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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醫者

重生之女將星 千山茶客 7581 2024-03-17 21:39

  

  “肖懷瑾?”日達木子看著眼前人,目光陰晴不定。

  “飛奴。”

  飛奴出現在他身後,肖玨將禾晏交給他:“帶她們下去。”

  飛奴扶著禾晏,宋陶陶爬起來跟在身後,二人到了演武場台下。此刻周圍都是人,飛奴問禾晏:“可還撐得住?”

  禾晏點了點頭。

  “先坐,”飛奴將她扶到樹下靠著樹坐著,“大夫馬上到。”

  大夫?禾晏不解,涼州衛就只有一個醫女沈暮雪,此刻正被羌族的兵士虎視眈眈的盯著——美貌的女子在軍營中,向來都是惹人注目的。

  她抬眼看向台上。

  演武台上。

  “不是要找我切磋嗎?”肖玨漫不經心的抽劍,黑眸看向眼前人,微微勾唇道:“上吧。”

  日達木子問:“你就是肖懷瑾?”

  肖玨笑了一下:“如假包換。”

  世人皆知,大魏有兩大名將,封雲將軍肖懷瑾,飛鴻將軍禾如非。但正如禾晏從未跟南蠻人交過手一般,肖玨也從未和西羌人做過戰。威名都聽過,可真正的照面,還是頭一回。

  未曾見過肖玨的真實樣貌,而在此之前收到的消息又是肖玨去了漳台,從漳台到涼州,來去時間,他根本不可能回到這裡。

  但他手中的劍……並不像是普通劍。

  見他遲遲不動,肖玨揚眉:“怕了?”

  日達木子冷笑一聲:“裝模作樣!”提刀撲來。

  但見青年動也不動,手中劍寒徹驚秋,鋒銳不可擋,而他行動間如落花慵掃,直破彎刀,迅而猛,令人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日達木子剛剛同禾晏交手已然破了士氣,此刻更是應付不及,節節敗退,飲秋劍直刺入他胸前。

  “統領!”這是部下的驚呼。

  日達木子仰身後退,未被肖玨刺中前胸,卻被他破開鎧甲挑在劍尖拋下,一瞬間,他前胸已無鎧甲遮擋。

  “西羌勇士?”肖玨唇角微翹,嘲諷道:“不過如此。”

  日達木子怒火中燒,但方才交手已然看出,他自己並非肖玨的對手。涼州衛臥虎藏龍,方才的禾晏也是,一個新兵,竟有如此能耐,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人?演武場上的切磋已經沒有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了,此番賠了夫人又折兵,失去了兩名愛將,還被部下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眼下士氣已失,再多耽誤只會誤事,還是正事要緊。

  他側頭看向演舞台下,可是……為何還沒有動靜。

  年輕男人優雅的擦拭劍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等什麼?在等五鹿河邊的伏兵捷報?”

  日達木子心中大震,緩緩抬頭。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肖玨輕笑,眸底一片漠然。

  “柯木智!”日達木子飛快後退,喊道:“糧倉!糧倉!”

  “沒有消息,”部下的聲音也帶著一絲張惶:“統領,他們還沒回來!”

  肖玨微微一怔。

  台下,有人笑起來。

  日達木子循著聲音一看,見方才差點害他栽了跟頭的罪魁禍首,那個叫禾晏的黑衣少年臉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她已經虛弱的聲音都很輕了,說話卻還是如此令人討厭,她道:“偷偷去別人糧倉放火這種行徑也太卑鄙了,所以早早的就有弓弩手在那邊准備,這位統領,你的部下回不來了。”

  竟早有准備?!

  日達木子陡然間意識到了不好,他早早的准備一出,到了如今原以為可以滿意收網,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以為是他是螳螂,卻不知還有一只黃雀。

  上當了!

  只怕肖玨去漳台是假的,涼州衛新兵不堪一擊也是假的,統統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上當。這裡的內應,早就暴露了!

  “中計了!快走!”他衝台下眾人吼道:“河邊有伏兵!”

  伏兵?羌族兵士一頭霧水,河邊的伏兵不正是他們自己人的嗎?為的就是將涼州衛的新兵一網打盡。可這話的意思……

  “既然來了,”肖玨看向他:“就別走了。”

  日達木子咬牙,橫彎刀與身前,事已至此,他們西羌士氣不足,又身中圈套,唯一能做的,也無非就是背水一戰。然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若是能逃出去,日後必有機會卷土重來!

  “勇士們!”他舉刀:“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身後的兵士紛紛舉刀,大肆屠殺起來,同涼州衛的新兵混戰在一處,有人暗中燃放信號,煙筒飛上去,在空中炸響。

  日達木子轉身,想要趁亂逃跑。

  他剛一回頭,便覺有人按住自己肩頭。

  “想跑?”年輕的都督這一刻,五官漂亮的令人驚艷,然而笑容漠然,“跑得了嗎?”

