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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8859 2024-03-17 21:40

  

  如此明顯又熟悉的反應,她當然感覺到了。

  0.1秒的呆滯後,田安安瞬間回過了神。身下異樣的觸感十分肯定地提醒著她:自己壓住了他身為泰迪的洪荒之力源泉。

  “……”呵呵,還能夠再尷尬一點麼?

  她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在那雙深邃沉靜的眼眸注視下,安安窘得想死,口裡干巴巴地跟他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然後悻悻地干笑,接著便撐著他寬闊的雙肩起身,准備逃離現場。

  然而扣在細腰上的大手微微使力,重新將她拉了回去,他低啞的嗓音竟然透出一絲慵懶的性感,緊貼著她細嫩的耳廓肌膚響起,淡淡道:“坐好。”

  她只好有些僵硬又有些羞窘地坐在他腿上,一動不動。

  耳朵和臉頰都被他溫熱的氣息灼燙,她試圖躲閃,卻被他的雙臂死死禁錮,根本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性。

  兩個人共處在駕駛室的位置,男人的身軀太過挺拔也太過高大,霸占了大部分空間,她被他強硬地扣在懷裡,那一刻,田安安有種錯覺,她甚至覺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羊羔。他清冷的黑眸愈發地暗沉,這麼近的距離,她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頭的暗流湧動。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她的腦子卻習慣性地開始缺氧,開始暈頭轉向。

  她已經很了解這種眼神了。這意味著,他想吻她,狠狠地吻她。

  這個念頭冒出來,安安的雙頰更加滾燙熾熱,連帶著渾身都有些躁動不安起來,似乎焦灼,又似乎很期待,喉嚨干澀,惴惴不安。

  夜色已經低垂了,沒有星空也沒有明月,濃黑一片,像此刻封霄注視她時的眼睛。

  深如墨潭,銳利而具有極強的侵略性。

  “不看你的手機。”低沉的嗓音響起,,平靜中帶著幾□□哄的口吻。

  十分平和的幾個字眼,卻令安安柔軟的嬌軀僵硬如石。因為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原本撫摩她腰窩的左手往下一滑,探入裙擺,習慣性地沿著滑膩纖細的大腿,摸索了上去。

  粗糲的指腹引起十分敏感的顫栗,她回過神後嚇了一大跳,連忙摁住他欲行不軌的大手,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正要提醒他例假還沒完,封霄卻薄唇微漲,輕輕咬住了她雪白柔軟的耳垂,低啞道,“所以,吻我。”

  極低的語氣,低得沙啞而又曖昧,安安心跳如擂鼓陣陣,恍惚中,gay閨雙蜜那幾番豪情萬千的叮囑浮上腦海。幾秒鐘後,兩只小手在他的黑色襯衣上攥緊,她定定神,咬咬牙,以一種慷慨就義般的姿態,掰過了他的臉。

  學著他一貫的動作,伸出手指,捏住那棱角分明的下巴,稍稍抬高。

  其實這個動作,安安做得非常忐忑,他骨子裡太過強勢霸道,應該會十分抗拒這種帶著些許挑釁的舉動。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他表現得非常平靜,撫摩她肌膚的十指帶著薄繭,慢條斯理,暗沉的視線牢牢鎖住她。

  “繼續。”他低沉地命令,或許還帶著一絲鼓勵性質。

  田安安眨了眨眼,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張漂亮的薄唇,一寸寸的,極其緩慢地,將嘴唇覆了上去。這不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但緊張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因為他看她的眼神,侵略感實在太過強烈了。

  青澀稚嫩的唇印上他的,火熱觸碰微涼,極端的詫異卻引起異常強烈的電流。她的全身都在發抖,不自覺地將他的脖子抱得更緊,一副完全依賴的姿態。

  他們經常接吻,可是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完全主導,她適度配合,有時甚至連回應都很笨拙。安安按捺著飛快的心跳,開始模仿他吻她的步驟。粉嫩的舌尖羞怯地探出,描畫他薄唇的輪廓,柔軟微冷。

  很清晰的,她感覺到握住她纖腰的右手在收緊,箍得她有些疼。

  屬於她唇齒的甜香竄入鼻息,封霄眼色愈發深沉,修長的五指摁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更用力地壓向自己。

  他的呼吸在很徐徐變重。

  她發現了,眸光微動,晶亮的大眼睛裡掠過一絲得逞的光芒,撬開他的唇將小舌頭送進去,找到他的,試探性地舔了舔,然後很快就縮了回去,像謹慎的貓咪。然而下一瞬,他有力的舌強勢地探出,捉住她使壞的小舌,然後勾入嘴裡,封住她詫異的低呼。

