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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31:聊齋志異系列——阿楷sama

紹宋 榴彈怕水 5494 2024-03-17 21:39

  

  淮河神幣

  建炎年中,淮南張三以捕魚為業。

  是日,沿河下,遇一魚自水躍統至舟上,

  漁大喜,

  此魚洞赤,身長九寸,口不能合,

  內有異物,乃一幣。

  取觀之,亮若銀,

  一面,有怪像,上書“中國人民銀行元”,

  一面,雕菊,栩栩如生。

  漁人大喜,每逢人即吹噓之。

  日久矣,此事遂至於縣,縣君使人取之,

  大驚,嘆曰“此非凡間物也!”。

  貢送至京師,不知所蹤。

  或曰遺矣,

  或曰京中王貪腐矣,其後不知所蹤。

  宋末,南淮反,有人自稱“上幣仙”,旗幟為“元”,舉旗造反。

  ——聊齋志異蒲松齡

  淮河神幣譯文:

  宋朝建炎年的時候,淮南有個張三以在淮河捕魚為生。

  有一天,沿河南下,遇到一條魚自水面躍出落到了船上,張三狂喜。

  上前去一看,發現這條魚通體赤紅,長約九寸,但是這條魚嘴巴無法閉合。

  原來這魚嘴裡有一枚銀幣。

  銀幣一面畫有奇怪符號,上面寫著“中國人民銀行元”,

  另一面,雕有菊花栩栩如生。

  漁民很開心,便將這枚銀幣帶回家中,每次遇到人便吹噓這枚銀幣的神異之處。

  時間久了,這件事便傳到了縣令耳中。

  縣令便派人索取了這枚錢幣,驚訝無比,感嘆道“這銀幣不是人間之物啊!”。

  後來,此錢幣成了貢品,被送往京城,不知所蹤。

  有人說是遺失了,有人說是被京中某位郡王貪沒了,此後下落不明。

  宋朝末年,淮南有人自稱“上幣仙人”,號“元”,舉旗造反,不知和那神幣又有什麼關系了。

  張生

  宋建炎十七年,即墨有張生,病覺問今是何時。

  妻曰:“今為建炎十七年”。

  張生疑問“天子何人?構乎?”。

  妻駭,見左右無人曰“官家名諱何以直言!”。

  張生復問:“金人何往矣?”。

  妻笑曰:“七年前以滅國亡種,名為清。”

  張生疑,問數事,大喜。

  謂其妻曰:“官家吾之鄉人矣,將達哉!”。

  乃攜妻子往京,言己與官家鄉人,辱世祖文過抄也,功不過爾爾,我亦可一掃天下矣。

  後遇盜,畢。

  古往今來,跳梁小醜豈是一人爾?

  ——聊齋志異蒲松齡

  張生譯文:

  宋朝建炎十七年時,即墨有一個張書生,大病醒來後問妻子現在是什麼時候。

  妻子回答說:“現在是建炎十七年”。

  張書生疑惑又問“天子何人?趙構嗎?”

  妻子嚇了一跳,

  看左右無人說“官家的名字怎麼能直接說出來!”。

  張生又問“金人去哪了?”

  妻子笑著說“七年前以被滅國亡種,現名為清。”

  張生疑惑,去打聽了很多往事,狂喜。

  對自己妻子說“官家是我的老鄉,我們要發達了。”

  於是帶著家眷前往燕京,路上言說自己和官家同鄉,詆毀宋世祖文采不過抄襲的罷了,功績不過平平,我也可以一掃天下。

  後來路上遇到了盜匪,一命嗚呼。

  古往今來,跳梁小醜又何止這一個人呢?