  就此交手。

  正在此時,又聽得前方突然傳來震天響聲,循聲一看,便見自五鹿河的方向,奔來一只軍隊,皆是黑甲黑裳,最前方的人騎馬,手持戰旗,寫著一個“南”字。

  “是南府兵!九旗營!”

  “南府兵來了!”

  禾晏的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了,飛奴為了不讓她在混亂中被人傷到,扶著她往後撤,禾晏只能匆匆一瞥。

  源源不斷的南府兵自河邊而來,仿佛無窮無盡。

  救兵來了……她昏迷過去之前,望向肖玨的方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

  這是一場慘烈的戰爭。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日達木子自己也沒想到,他與人在演武場“切磋”時,五鹿河邊的設伏也不太順利。原以為所有新兵都在演武場周圍了,竟不知為何,又有一支弓弩隊,藏在五鹿河邊的叢林裡,羌人一出現,便射出箭陣,羌人陣腳一亂,率先與這些新兵交上手。再然後,原本不該這個時候回來的肖玨突然出現,還帶回來了一萬南府兵的人。

  一萬南府兵,對戰一萬多的羌人,也不會贏的太過輕松。可若是再加上士氣高漲的涼州衛新兵,和所向披靡的九旗營,自然攻無不克。

  原以為勝券在握的局,頃刻間便被顛倒了勝負。

  日達木子周圍親信皆戰死,自知今日再難逃出生天,亦不願做俘虜任人宰割,便拿彎刀抹了脖子,自盡了。

  統領一死,群龍無首,剩下的羌人很快棄甲曳兵,抱頭鼠竄。

  比預料中結束的要快。

  涼州衛的演武場上,白月山下,馬道旁,五鹿河邊,盡是屍首。這一戰,涼州衛的新兵也損失不少,最慘烈的,大概是昨夜被人暗中殺害的巡邏哨兵。其次便是在五鹿河邊的那支弩手,羌人最先與他們交上的手。

  活著的,輕傷的兵士幫著打掃整理戰場,將同伴的屍體抬出來。重傷的,則被送到醫館,由沈暮雪和她的僕役診治。

  肖玨往外走,沈瀚跟在身後。

  “舅舅!”程鯉素被赤烏帶著,撲過來,驚魂未定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今日要死在這裡!”

  肖玨還沒來得及說話,程鯉素一眼看到了跟在肖玨身後的沈瀚,想到前些日子在沈瀚那裡吃的苦頭,如今長輩過來,立馬告狀,就道:“舅舅!你說說沈教頭,今日若不是禾大哥,那個叫什麼木頭的,早就在涼州衛大開殺戒了。禾大哥幫了我們,結果呢,前些日子還被沈教頭關進了地牢!也太委屈了!”

  “地牢?”肖玨看了沈瀚一眼:“怎麼回事?”

  沈瀚頭大如鬥,答道:“……說來話長,當時情勢緊急,我也不敢確認禾晏身份。”

  “你們還冤枉他殺人!結果呢?結果你們把禾大哥抓起來了,把真正的凶手放出來了!我大哥今日不計前嫌救了你們,你們回頭都得給他道歉!”

  “夠了。”肖玨斥道:“赤烏,你帶程鯉素回去。”

  “哎?舅舅你去哪?”

  “我去換件衣服。”肖玨懶得理他,對沈瀚道:“你跟著我,我有事要問你。”

  他回來的匆忙,不眠不休的趕路,方才經歷一場惡戰,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和灰塵。一回到屋便迅速沐浴換了件干淨衣裳,才出門,迎面撞上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年歲與肖玨相仿,生的眉清目秀,又文質彬彬,臉上逢人掛著三分笑意,衣裳上繡著一只戲水仙鶴,大冬天的,竟手持一把折扇輕搖,也不嫌冷。

  見到肖玨,他笑道:“你受傷了?要不要給你看看?”

  肖玨抬手擋住他上前的動作:“不必,隔壁有個快死的,你看那一個。”

  “哦?”這年輕人看向隔壁的屋子,露出一個不太願意的表情,“我白衣聖手林雙鶴從來只醫治女子,你已經是個例外,咱們幾年未見,你一來就要我破了規矩,現在連你手下的兵也要看了?這樣我和那些街頭坐館大夫有何區別?”

  肖玨:“去不去?”