  封霄重重地吻她,纏住她嬌軟的舌頭親密纏綿,舌尖幾乎掃蕩完她嘴裡的每個角落,細膩地滑過每一處。安安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凌厲的攻勢令她毫無招架之力,渾身虛軟,如果不是他有力的雙臂緊緊抱著,她甚至沒有辦法坐穩。

  他吻得十分用力,狠狠地吮吻舔舐,像一只不饜足的野獸。清新夾雜淡淡煙草味的氣息,被他微涼卻強硬的舌尖喂入,鋪天蓋地般席卷了她的唇舌。她無法呼吸了,勾住他脖子的胳膊力氣盡失,幾乎仰躺在他的手臂上任憑他深吻掠奪。

  封霄的唇緩緩下移,離開了封堵,田安安像是重新回到水裡的魚,用力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的眼眸中氤氳著濕氣,呼吸急促大亂,驀地脖子一痛,他咬了她,竟然十分用力地咬了她一口!

  “唔……”

  她溢出一聲痛哼,蹙眉,正准備忿忿不平地罵他幾句,他卻雙臂一攏將她重新抱進了懷裡,死死箍住,用力到她喘不過氣。

  臉頰緊貼著他光整的黑色襯衣,溫熱的體溫從衣料下傳來,她可以感受到下方那片勻稱平滑的胸肌,還有十分沉穩有力的心跳。

  有些……顯而易見的急促。

  看來,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很興奮。

  田安安窩在他懷裡眨了眨眼,腦子裡鑽出個惡作劇的念頭。於是她伸出小手撫上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一層意料,輕輕地……畫起了圈圈。

  封霄一把將她的手捉住,捏住她的下頷往上抬起,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目光中的渾濁還未褪盡,低沉道:“你想做什麼?”

  他嗓音低得十分危險,安安瞬間慫了,不敢再造次,只是朝他擠出個笑容訕訕道:“摸一摸而已,呵呵,隨便摸摸。”

  他又低頭重重吻了她一下,這才抱起她下了車,邁開長腿徑直往別墅裡頭走。

  田安安縮在他懷裡微抬眸,只見好些黑衣青年立在不遠處,面容平靜而嚴肅,像一株株面無表情的木頭樁子。她嘴角一抽,腦袋偏了偏看向大門的方向,果不其然,菲利亞等人就在那裡靜靜地恭候,神色從容。

  安安隱約覺得,自己可能再也沒臉見人了。

  尼瑪……他們早就回來了,停著車廝磨了那麼久,就算沒有當眾表演,但是這群全都是老司機,誰會猜不出來她和封霄在做什麼麼?

  田安安心如死灰,摸了摸滾燙紅腫的嘴唇,有種直接悶死在他懷裡的衝動。

  “先生,小姐。”菲利亞端莊的面容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語氣十分的恭謹,道:“晚餐已經准備好了,隨時可以用餐。”

  他淡淡點了點頭,將她放下來後微微垂眸,語調又恢復了一貫淡漠清冷,問道:“餓了麼?”

  “……”她在他身旁站定,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然後點頭,“吃東西吧。”

  跟隨封霄一道進了飯廳,安安掃了眼長形餐桌,頓時目瞪口呆。上頭琳琅滿目的中式菜肴極其精致,甚至不遜色於b市任何一件高檔酒店,且都是滋補清淡型的菜系,看上去很是健康。

  她瞪大了眸子坐下來,視線微轉,看向對面那個沉默不語開始進食的英俊男人,遲疑道:“我們兩個人……這麼多菜?太多了吧?”

  封霄眼也不抬,淡淡道,“女性生理期需要進補。”

  “……”她嘴角一抽,著實震驚了。

  生理期需要進補,所以才讓菲利亞准備這麼多菜……她心頭驀地升起一絲異樣,有些甜甜的感動,又有些無語——這份兒心意的確難能可貴,可是這麼多菜,他這是在把她當豬喂麼?

