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出玉米地,朱天磊的臉上脖子上都是被玉米葉子劃出的一道道粉紅色的印記,太陽正當頭,但是朱天磊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絲的酷熱。
他看了一眼眼前,是一個大溝。
這個大溝有傳說是抗日戰爭時期小日本兒挖的,用來掩埋屍體的,最多的時候,大坑都被屍體填滿了,但是都是傳說,沒有人親眼看到過。
不過因為傳說,這個地方被當做蛤蟆溝的禁地,不僅小孩子不敢來,就是村民也都繞著走,朱天磊感覺不到酷暑的原因,一是因為心中惦記張雲桃,還有一點,就是因為站在大溝旁邊,一陣陣陰氣不斷的從大溝裡散發出來。
拖拽的痕跡到玉米地就消失了,人難道會憑空消失?
朱天磊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
誰要是敢動張雲桃一根手指頭,他一定會讓那個人斷子絕孫。
就在此時,朱天磊忽然發現自己的腳下,有一小片白色的布料,這片布料是棉布的,上面還有黃色的絲線,這是張雲桃的t恤。
朱天磊把布片抓在手裡,俯身朝大溝往下看,大溝裡的荒草差不多有一人高,裡面的具體情況根本看不清楚,更不要說看到人影了。
但既然布片在這兒,那......
朱天磊沒有猶豫,看了一眼腳下,縱身一跳,人就朝著溝底墜落。
大坑差不多有七八米深,盡管朱天磊身手出眾,身輕如燕,但是這麼高的高度,朱天磊雙腳落地的時候腳底還是受到了很大的撞擊,小腿突突的發麻。
不過朱天磊沒有心思顧及自己的腳,他站起身,快速的開始四下尋找張雲桃的蹤跡。
一人高的荒草被朱天磊用手連根拔起。
朱天磊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管自己的手掌被荒草割出了一道道血口,他的心裡只有張雲桃三個字,他不知道為什麼張雲桃的命運要這麼多舛,都是他做的不夠好,他以為張雲桃在自己身邊就是安全的,就沒有人敢再對張雲桃下手。
是他太單純,或者說太自信了。
如果張雲桃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這一輩子要怎麼活。
忽然,朱天磊的耳朵微微一動,聽到了大溝上面傳來了腳步聲。
他快速的閃身到了荒草的最裡面,如果不是走到近前,沒有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很快,上面的腳步聲就已經到了附近。
兩個人,不,三個人。
一個人的腳步很沉,應該是腿腳不是很好,另兩個腳步聲相對比而言比較輕快。
“你確定這個人是朱天磊的女人?”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朱天磊渾身的氣息頓時變得森冷無比。
“是,她是朱天磊的情人,這一點天磊醫藥的人都知道,朱天磊把她當心尖兒似的,錯不了。”
這個聲音.....
“好,朱天磊,我今天就要把你的女人弄死,我要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這個聲音十分的邪惡,即使看不到對方的臉,也能猜測到這個人此時臉上的表情。
“你知道怎麼辦了吧,先把這女人給我扒光,狠狠的干,前後都干,想怎麼爽你隨便,最好直接干死,如果干不死,那就干完之後把她給我掐死。”
“老板,放心,我一條龍的名號不是白叫的,就沒有被我干了還能活的好好的女人,你放心,只要老板的錢到位,說啥我都能辦到。”
“別跟我說這些用不著的,行不行等干了再說,只要你事情辦的利索,除了之前談好的十萬,我再多給你兩萬。”
“好,那我下去了,嘿嘿。”
這個人說完,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繩子,伸手一甩,纏在了旁邊的一棵歪脖樹上,然後一只手拽著繩子,另一只手扶著大溝旁邊的地,朝著大溝下面爬。
“那我的錢呢?”
“你的錢也少不了,你和我在這一起等著,你不是說你也恨朱天磊嗎,那就和我一起在這兒聽著,聽著朱天磊的女人是怎麼被人活活干死的,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聲音比這個聲音更好聽了是不是?”
“老板......我還是不聽了吧......”
“不聽?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惦記你這兒媳婦兒,你恨朱天磊,不也是因為你這鮮花似的兒媳婦被朱天磊霸占了嗎?你在這兒等著,也許等下我高興了,讓你也下去跟你這兒媳干一炮。”
朱天磊聽著大溝上面兩個人的聲音,心中的怒火已經要噴發出來。
都說狼狽為奸,這話還真是不假。
許明哲。
陳方林。
朱天磊將兩個人的名字在心裡默念了一次,然後突然從荒草中激射而出,踩著大坑的斜坡飛奔而上,幾乎是在一瞬間,將剛剛順著繩子爬下來的絡腮胡子一把摟在懷裡,不等絡腮胡子發出聲音,就捂住了對方的嘴,然後摸出一根銀針,噗的一聲刺進男人的後脖頸。
男人的身體立刻僵硬的好像石頭一樣,抓著繩子的手立刻一松,人就噗通一聲掉了下去。
“什麼聲音?”
許明哲皺起眉頭,探著身子朝大溝下面看,但是沒等他看清楚大溝下面的情況,就覺得一道黑影閃過,然後脖子一沉,整個人就從大溝上面翻下去。
陳方林覺得自己的後背冒出一陣寒意。
鬧鬼?
陳方林的一顆心上下顫動,一雙腿也發軟,但是一想到對方承諾自己的十萬塊錢,又不舍得離開,小心翼翼的想要看看下面的情況,但就在他身子探出去的一瞬間,就對上了一雙如同獵豹一樣的眼睛,眼神裡滿是殺意。
朱天磊。
他想要走,但是想從朱天磊的手下逃走,簡直是痴人說夢,朱天磊一伸手,陳方林就像是沙袋一樣,大頭朝下掉到了大溝裡。
朱天磊再次下到溝底,三個人都被摔的七葷八素。
絡腮胡子的頭被大溝旁邊的樹枝勾住了脖子,脖子上一道血口子,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耳稍後面,鮮血嘩嘩的順著脖子往下淌。
許明哲的半個身子先著地,現在那半個身子幾乎沒有知覺,但是他的意識是清楚的,看著眼前的朱天磊,他有片刻的恍惚。
而陳方林摔下來的時候大頭朝下,此時,幾乎沒了聲息。
“許明哲,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再犯到我的手裡,這一次,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朱天磊看著許明哲,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