  林雙鶴“唰”的一下展開扇子,矜持道:“去就去。”

  一邊的沈瀚聞言,心中詫然,這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公子竟然是白衣聖手林雙鶴?林雙鶴給禾晏看病?如此說來,禾晏與肖玨的關系果真不一般,想到自己之前將禾晏關進地牢,沈瀚不由得一陣頭痛。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幾人一同去了禾晏屋子,屋子裡,宋陶陶正坐在床前給禾晏擦汗。禾晏到現在也沒醒,身下的褥子倒是被血染紅了,也不知傷到哪裡,宋陶陶有心想幫忙,卻到底不敢輕易下手,沈暮雪在醫館醫治重病傷員,亦是分不開身。這會兒見肖玨帶著一個年輕人過來,當即喜道:“肖二公子!”

  “大夫來了。”肖玨道:“你出去吧。”

  宋陶陶看向林雙鶴,怔了一刻,“林公子?”

  朔京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宋慈與林雙鶴的父親認識,兩人也曾見過面,算是舊識。

  “宋姑娘,好久不見。”林雙鶴搖搖折扇:“我來給這位小兄弟瞧病。”

  “可你不是,不是……”宋陶陶遲疑道。

  “我的確只為女子瞧病,”林雙鶴嘆息,“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就破個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宋陶陶還想說什麼,肖玨對她道:“宋姑娘無事的話請先出去,以免耽誤大夫治病。”

  “……好。”小姑娘起身出了門,肖玨在她身後將門關上,宋陶陶望著被關上的門,突然反應過來。肖玨自己還不是在裡面,怎麼他在裡面就不是耽誤大夫治病了?

  哪有這樣的!

  屋裡,林雙鶴走到禾晏塌前,將自己的箱子放到小幾上,一邊打開箱子一邊道:“這兄弟什麼來頭,竟能挨著你住?身手很不錯麼?瞧著是有些瘦弱了。”

  肖玨:“廢話少說。”

  林雙鶴不以為然:“你方才其實不必讓宋姑娘出去,看樣子,她很喜歡這位兄弟。就算在一邊看著,也不會礙事,你又何必將人趕走,讓人在門外心焦?”

  肖玨無言片刻:“你想多了,我讓她出去,是怕嚇到你。”

  “嚇到我?”林雙鶴奇道:“為何會嚇到我?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他說著,就要伸手去剝禾晏的衣裳。

  肖玨按住他的手臂。

  林雙鶴抬起頭:“干嘛?”

  “先把脈。”

  “他是外傷?把什麼脈!我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得先包扎傷口!”

  肖玨看他一眼:“我說了先把脈。”

  “肖懷瑾你現在怎麼回事?”林雙鶴一頭霧水,“連我怎麼行醫也要管了是嗎?”

  “把不把?”

  “把把把!”林雙鶴被肖玨的目光壓得沒了脾氣,只好伸手先給禾晏把脈。一摸脈像,他神情一變,起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又把了兩回。末了,看向肖玨:“她是……”

  肖玨挑眉:“沒錯。”

  林雙鶴彈起來:“肖玨!你竟然金屋藏嬌!”

  肖玨皺眉看向門外:“你這麼大聲,是怕知道的人不夠多?”

  “別人不知道啊,現在有誰知道?”林雙鶴低聲問。

  “就你我二人,飛奴。”

  “這妹妹可以呀,”林雙鶴慣來將所有的姑娘稱作“妹妹”,看向禾晏的目光已是不同,“我說呢,你怎麼會讓人住你隔壁,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倆什麼關系?咱們這麼久沒見面,你終於有喜歡的姑娘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弟妹是哪裡人?怎麼來涼州衛?定是為了你是不是?你也是,姑娘當然是要用疼的,把人弄到這麼荒山野嶺的地方受苦,你還是不是人?”

  肖玨忍無可忍:“說完了嗎?你再多說幾句,她就斷氣了。”

  “哪有這麼詛咒小姑娘的?”林雙鶴罵他:“你過來,幫我把她衣服脫下,找塊布蓋住其他地方,腰露出來就行。”

  肖玨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來幫忙啊。雖然醫者跟前無父母,但若只是個尋常姑娘,我也不會在乎這麼多,可這是你的人,當然你來脫。否則日後有什麼不對,你對我心生嫌隙,找我麻煩怎麼辦?”