  安安干咳了兩聲,拿起碗筷開始吃晚餐。由於他用餐時喜歡絕對的安靜,所以整個飯廳裡十分地靜謐,僕人們立在一旁靜默不語,就連呼吸聲都很是輕淺。

  她咬著筷子抬了抬眼,封霄垂著眸子,面容淡漠而沉靜,兩腮輕微地動著,顯然是在咀嚼食物,卻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專注地打量了片刻,她有些感嘆,覺得他真是一個格外優雅的人,言行舉止都像從中世紀走出來的歐洲貴族。不禁有些好奇,如此優良的家教,這個男人的母親和父親,會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好奇歸好奇,關於他的家庭,他不主動提起,她還是沒那個膽子問東問西的。

  菲利亞做中餐的手藝絲毫不遜色於烹制西料,一頓晚飯吃下來,安安很是心滿意足。撂下筷子喝了些湯,她忖度了瞬,然後低聲朝對面的人擠出兩個字:“謝謝。”

  封霄抬眼,沉黑的雙眸看向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注視她的目光中,總是夾雜一絲隱隱綽綽的熾熱,盡管表面上,那雙眼睛看上去如此清冷平靜。她心頭微微有些慌亂,移開眼不再看他,只低下頭,又喝了一口碗裡的湯。

  封霄還在看她。

  “……”只是個謝謝而已,真的有這麼驚訝麼?

  田安安思索了會兒,這才想起來,認識他這麼久,她似乎還是頭一回發自內心地對他表示感激。

  她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余光裡掃見菲利亞,便笑了幾聲加以稱贊,試圖轉移對面某人太過專注的注意力,“菲利亞,你的手藝很不錯。”

  菲利亞的面部表情仍舊沒什麼波瀾,聞言勾了勾唇,禮貌地答道:“小姐真是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前不久才剛學的中國菜,應該還有很大的改良空間。”

  “你太謙虛了,”安安笑得十分真誠,指著手裡的湯碗誠懇道:“這道蓴菜湯我在碧樂宮吃過,那兒的大廚算是b市最好的了,我覺得還沒做你的好吃呢。”

  菲利亞含笑道,“謝謝小姐的誇獎。”

  說完,安安笑盈盈地收回了目光,正要繼續喝湯,手一摸去撈了個空。她微怔,抬眼一看,只見封霄手裡拿著她的湯碗,沉默地低頭抿了一口,面色從容如常。

  “……”為什麼要用她的碗,為什麼要喝她的湯?你面前明明有一盆啊大哥。

  田安安嘴角一抽。

  在她定定的注目下,他優雅地將白瓷碗放在了桌上,拿起消毒毛巾揩拭嘴角,深邃的眼回望她,淡淡給出了個評價,“味道很好。”

  一旁的菲利亞微笑,“謝謝先生。”

  

  安安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戰戰兢兢地伸手,將他面前的那個屬於自己的小碗陰區區地拿了回來。低頭,垂眸,審度一眼,喝她的湯用她的碗,這種感覺,簡直像是間接接吻。

  腦子裡驀地想起他一貫充滿著侵略氣息的深吻,田安安的小臉,再度不爭氣地紅了紅。

  總覺得這個男人是另有所指,味道很好,是說湯,還是在說……她?

  夜裡八點半左右,因為解決私事而請了一天假的迪妃李昕驅車從外面回來,剛剛推開車門,羅文和徐梁就提步走了過來。羅文叼著煙,吊兒郎當地摸了摸唇環,視線在兩人面上來回掃過,挑眉,“和好了?”

  迪妃清艷白皙的面容上紅雲隱現,提起這個話題,她似乎很尷尬,清清嗓子,將視線掉轉到李昕面上,很是正經嚴肅的表情:“今天挺愉快的,耽誤了你一整天,很不好意思。”

  李昕的神情也十分沉穩,“我也很愉快。”

  “嗯……”迪妃頷首,伸手指了指燈火通明的別墅,“先生說有新任務要交給我,我先進去了,晚點再聯系。”

  “好的,你去吧,提前祝你一切順利。”李昕道。

  “……再見。”

  “再見。”

  十分僵硬地道完別,迪妃扯了扯唇角,轉身朝大門的方向大步邁去。夜色如水傾斜滿地,那抹清麗高挑的背影迎風前行,怎麼看,怎麼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院中的其余兩人:“……”

  徐梁尷尬症都要犯了,他別過頭干咳了兩聲,走上前,伸手在李昕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語氣柔和,“流光,不是我說你,你平時板著臉不愛說話,這沒什麼。可迪妃是你女人,你和她相處的時候得試著改變改變,不能總像同事一樣啊。”

  “是啊,玩兒電腦的說得在理。”羅文吐出個煙圈兒,將煙頭扔進垃圾桶裡後折返回來,附和道,“女人嘛,你不能老對她客客氣氣的。”說著稍頓,語氣壓得很低,似笑非笑道,“根據兄弟我的經驗,迪妃這種又冷又正的妞,大多喜歡狂野點兒的,兄弟你明白不?”

