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慢慢的把頭從樹後面探出了,就發現面前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驚駭之下,一拳就打在那雙可怕的眼睛上,手舞足蹈的叫著跑開了。
雲燁捂著眼睛,這回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人嚇著了,就是自己受到的傷害更大、小鈴鐺跑開幾步,回頭看時,才發現是雲燁,不好意思的慢慢挪回來。
“鈴鐺啊,你什麼時候和你家公主學壞了,動不動的就打人,這習慣可不好,啊喲,我的眼睛啊,被你打瞎了,完了完了,我怎麼娶媳婦啊。”.
“我不知道是你,你躲在樹後面嚇唬我,就輕輕打了一下”小鈴鐺看著蹲在地上不停慘叫的雲燁,不停的道歉,聽聲音,他好像傷的很重的樣子。
不忍心戲弄這個善良的女子,雲燁揉揉眼睛,站了起來,沒什麼大礙,就是左眼有點疼,眯著左眼問小鈴鐺:“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莫不是打算等送膳食的路過好打悶棍?搶些好吃的回去?”
誰料想鈴鐺沒有和以前一樣駁斥雲燁的胡說八道,而是嘴一癟就哭了。
女人哭起來很要命,兩輩子都沒學會怎麼哄女人,只好祭出雲家獨門**:“先別哭,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去把他的腿打折,給你出氣。”
“就是那個嶺南來的土王,叫蒙查的欺負我,他要娶公主,我不想去嶺南,聽說他們喜歡吃人肉。”沒想到小鈴鐺居然真的說出罪魁禍首來了,只是現在把李二的客人腿給打斷。不知道李二會不會轉過來再把我的腿打斷?
“小鈴鐺啊,如果你不想去嶺南,這好辦,我去找蒙查把你要過來就是,這個面子他是必須給我的,如果不給,我就把你搶走。最多罰點銅錢罷了。”
雲燁說的是實話,豪門之間贈送一兩個婢女視為常事,雲燁現在風頭正勁。料想一個小小的土王也不敢說三道四,就算是開搶,也就是罰點銅錢的事。雲燁才不在乎,皇後娘娘現在都欠自己人情,搶個人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事。
鈴鐺崇拜的望著雲燁,眼睛裡都快要冒小星星了。抓著雲燁的手使勁搖著說:“那你能不能順便再把公主也搶過來,好不好,公主也不想去嶺南。”
她不提李安瀾還好,一提起李安瀾雲燁就火冒三丈:“別提那個蠢女人,還自己跑去告訴陛下想嫁得遠遠地,這種不忠不孝的話誰聽到誰都會生氣,自作自受。活該,還拉上別人一起受罪,自私透頂,你不要管了,我現在就去找土王把你要過來。你以後就在雲家好好生活,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他要是敢不給,我真的會把他的腿打折。”
雲燁轉身就走,小鈴鐺拖著雲燁不讓他走,哭著說:“你不把公主也就出來。我就不走,我陪她去嶺南,要不然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可憐,我知道你喜歡公主,你就幫幫我們。”
雲燁停了下來用手帕給小鈴鐺擦擦眼淚,正色對他說:“鈴鐺,這個世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對公主的感情你不明白,再說公主是成年人,他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從她開始耍小性子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她一生不會幸福,她對別人沒有付出感情,怎麼能期待別人對他有情?
就算陛下有錯,那是她父親,站在這個大義底下,她就是不忠不孝之輩,別忘了陛下不但是父親,還是她的君王。她的那個爛脾氣永遠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糟,終於弄成現在這樣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她自己至少要負八成的責任。”
鈴鐺只是低聲哭泣,並不作聲,也不松開雲燁的衣角,雲燁是她最後的希望,她不想放棄,嶺南對她來說過於遙遠,也過於陌生,這讓她生出極大的恐懼,只有抓著雲燁的衣角,她才有一絲安全感。
“公主想見你,她說,你不來會後悔一輩子。”小鈴鐺止住哭泣,說出了她來的目的。
看著滿臉淚痕的小鈴鐺雲燁點點頭,作為朋友在她臨走時見一面也是合情合理的。
樓上,李安瀾正在仔細的上妝,她不喜歡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宮裡她一向素面朝天,今天她從母親那裡找齊了胭脂水粉,特意找了大紅色的口脂,母親說她點上一定很美,衣衫也是從母親那裡要來的,她只系了一個胸圍子,外面罩了一件紗衣,長發高高的盤起,眉間也貼了花。
雲燁會來,她很肯定,自己這樣精心裝扮這具身體,想來她一定會滿意吧,李安瀾現在一點也不幻想那些純美的愛情了,皮影終究是皮影戲,帶著花的美人不一定就會遇到溫文的君子,說不定遇見的會是惡棍。雲燁不喜歡自己,他在乎的是這具身體,我真的和那個被雲燁稱之為老婆的女子很像?
