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曦等人瞎扯孫乾等人的時候,在益州南部修路的孫乾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本身就在陳曦等人的預計之中。
當初大朝會的時候,孫乾因為元鳳五年末的朝議不得不回到長安,並且給所有的工人都發放了大量的物資,並且和他們簽訂了新的長期工作的合同,表示一階段工作到此結束。
二階段等大朝會開完,願意來工作的,不管是年輕和年老,再簽五年工作合同,期間很有可能一年只有一兩次能回家的機會,這也就是戲言的發了大量的工作回家的原因。
當然這不是孫乾不當人,而是一種安定人心的方式,這年頭有著穩定的工作保證是非常重要的,這意味著之後的生活能安穩的持續下去,所以在放長假之前,給這麼一個通知,也是為了讓這些人安心在地方,等時間到了之後,安心回來工作。
當時在長安朝議的時候,對於孫乾來說實際上就是三件事,元鳳十年前徹底貫通從長安到恆河的道路,和青藏地區的羌人打打交道,假裝在修進入青藏的道路,以及進入益州西南部,在貫通當地道路的同時,完成當地宗族的集村並寨。
畢竟在之前孫乾是一點都不想修青藏地區的道路,因為技術實力實在是有些達不到,雖說硬上的話,承擔著一定的損失還是能完成的,但孫乾是真的覺得不值。
故而才有了送幾隊老人去司馬朗和張既那邊忽悠的想法,只不過司馬朗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實情況,面對孫乾安排過來的經驗豐富的老人,果斷轉手給了張既。
張既由於缺乏這一方面的經驗,一直以為能修,所以在孫乾安排過來的老人和司馬朗轉手過來的老人抵達之後,就開始了帶著羌族人民走向了轟轟烈烈的修路計劃。
至於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羌人也是真的不懂,說起來正是因為真的不懂,所以羌人才會想要弄死司馬朗。
不過按照現在這個發展方式,張既恐怕會迅速成為羌人射雕手的第二個目標,從某個角度講,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當然這些小事孫乾並沒有放在心上,孫乾目前這要說的話,已經算是曾經所謂的深入不毛了,不過這些年孫乾什麼情況沒見過,他修路的地方經常是連人煙都沒有地方。
不過一般來說,修好之後,用不了多久,當地集村並寨進行規劃的時候,就會盡可能的將村寨移動到道路兩旁,所以孫乾一般都是在干活的時候深入無人區,但是等他走了之後,留下一地的村寨。
這也是孫乾的名聲很好,而且各地郡縣很給孫乾面子的原因,這人終歸是干實事的,留下的都是很大程度上便民利民的東西,所以聲名一直都很不錯,哪怕先期和本地有些衝突,後面也都會處的不錯。
“情況確定的如何?”孫乾對著自家的工程隊頭頭腦腦招呼道。
天變是對於各種玩意兒綜合性的考驗,就連萬像神宮和天之聖堂兩個超大宮殿群在天變之後,衛氏也先行請長公主暫居未央宮,經由衛家的設計和建設人員進行檢驗之後,再行居住。
同樣孫乾這邊也存在這樣的問題,道路方面不用怎麼擔心,但是那種大型的山間高架橋在天變之後是需要進行檢修和維護的。
這也是為什麼從離開長安到現在,孫乾在益州南部的道路橋梁建設基本沒有繼續往南延伸,天變之後,孫乾考慮到當初自身設計時的情況下,被迫在逐個檢修之前建設的高架橋。
不過相比於其他的地方,孫乾這邊的高架橋情況要好很多,畢竟在當初建設的時候孫乾就屬於留有極大的設計余量,蝕刻技術更多是作為輔助,盡可能的依靠機械結構來完成橋梁的建設。
簡單來說就是,在益州南部建設的那些高架橋,就算沒有蝕刻技術的輔助,其本身也能支撐下去,其設計結構是足以支撐橋梁的橋跨和自重的,檢修只是為了安全考慮罷了。
“我們所有的技術人員都帶隊下去了,並且每一架橋梁都經由三隊到四隊的人員進行復查,可以保證橋梁的結構是足以在當前環境下進行支撐的,只是在蝕刻技術出問題之後,設計余量有所下滑。”領頭的一個技術人員帶著強烈的信心開口解釋道。