  李昕背脊筆直地立在原地,面上神情淡漠,沒有作聲。

  “哎咱們跟你說話呢。”羅文微微皺眉,把玩著打火機滿眼桀驁,“虧你們倆還是搞賽車的,一點兒激情都沒有。”

  徐梁面上也很是狐疑,上前繞著流光打量一圈兒,眉頭皺得更緊,“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你們倆一直鬧著,我們誰心裡都不好受。這個樣子,到底是和好還是沒和好?”

  “七次。”驀地,李昕口裡蹦出了兩個字。

  兩人一頭霧水,“什麼七次?”

  他冷漠的面容上依然冰雕一般嚴肅,沉沉沒有生氣,漠然道:“我和她今天做了七次。”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進了別墅大門。

  羅文和徐梁相視一眼,彼此的臉色簡直如彩虹一般絢麗好看。

  顯然,迪妃作為封霄手下武力值最高的女人,體力方面自然是不用說的。和流光搏雞了整整一個下午,她雖然疲乏,但是依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去老板面前報道。

  然而步子剛剛走進客廳,一陣類似游戲北京音樂的聲音就從沙發的方向裊裊飄來了。迪妃神色微變,側目看了眼立在旁邊的菲利亞,打了個手勢以示詢問。

  菲利亞的回應則是十分平靜的一個頷首,淡淡道:“請你暫時不要過去。”末了補充一句,“先生有吩咐,明天早上七點之前,除非緊急事務,否則不可以打擾。”

  迪妃十分尷尬,愣了會兒才擠出個笑容,語調倒是一如既往的平穩沉著,“好的,我知道了,有勞你了菲利亞。”說完轉身,大步踏出了客廳。

  三位高大英俊的男士與她迎面遇上,徐梁挑了挑眉,很是不解的模樣:“怎麼了?不是要去領任務麼?”

  迪妃無奈地搖頭,“先生和田小姐在一起,交代明天早上之前都不可以打擾。”

  男人們怔了怔,心頭霎時一片了然,於是便一同打道回府。羅文走在最後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朝身旁的徐梁遞了個眼色,壓著聲兒好奇道,“我才過來不大了解……封先生和那小丫頭一直都這樣麼?”頓了頓,擠出個很蹩腳的中文成語:“這麼的,如膠似漆。”

  徐梁很平和地點頭,“看得出來,先生非常喜愛她。”

  從晚餐之後到現在,田安安一直窩在沙發上玩兒游戲,或者說,是封霄坐在沙發上,她窩在他懷裡,肢體交纏,不言不語。

  一連開了幾局三國殺,安安都毫無例外被殺得片甲不留。這倒不是因為她的技術在一夜之間就退步回到了解放前,而是因為整個過程,她的大腦根本就無法思考——他一直在吮吻她的皮膚,從耳垂到脖頸,甚至拉開連衣裙的拉鏈,舔吻她雪白的肩膀,逐寸流連,格外地細膩輕柔。

  雖然客廳裡沒有別人,可巨大的玻璃幕牆讓她感到強烈的羞澀和不安,漆黑的夜空仿佛就在頭頂上方,她實在是太窘迫了。原本是心疼他禁欲辛苦,想著親一親摸一摸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都是這種關系了,再推拒也沒必要。然而事實證明,她真的錯了,姑息忍耐沒有換來她希望的果。

  對這個具有極強占有欲又侵略成性的男人而言,沒有適可而止,只有得寸進尺。

  終於,在封霄的左手又准備往她腿上摸的時候,田安安怒了,一把扔開手機將他的手壓住,赤紅著雙頰低聲道:“和我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著摸摸親親?而且你不是有潔癖麼?總是這樣親來親去的你不嫌髒麼?”

  她上了一整天的班,連澡都還沒洗,這位大哥竟然也能啃得下去,是有多飢不擇食多飢不擇食?

  封霄眼底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俊美的面容沉靜而清冷,仿佛和剛剛熱切吮吻她身體的不是一個人。他緘口不語,並沒有答話。

  那雙沉靜的黑眸定定注視著她,像是非常專注並帶有思考的審度。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安安被這種認真得有些駭人的目光看得既羞澀又緊張,不自覺地皺眉,“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他的嗓音低沉而醇厚,極其平靜地道:“你很漂亮,白皙干淨,我從來沒有排斥過和你接觸,任何時候。”

  田安安剎那間怔住了。

  分明是一句溢美之詞,可是他的語調卻沒有一點諂媚的嫌疑,沉穩平緩,絲毫不像在對她由衷地稱贊。幾秒的困惑後,她明白過來。這句話只是他在陳述一個主觀認為的事實,因為她提問,所以他就給出答案。一個在他看來,合情合理,自然而然的答案。

  怔忡之後,安安的臉蛋更紅了,這個答案,真是怎麼聽怎麼像贊美,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在他心裡,她的形像是如此美好。難怪他不介意和她握手,不介意用她的碗進食,不介意和她接吻,不介意和她肌膚相親。

  不,不只是不介意,應該說,是相當喜歡。

  她心頭莫名有些羞赧,思忖著,嬌小的身子前傾,親昵地拿面頰蹭蹭他頸窩和脖子一截的皮膚,纖細的指尖輕緩滑過他性感的喉結,試探著問道:“你……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讓你不排斥的人?”