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每一步都很穩,這是雲燁的腳步,太子的腳步有些急促,小鈴鐺的腳步則是凌亂的,雙手托一托胸部,讓它看起來更加的飽滿,母親總是說她的胸部是最美的,如今,用得到了。
猛一看盛裝的李安瀾雲燁有些失神,如畫的五官,真的是畫出來的,眉毛被畫成黑黑的兩坨,臉上的粉也擦得不勻,最過份的就是嘴,血紅血紅的還在人中部位點上了一個紅點,這是要裝扮日本人?
老婆很少化妝,就是化妝也只是塗一點淡色的口紅,如今這張臉被糟蹋成了現在的鬼樣子,雲燁氣得渾身發抖,這女人不但沒腦子,連審美都成問題。
掏出手帕在水盆裡打濕,走到李安瀾面前,把她臉上的塗料全部都擦掉,擦了三遍老婆那張素面才顯露出來,雲燁松了一口氣,剛才的記憶他一點都不想要。
”我美嗎?”李安瀾沒有阻止雲燁的無禮舉動,任他施為。
“現在很美,剛才像鬼,以後不許這麼干,糟蹋了。”雲燁放緩了語氣,現在的李安瀾居然放棄了尊嚴,想要用自己的美色來誘惑。她確實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否則以她的脾氣做不出這種事。
“你什麼時候學得如此善解人意?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
“以前我以為,只要夠堅強就沒有我處理不了的事,誰知事到臨頭才發現,我根本就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父皇的一道旨意就讓我跌進了無底的深淵,要去嶺南嫁給野人,雲燁,我知道你愛的不是我,是這具身體,我和她長得很像麼?”
雲燁怵然一驚,沒想到被這個女人看穿了,好細膩的心思,既然被拆穿,就沒有必要否認,否則會被她看不起,雲燁的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在李安瀾面前退縮。
他半眯起眼睛說:“很像,就連胸口的那枚小痣都一模一樣。”
李安瀾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但她並沒有去管敞開的衣襟,反而挺了挺胸問雲燁:“你對那具身體很熟悉?連私密的地方你都見過?”
“她曾經是我妻子你說呢?”面對這具身體,雲燁實在是覺得沒有必要躲避。
李安瀾站了起來,手在腰間一抽,全身的衣衫都從身體上滑落,錦緞很舒滑,李安瀾連褻褲都沒穿,就這樣赤身**的站在雲燁面前。
雲燁後退幾步,坐在案幾邊上,視線卻沒有離開這具身體,這是一具比妻子的身體更加年輕健美的少女**,充滿了活力,像牙色的皮膚泛著光澤,筆直的腿,高聳的胸,纖細的腰肢一下子就把雲燁帶回到了過去。
“老公啊,我的肚子是不是有贅肉了?”
“沒有,別聽你的那些閨蜜們胡說八道,她們是妒忌。”
“老公,生完寶寶我肚子上就有了妊辰紋這可怎辦才好啊。”
“有什麼啊,那是功勛的見證,生了一個大胖兒子還不夠你臭屁的,老雲家感激你一輩子。”
“我的腰都變成水桶了,你快想想辦法,要不然怎麼出門啊。”
“又不給別人看,我看著挺好,胖是因為活動太少,我們活動一下……”
這世上能對著裸女流淚的估計只有太監和雲燁了,淚水順著眼角嘩嘩的流,越過嘴唇,從下巴上滴下,雲燁看得很貪婪,卻沒有一絲淫猥之色,只是想把這具身體牢牢記住,藏在心底。
李安瀾很妒忌,也很生氣,雲燁看著她的身體卻為別人流淚,明知道前因後果,女人的妒忌心卻讓她柳眉倒豎,從地上撿起外袍給自己穿上,遮的嚴嚴實實,春光再無外泄。
“我還沒看夠呢,怎麼就穿上了?”雲燁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李安瀾。
李安瀾咬著牙硬是擠出了兩個字:“無恥!”她完全忘記了剛才是她自己把衣服脫掉的。
雲燁沉浸在回憶裡不可自拔,哪有時間去理會李安瀾高興不高興,這一年自己夢裡的親人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有很多回雲燁都在睡前祈禱,希望他們可以出現在夢裡,讓自己重溫以前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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