  井中狸

  淮南亳州有廟,名曰“明道宮”。

  院中有井,名曰“九龍井”,宋世祖墜井於此,得道祖天授兵法三卷。

  建炎元年,井中見一狸,其狀似人,時威風,時哀戚。

  左右感異,報於班值統領楊沂中,楊大駭,令左右放箭。

  狸死書“朕乃構”而狸之屍隱,不見其蹤。

  洪武年中,有楊生過此宿明道宮。

  夜夢一紅袍男子叱

  “朕乃構!楊賊誤朕!嘗朕命來!”。

  楊生醒,不敢寐,次日天明疾逃。

  ——聊齋志異蒲松齡

  井中狸譯文:

  淮南亳州有一處廟祠,名曰明道宮。

  院子裡有一口井,名叫“九龍井”,宋世祖在這裡墜井,夢到道祖傳授兵法三卷。

  建炎元年,井中出現了一只狸貓,它的樣子很像人,時而威風,時而哀戚。

  左右侍衛感覺很奇怪,便彙報給了都統楊沂中,楊沂中大驚失色,下令亂箭射死。

  狸貓死前於井中寫下“朕乃趙構”後狸貓的屍體便消失了。

  明朝洪武時期,有一姓楊的書生途徑此處借宿明道宮。

  夜晚夢到有一紅袍男子怒吼

  “朕乃趙構,楊沂中害朕!還我命來!”。

  楊書生驚醒,不敢再睡了,第二天一早便逃離了明道宮。

  三趙

  萬歷年間,湖廣有一生名袁宗道,官至員外郎。

  袁幼時慕詩詞小說,常與人曰

  “天下文氣莫過於三曹,三蘇,三趙。吾欲擺宴請古時之才子”。

  是夜,

  袁聞庭中喧嘩,乃叱僕視,然呼數聲無僕應,遂怒披衣至院中視。

  見院中宴,酒肴備具。

  六人分列左右。

  左衣漢服,為長者形貌矮小,雙眸狹長,然有帝威。

  右衣宋士子服,為長者容貌屹然,雅有文氣。

  袁生異,前揖問

  “門人袁宗道,不知幾位前輩何名?”。

  左側長者扶須笑日:

  “孤乃魏王曹孟德,今聞足下有宴相邀,特來討酒一杯。”

  繼又聞右一人言

  “不欲蘇某今日遭此無恥漢賊!”。

  兩方既爭。

  袁知是三曹三蘇駕臨,忙上前解後七人共入宴。

  宴罷,

  袁奇問曰

  “既六位前輩皆至,三趙官家於何?”。

  蘇撫須笑對:

  “三趙著小說,無時下人間來宴。”

  原是那天帝苦追書久已,

  三趙官家日夜著小說不休。

  袁慨然道:

  “果著小說乃世間最苦之事矣!”。

  一夜無言。

  次日天明,

  袁醒身臥庭中,四下杯盤狼藉,似昨夜在此設宴,僕婦都覺驚奇。

  袁和之曰“吾仰之老前輩來客,夜深未叫汝等。”

  僕慷慨,遂拾起。

  萬歷末中,

  荊州有吳生,

  每至夜則夢一紅袍人與之講西游降魔雜記。

  吳生不堪擾,遂改其事,名曰西游記。

  書成,夜夢紅袍人於夢中曰:

  “你我二人不相負也。”

  吳生驚,面流淚不止曰“妾負官家矣!”。

  而此書刊九州,

  天下人皆曰此吳生乃吳貴妃後,趙世祖以補吳妃生未得後之位,故托夢成書,搏世間之名。

  世謂西游記、西降魔游記二書之作者皆曰“吳承恩”。

  ——聊齋志異蒲松齡

  三趙譯文:

  明朝萬歷的時候,湖廣有一書生袁宗道,官至員外郎。

  袁宗道小時候愛慕詩詞小說,經常和朋友說“天下文采莫過於三曹,三蘇,三趙。我真想擺下一桌酒宴宴請這些古時候的才子。”

  有一天夜裡,袁宗道聽到院子裡有人喧嘩,

  便起床呵斥奴僕查看,

  然而呼喊數聲卻無奴僕回應,便生氣的披著衣服來到院中查看。

  只見院中正在開宴會,酒菜齊全。

  復又見六人分列左右。

  左側三人穿著漢朝服飾,為首長者身材矮小,雙目狹長,然而卻帶有帝王威勢。

  右側三人穿著宋朝士子服飾,為首長者形貌屹立,頗具文化之氣。

  袁生心生驚異,

  上前行禮問候

  “晚生袁宗道,不知幾位前輩如何稱呼?”