這群人當年在建橋的時候,搞得設計余量非常充足,雖說當時沒有預見到天變這種情況,但他們基於規劃設計的安全考慮,做了極大的設計余量,所以哪怕是挨了天變,他們的設計也依舊是安全可用的。
就跟後世某些神奇的車企和橋梁建設企業一樣,這些神奇的車企其錄入的標載是30噸,但如果國家不查超載的,他們的車橋,車架是能在載重百噸以上的情況下,以標載的速度平穩運行,甚至剎車距離等方面都不會和標載時有太大的差別。
鬼知道當年設計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哪怕是上了所謂的輕量化,輕型車架之類的東西,其真實載重依舊遠遠超過了他們錄入的標載重量,可能是因為大家都心裡有數。
同樣橋梁建設企業因為知道有這麼一群人,橋梁的設計荷載,和他們在橋面上寫的那個荷載是兩碼事,畢竟橋壓塌了,車一點事都沒有的話,建橋的那個企業會被瘋狂鄙視的。
雖說從邏輯上講,將橋壓塌的車企也是個天坑的代表,但這種事情上新聞,不管修橋的有沒有道理,都會被人鄙視,因為總有人會問,為什麼這車一路上走了那麼多的橋,都沒塌,怎麼就走到你們家這裡橋塌了,你們家設計絕對有問題。
實際上怎麼說,後世高架橋、立交橋被壓塌的事件之中,涉及到那種超重型卡車的,基本上橋梁的設計方在設計上都沒有什麼問題,他們設計的橋梁是絕對能承擔他們自己呈遞的那個荷載的,甚至其設計余量遠高於那個荷載。
然而沒用,中國這個地方才不會管你這種嗶嗶,你斷了肯定是你的坑,別人余量是三倍,你的是一點五倍,那肯定是你的錯……
什麼叫做不講理,這就是不講理,外加就算是這麼不講理,很多人也是認同的,甚至造橋的圈子也會鄙視橋斷掉的設計方,甭管什麼原因,反正他從我這邊過得時候,我的橋沒斷,你的斷了,那就證明你的設計不如我,這就是鐵證……
這都是被逼出來的,孫乾手下這群人雖說沒有這種思維方式,但他們也認識到設計歸設計,余量必須要有,最好國家要的承載只有設計上限的三分之一,這樣就絕對不會出事。
畢竟是超大工程,所以在開搞的時候,都進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故而益州這邊的橋梁,其蝕刻很多都是在後期成型之後才加上去了,這些蝕刻的意義更多是在原本已經很高的設計余量上,再進一步拉高設計余量,而現在蝕刻沒有了,只是設計余量下來了。
並不意味著這些由孫乾帶人一手修建的橋梁,失去了蝕刻之後就無法使用了,實際上,就算沒有蝕刻,這些橋梁也依舊是當前建築學的巔峰,加蝕刻只是為了更高強度,而不是說當前強度達不到,所以靠蝕刻強行完成設計。
“之前已經建好的橋梁沒有問題就行。”孫乾得到滿意的答復之後,心下安定了很多,哪怕他之前就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畢竟孫乾在建橋的時候,就已經依托自身的類精神天賦,在思維之中模擬了當前材料的設計架構,之後同比放大建設到現實之中。
只是這種大事,能細致還是細致一些比較好。
“那現在就是兩個方面了,一個是關於蝕刻的,派人盡快研究,迅速恢復部分的蝕刻技術,另一方面,在後期的建設過程之中,在建設的時候先不要使用蝕刻,以結構設計完成橋梁,之後用蝕刻補正強度。”孫乾敲定了之後的基調,其他人員聞言點了點頭。
畢竟都挨了一次了,當然不想再來一遍,所以還是在設計的時候直接依靠機械結構支撐算了,至少後者不會隨著天變而產生變化,更何況他們又不是做不到靠機械結構支撐橋梁設計。
“再一個則是關於益州南部宗族的問題,我想你們也都知道,最近都小心一些,讓工人們都穿上甲胄,做好准備。”孫乾眼見手下這群人聽進去了之後,開始提及另一件事,益州南部山區的這些宗族勢力,也到了必須要剪除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