  “什麼我的人?”肖玨額上青筋跳動,“我與她毫無瓜葛。”

  “都住一起了什麼毫無瓜葛,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人家身份了,定然關系匪淺。你快點,我剛才摸她脈門,情況不大好,已經很虛弱了。”林雙鶴催促道:“我先用熱水給她清洗傷口。她傷口在腰上。”

  肖玨想到方才扶禾晏的時候,染上的一手血,深吸口氣,罷了,走到禾晏身邊,洗手後,慢慢解開禾晏衣裳。

  他側過頭,目光落在另一邊上,並不去看禾晏,縱然如此,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禾晏的身體。手下的肌膚細膩柔滑,和軍營裡的漢子們有著截然不同的觸感。也就在這時,他似乎才意識到,禾晏的確是個女子。

  這人平日裡活蹦亂跳,與涼州衛的眾人道弟稱兄,又性情爽朗,比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久而久之,雖知道她是女子,卻還是拿她當男子對待。

  腦中又浮現起當日在涼州城的知縣府上,被發現女子身份的那個夜裡,飲秋剪碎了禾晏的衣裳,那一刻,才發現素日裡看上去剛毅無雙的身體,原來披著這樣瑩白的肌膚。

  脆弱的不堪一擊。

  他扯過旁邊的一張薄毯,將禾晏的半身包裹起來,手去解她的腰帶,甫一動手,便覺得意外。禾晏的腰帶,未免束的也太緊了些,是因為姑娘家愛美?看這人平日行徑,絕無可能。

  他將腰帶解開,瞬間便覺手心濡濕,禾晏身下的褥子被染紅大塊。林雙鶴也收起玩笑之意,伸手查探,一看便怔住,肅然道:“她身上帶著把刀。”

  肖玨:“什麼?”

  林雙鶴從箱子裡拿出細小的金鉗和銀針,用金鉗輕輕探了進去,塌上,禾晏昏迷中蹙起眉頭,似是被疼痛驚醒,但終究沒有醒來。

  小鉗小心翼翼的自她腰間的傷口夾出了一塊薄薄的刀片。

  肖玨眉心一跳。

  林雙鶴半是感慨半是佩服的道:“這位妹妹,還真是能撐啊!”

  肖玨看向丟進盤子裡的那只刀片,薄而鋒利,她就一直帶著這麼個東西在演武台上?這是什麼時候就有的?是日達木子與她交手的時候刺中的,還是在那之前。倘若是在那之前的話,之前兩場,禾晏每與人交手一次,刀片進入的更深,猶如活生生割肉,只會疼痛難言。尋常男子尚且忍受不了,禾晏又是如何忍受下來的?這便罷了,肖玨還記得自己趕到的時候,那少年的臉上甚至還掛著笑意,一絲一毫不對都看不出,騙過了所有人。

  騙子慣會裝模作樣,但如果連她自己也要欺騙的話,未免有幾分可憐。

  “這姑娘什麼來頭?”林雙鶴一邊幫禾晏清洗傷口,一邊頭也不抬的問肖玨。

  “城門校尉的女兒。”

  “城門校尉?”林雙鶴手上動作一頓,“怎麼跑到這來了?為你來的?”

  “想多了,”肖玨嗤道:“建功立業。”

  “啥?”

  “她自己說的。”肖玨看向窗外。

  林雙鶴咀嚼了這句話半晌,也沒瞧出個意思,便道:“這姑娘實在是不得了,能忍常人不能忍,我行醫這麼多年,治過的女子無數,這樣的,還是頭一次遇見。”

  林雙鶴取出干淨的白布,替上過藥的禾晏包扎。心中不是不感慨,他在朔京醫治的女子,多的數不清,什麼千奇百怪的病由都有。有認為自己額上胎記不好看,請他幫忙去掉的。也有打娘胎裡身體孱弱,要他開付方子調養身體的。有成親多年無子來求得子妙方的,也有不得夫君寵愛,請他調制一些養顏食譜滋潤美容的。

  能請得起他的人,大多是富貴人家的女子,於身體上,實在不曾吃過什麼苦頭。因此,見慣了人間富貴花,如此傷痕累累的狗尾巴草,也就顯得格外特別。

  “你與她是什麼關系?”他問。

  肖玨:“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你會這樣關照她?連我都被你拿來使喚。”林雙鶴“嘖嘖嘖”的搖頭,道:“罷了,你之後打算如何處置?”

  “處置?”

  “別以為姑娘家穿著你們新兵的衣服,就真是你的兵了。我瞧著也是好好一個清秀佳人,看看現在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你總不能一直讓她就混在你們軍營當個新兵吧?不如把她送到沈暮雪那邊,給沈暮雪打個下手,既留在你身邊,也不必去那種危險的地方。這姑娘柔柔弱弱的,就該放在屋裡好好呵護,你倒好,辣手摧花,狠心驅燕……”

  “柔弱?”肖玨似被他的話逗笑,勾唇慢悠悠道:“我趕回之前,她剛砍了兩個西羌人的腦袋。”

  林雙鶴:“.…..”

  “我再來的晚一點,她就要砍第三個了。”

  林雙鶴包扎的手抖了一下,半晌,才笑道:“.…..那還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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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第一助攻——婦科大夫林雙鶴上線!奶媽語錄:奶好每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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