  左側長者扶須大笑著說:

  “我是魏王曹孟德,今聞足下此處有宴席邀請,特來討一杯酒喝。”

  緊接又聽到右側一人破口大罵

  “不想蘇某今日遇到你這無恥漢賊!”

  兩方隨後爭吵不休。

  袁宗道知道這是三曹三蘇大駕光臨,忙上前解圍,說和兩方,然後七人一起進入宴席。

  宴會結束,袁宗道好奇詢問

  “既然六位前輩都來了,那三位趙官家又在何處呢?”。

  蘇軾摸著胡子笑道

  “三趙還在碼字,沒有時間下凡來參加宴會。”

  原來是那玉皇大帝苦於追更小說,三位趙官家在天上只能日夜寫書沒有休息的時間。

  袁宗道感慨道

  “果然寫小說才是世間最辛苦的事啊!”,

  一夜無言。

  第二日,

  袁宗道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院子裡,四周杯盤狼藉,好似昨晚有人在這裡開過宴會一般。

  僕役都覺得很驚奇,袁宗道和他們說道

  “是我敬仰的老前輩來此做客,昨夜太晚我就沒叫你們起來。”

  僕役感慨主人家的慷慨,隨後便收拾起來。

  後萬歷年中,

  荊州有一位吳書生,

  每到夜晚便會夢到一位紅袍男子與他講述西游降魔雜記,

  吳書生受不了這種騷擾,改了其中的故事,

  命名西游記。

  書寫完的那天,

  晚上那紅衣男子在夢裡說

  “這樣一來你我二人就再不相欠了”。

  吳書生驚醒,而後流淚不止,哭著說

  “妾身負了官家啊”。

  後此書刊售九州各處,

  天下人都說這吳書生乃是吳貴妃轉世,

  趙世祖為了彌補吳貴妃生前未得皇後之位,故此托夢成書,來拯救吳氏的名望。

  後世稱西游降魔雜記西游記

  這兩本書的作者都叫“吳承恩”。

  耳中人二

  曲端,字正甫,建炎十八王之一,

  通文武,善詭辯。

  端少時遇老道,習導引之術,

  冬夏不止,可使耳目清明,

  練至大成以耳化人,目能視,口能言。

  端聰慧,行之未及一年而已至大成,

  耳可化人,喋喋不止。

  建炎五年時正旦,

  張樞相為其子舉滿月酒,設宴。

  宴中,端以不知東京事,願聽諸同僚議事。

  然,諸人皆聞端處私語,似有人多言。

  眾人詫異,復問端,

  “節度不言何屢擾宴?”。

  端笑曰“非我言,為吾耳言矣”。

  眾人望去,見端耳中二小人出,

  長三寸許,形與曲端俗倨,

  環臂抱胸,狺狺吠,惹人厭。

  眾宴各散。

  

  譯文:耳中人二

  曲端,字正甫,

  建炎十八王爵之一,文武雙全,善於詭辯。

  曲端小時候曾遇一老道士,

  學了一門氣功,冬夏不停,

  可以讓耳目清明,

  練到大成可以使自己雙耳化成人的樣子,有眼睛能看,有嘴巴能說話。

  曲端很聰明,修行了不到一年便已經達到大成,雙耳可化人,喋喋不休。

  建炎五年正旦時,張樞相為他的長子舉辦滿月酒,宴請朝中文武大員赴宴。

  席間,曲端以自己不知東京城中事為由不願多口,願聽諸位同僚討論國家大事。

  然而,所有人卻都聽見曲端處喋喋不休,似乎有很多人說話。

  眾人詫異,又問曲端,

  “節度不願開口為何屢次擾亂宴會?”

  曲端笑著回道

  “不是我在說話,是我的耳朵在說話。”

  眾人看去,

  卻見曲端雙耳中跳出兩個小人,

  身長三寸,形態與曲端一般倨傲,環臂抱胸,狺狺狂吠,惹人生厭。

  眾人宴會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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