  封霄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吻,目光掃了眼立鐘,然後高大的身軀從沙發上站起,抱著她嬌小輕盈的身子上樓,淡淡道,“不是。”

  “那是為什麼?”田安安脫口而出。

  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就像她媽說的那樣,這個男人各方面條件出眾到極點,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會對她情有獨鐘?他從來不是好人,那麼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為什麼會救下她?

  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垂眸俯視她,嗓音低沉而柔和,“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想親吻的人。”

  “……”所以第一次見面就想吻她了麼?還真是誠實……

  得到這麼古怪的一個原因,安安有些無語,摟著他的脖子微微蹙眉,遲疑了會兒才繼續問道:“那你總是喜歡幫我塗口紅,還有穿衣,梳頭,打扮,這些是為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必須按照我的審美來裝扮。”封霄說這話的語氣,十分地理所當然。他抱著懷裡的小東西進了主臥,合上門,徑直走進浴室,然後才將她放下來。轉身打開花灑,替她調試水溫。

  看著那抹筆挺高大的背影,安安心頭生出幾分郁悶的情緒來。

  自從她住進封宅以來,幾乎每天穿的衣裳都是由他親自挑選。她還記得那個巨大的衣櫥,他的衣裳只有簡單的黑白色系,除了家居服和屈指可數的休閑裝外,絕大部分都是熨燙得一絲不苟的純黑西裝。而她的衣服,卻極其地繁多,材質不同,花式各異,卻有兩個共同點。

  它們都是十分保守的長袖及膝立領連衣裙,並且,都是極其暗沉的深色系。

  她是個喜歡暖色和亮色的人,雖然他挑選的服裝都很漂亮,但是確實,不大合她的心意。

  田安安垂著頭思索著,打算把這件事跟他好好說一說。連穿衣風格都必須嚴格遵照他的命令,這令她不大愉快。因為這樣,會讓她生出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是被封霄豢養的寵物。

  他已經調試好水溫了,轉身走到她面前,沉默地打量了會兒,接著就開始給她脫衣服。

  意識到他又要幫她洗澡,安安唬了跳,連忙攥緊衣領後退幾步,擠出個笑容干巴巴道:“我自己洗自己洗,你出去吧。”乖。

  ……大姨媽期間和他一起洗澡,大爺的,那畫面太美,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好在他這回並沒有為難她,聞言頷首,又俯身吻了吻她羞紅的臉頰,接著便轉身走出去,甚至還貼心地反手,合上了浴室門。

  大約十分鐘後,田安安換好了睡衣從浴室走出來,抬眼一瞧,卻見封霄已經坐在床上了。床頭壁燈的光芒很昏暗,依稀投落在那副精壯挺拔的身軀上,他沒有穿上衣,麥色的皮膚在暗光下透出一種侵略感十足的野性。

  而那雙幽黯的雙眼定定注視著她,從她推門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視線就不曾從她身上離開。

  安安莫名有些詫異,他在等她……他居然在等她?

  她扶額,嘴角一陣抽搐,挪著步子上前幾步,在距離黑色大床幾步遠的位置站定,迎著男人暗沉的眸子,艱難道:“封、封先生,我要不要再去洗個手?”這情形,大約雙手又難逃一劫了,唉。

  “過來。”他的聲音極其平靜,聽不出任何情.欲或是喜怒。

  田安安眨了眨眼,襯衣下纖細光裸的雙腿邁開,走到了他面前,“怎麼了?”

  他沉默了須臾,然後一把撈起她的腰抱到了腿上,右手托著她嬌軟的小臀,另一只手微抬,灼灼視線盯著她,道:“這是什麼?”

  “……”安安不明所以,抬起眸子往他左手掃一眼,頓時嚇哭——她的手機!他竟然翻了她的手機!臥槽,竟然還是她今天看的高h文界面!

  “你你……”她目瞪口呆,小手用力推搡他光整的胸肌試圖遠離,紅著臉斥道:“你竟然翻我手機!過分!可恥!你不能做侵犯我*的事!”

  “我不能?”他挑眉,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死死箍緊,手機遞過去,言簡意賅的一個字,低沉有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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