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軍師。”許攸來的時候蔣奇正在觀看兵法,眼見許攸進來,蔣奇放下兵書,起身施禮道。
“無需如此,只是找你有些事情相談,關乎我主以後的大業。”許攸平靜的看著蔣奇說道,田豐當年活著的時候就說過,蔣奇為人機敏,善於觀察,擅於抓捕戰績,作為奇兵有奇效。
許攸到現在對於這句評價深以為然,蔣奇不應該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士卒訓練上,蔣奇那種天賦一般的觀察能力,可以用來創造奇跡,而他現在手上有一個奇跡正需要蔣奇幫忙。
“還請許軍師直言。”蔣奇聞言將幾案上的兵法合攏,然後看著許攸神色沉靜的說道。
“我有一個辦法能訓練出指定的精銳天賦,按照我的估計應該是沒有錯漏的,但是需要你的幫忙。”許攸笑著說道。
蔣奇一愣,神色震驚的看著許攸,這種話,莫名的可怕,訓練出指定的精銳天賦,你確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必如此看我,其實方法很簡單的,在我看來戰場上十戰不死,其實就有了覺醒精銳天賦的資本,但是由於每個人經歷的戰爭不一樣,面對的狀況不一樣,他們初始覺醒的天賦其實也是不一樣的,之後百戰生還的士卒凝聚的精銳天賦,更多的是原本的精銳天賦統合凝聚而成的。”許攸豎起食指面色鄭重。
蔣奇皺眉,這一點他還真不知道,但是以蔣奇多年的經驗,這種感覺很奇葩的推測,在深思之後反倒覺得很有道理。
“在我看來精銳天賦應該是來自於人,然後人融入不同的軍團,被不同的軍團洗禮,之後凝聚出統一的精銳天賦。”許攸神色鄭重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但這是一種可能。”
許攸在擁抱了整個金礦之後,智力幾乎爆炸,那個時候很多以前未曾留心的東西都映照了出來,因而才有了現在知一反三的許攸。
“我們擁有大量的蠻子,我們可以用之來驗證我們的猜測,我需要你去用雙眼觀察,將近似的精銳天賦的士卒聚集在一起,我們先行產生可見的精銳天賦再說。”許攸看著蔣奇說道,蔣奇默默地點頭。
“用戰爭的方式來刪選其中的強者,然後由其中活下來的天賦近似的組合在一起形成核心,最後以此為基礎形成精銳天賦嗎?”蔣奇皺著眉頭說道,“這種事情,如果仔細考慮的話不是沒有可能,相反很有可能,只是這需要的觀察力太高了。”
“你能做到。”許攸並沒有解釋,只是平靜的看著蔣奇,蔣奇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確實這種事情雖說難度很高,但如果他要做到的話,也有辦法勉強也能做到,在戰場上觀察嗎?
“不過,如果是這般的話,許軍師做好,陣亡數萬的准備。”蔣奇神色凝重的說道。
蔣奇對於自己的觀察能力很自信,如果數量少的話,這件事很困難,但確實是能做到。
可是要將觀察力提高到能在大軍之中識別出個人的些許征兆,所映照出的近似的精銳天賦,並且將其中近似的士卒挑選出來,這其實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如果純粹靠觀察力的話,要達到這個層次非常困難,因為需要觀察的數量太多,需要分析的規模太大,因而要做到做到這種程度,在蔣奇看來只有一種方法能做到。
那就是將觀察的方式熟能生巧到一種近乎直覺一樣的東西,不再是靠著大腦的分析,而是靠著一種感覺,直接忽略其中的觀察過程,憑借看到的東西,憑借著經驗直接得到結果。
唯有用這種方式才有可能在數萬大軍之中篩選出來所需要的征兆,才能憑借征兆篩選出來所需要的精銳天賦,但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過程,要達成這個過程需要至少數萬人的犧牲。
這還是蔣奇自負自己觀察能力夠強,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將自己的觀察方式變成一種近乎於直覺一樣的東西。
“陣亡數萬嗎?”許攸嗤笑道,“義漢,我們所面對的戰爭絕對不是數萬人,乃至數十萬人所能結束的,這一場戰爭對於我們來說有很多的棋子可以消耗,年後,就隨我翻過烏拉爾山脈,數萬陣亡,如果能換來一個國家的根基,很值得。”
蔣奇雙眼緊盯著許攸,他厭惡這種不將士卒作為人對待的做法。
“放心,只是蠻子而已,而我所需要的精銳天賦則是我們當年面對北匈奴丘林碑時的亂陣天賦。”許攸看著蔣奇說道,“蠻子是個好東西,尤其是擁有了亂陣天賦,這幾十萬的蠻子全民皆兵!”
