也不必幾百年來都被良心所譴責，一切都是白霄，都是白霄。”
提到白霄兩個字，老瀾的情緒激動的厲害，甚至於好像讓他的人看起來多了幾分猙獰。
“老瀾，到現在你還不知道你包括瀾氏家族先祖錯在哪了嗎？”
“錯？我們想要幫著凌氏先祖壯大凌氏家族，讓凌氏家族成為四大家族之首，這有錯嗎？我們拼盡全力，甚至不惜背上惡人的名聲，為了成全凌蕭狩先祖的榮光，有錯嗎？我們幾百年來不允許族人做其他的事情，世世代代守護凌氏家族的基業，等待老祖的轉世，有錯嗎？”
老瀾說的很激動，甚至於眼圈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