蔣奇聞言緩緩地點頭,他已經明白了許攸的思維模式,確實,如果能讓蠻子誕生亂陣天賦,那麼這幾十萬蠻子很快就能訓練到不遜色任何一天賦精銳的高度。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個天賦,那怕是沒有配合,只要不遇到丹陽精銳那種天生擁有協調配合天賦的精銳,遇到其他任何精銳,以亂打亂,本身在身體素質上就有加強的蠻子,所能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絕對在精銳兵種的前列。
至於很容易被丹陽精銳打爆什麼的,這沒辦法,沒協調組織能力的蠻子,遇到成規模精通配合作戰的正卒,被打爆也是理所當然,不過許攸不覺得自己會有那麼倒霉。
到時候十幾萬擁有亂陣天賦的精銳到手,他們完全可以偽裝成國家,不用動手,只用站在那裡,保持自身的威懾力。
許攸蹲在金礦的那段時間想了很多,其實袁家已經輸了,輸的很難挽回當年袁紹尚在時的氣勢了,袁紹一死,基本上當年袁家的希望就斷絕了,之後再多的算計,也只是被中原操控的提線木偶。
許攸厭惡這種感覺,這種一舉一動都被人操控的感覺,袁紹可以失敗,但是袁紹的自尊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人操控。
可是要斬斷這種操控就必須要有力量,而就袁家現在的力量並不夠,跨出國門的袁家現在尚且不能自給自足,那怕是荀諶能力極強,葉卡捷琳堡附近土地肥沃,一時半刻袁家都很難解決糧食問題。
除了糧食問題,還有另一個也就是軍事問題,袁紹留下來的本錢並不弱,但是願意追隨袁譚到這裡的只有數萬兵卒,這種程度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弱小了。
要斬斷操控自身的線,那麼不管是力量還是後勤還是其他都需要解決,後勤許攸相信,再給荀諶一年,荀諶就能解決,那麼所剩下來的問題也就只有軍事了。
如何率領三萬人在短時間征服數十萬人,然後擴張到數百萬人。
許攸最後想起來老上單於當年的那句話,“蒼天之下,非漢即胡”,雖說這個宣言失敗了,但那個時期確實是匈奴最接近無敵的時代,而這句話,讓許攸想了很多的東西。
到底什麼是華夏文明?血統?不是啊,春秋之中都說了,是禮,是核心的道德規範,凡是言行符合華夏核心道德規範“禮”的,夷狄亦可視為中國,反之,則中國亦可視為夷狄。
想通了這一點許攸便幾乎再無掣肘,納夷狄入華夏,章中華之美,仲氏袁家到底是依靠什麼征服天下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仲氏袁家依舊使用的華夏的道德規範,自上而下都以華夏道德為約束,那麼他依舊是華夏的正統!
剝離了正統上的最大阻礙,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席卷天下,如何讓烏拉爾山以西所有的蠻子統御在他們袁家的大旗之下。
這很困難,但這個時候正是最好的時機,許攸在估測在羅馬北方的蠻子倉惶東進的時候就明白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了,足以和羅馬帝國爭鋒的蠻子,那怕是失敗了,也擁有和大國媲美的力量。
只要吞下這份力量,那麼已經摔入泥漿的袁家便能再次一躍而起,成為高坐天穹俯覽人間的王
實際上正史也如許攸所估計的一樣,公元兩百年羅馬人徹底擊敗了以凱爾特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為代表的歐洲蠻子,塞維魯甚至打上大不列顛,強行清除日耳曼人。
基本上在塞維魯死前,歐洲蠻子除了臣服於羅馬人的,其他的都被迫東遷到東歐,斯拉夫人也是在這個時期進入東歐和巴爾干地區,成為俄羅斯,烏克蘭等人種的祖先。
東歐平原廣闊無比,三大蠻子遷移之後在這裡生活的非常好,然後阿提拉從烏拉爾山脈南部發源地一路西進平推到大西洋,雖說在多瑙河受到了阻擊,但是超多的蠻子被阿提拉反推回了歐洲,然而超多的蠻子和當年臣服羅馬的蠻子聯手,一波搞死了西羅馬。
如此可怕的兵鋒,足以說明當年的蠻子所具有的實力,當然更能說明的是匈人那可怕的戰鬥力。
許攸要做的更可怕,納夷狄入華夏,章中華之美,文治武功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