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訊說來就來。
就在白霸帶人在琅琊海邊訓練五千先鋒水軍的時候,東方飛來的海鴨帶回了趙佗和任囂的消息。他們已經發現了徐福所在的那一片陸地。
那是一片及其廣闊的島嶼,比其他的海島都要大。更難能可貴的是,在海鴨帶來的消息之中,趙佗和任囂已經掌握了那一片島嶼和海域的地形圖。
這個信息被白霸八百裡加急的送往鹹陽帝都。
胡亥除了處理日常政務,每日裡最為關注的就是大秦帝國學院的發展。因為在他心中知道,那裡才是大秦最終崛起的地方。他已經把自己後世所學的東西,能記起的都整理出來,為的就是讓中華民族在科技上領先一大步。
以後的中國人,可能就沒有漢人這個稱呼,叫的或許是秦人吧。胡亥呆呆的想著。他不認為大秦的江山能夠萬年永固。因為從歷史的角度上來看,沒有哪一個朝代能夠萬年永固。
想想那些歷史上偉大的帝王們,雖然創造了盛極一時的盛世文化,的確值得稱道。但每個人都想自己的家族永遠統治這片土地,想萬年永固,這是多麼可笑的事兒。
正在胡思亂想的胡亥被方儒的腳步聲拽回現實之中。
方儒現在已經成為了胡亥的近身重臣。雖然這個人迂腐,胡亥看中的就是這個人的迂腐。他自己本身就已經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身邊所重用的人,如李劍、衛霍等人,都是些跳脫個性的人物。若沒有方儒這樣一個老成持重之人牽制一下,對大秦的發展沒有好處。
“陛下,東海方面傳來消息。”方儒壓低了聲音說道。手中的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送到了胡亥面前的桌案上。
胡亥拿起了紙條,還沒看到上面的文字,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干癟的大海氣息。
“趙佗和任囂找到了那個地方。”胡亥看著字條上的話,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傳旨,讓白霸帶著我大秦所有能上戰船的士兵,把那個小島給朕滅掉。”
方儒臉上的肌肉微微聳動,一拱手施禮說道:“陛下,我大秦建國之初,刑罰過於嚴苛,最終導致陳勝吳廣兩個反賊在大澤鄉揭竿而起,國家幾乎傾覆。如今陛下下令滅島,這話恕臣不能傳諭出去。臣認為把那欺騙始皇帝的賊子徐福捉住正法即可,不宜過多殺傷。這樣一方面沒有造成殺孽,一方面也能讓我大秦海軍將士折損最少。更重要的是,減少殺戮,為陛下積福,為我大秦江山社稷積德。”
看著方儒鄭重的樣子,胡亥沉思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雖然他非常想把那個島國徹底的從地球上抹殺下去,可方儒說的畢竟是老成持重之言。
“讓大軍先發動進攻,至於是否要滅島,就要看那些島上的家伙態度了。”胡亥的手重重的敲在了面前的龍案之上。
方儒長出了一口氣。他不知道二世皇帝為何對這個海上的島國恨意如此之濃厚。
海邊的白霸,在接到了秦二世的詔令之後,立刻組織人手,開拔起航。
任囂和趙佗辦事穩妥,在這一段時間,不僅僅是連續不斷的用海鴨傳書,還委派回來幾個熟悉海路的士兵,為白霸做向導。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大秦的戰艦已經又增加了幾十艘。這還是二世皇帝胡亥下令不准再造大船。如果讓匠人們放開了手去干,那戰艦的數量恐怕會翻倍。
也有匠人向朝廷請命,說他們能夠造更多的戰船。都被朝廷駁回。他們誰也不知道,在大秦的帝國學院,有一個小家伙,硬是用鐵匠打出來的鐵皮造了一只小型的戰船模型。而且成功的放在了水上,不沉。
鐵不沉水底,這完全超過了許多人的認知。
恪物院的人都有鑽研精神,他們開始研究用鐵造船的可行性。怎麼樣防止鏽蝕等等課題被提上了日程,並且報備到了鹹陽宮之中。
胡亥只說是不是可以用油脂等物塗抹防腐,再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大秦的科技發展,不能總是依靠自己半吊子的知識,適當的時候提示一下就好,不能完全的插手。
恪物院的瘋子們也真是有一套,在胡亥的簡單提示之下,有的人開始研究噴塗之術,如同在瓷器外面上一層層的釉色一般。有的則研究如何造出不怕腐蝕的金屬……
科技的發展,最先的受益者總是一個國家的軍隊。
如今白霸雖然帶領的是一只完全由木質結構造出來的戰艦隊伍,但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海軍。他的手下和趙佗任囂的手下不一樣,還沒體會過戰艦的威力,各個摩拳擦掌,准備再海上大顯身手一番。
這些大秦的海軍雖然在海邊已經訓練很久,但真正的深入大海航行,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有個別人還是發生了不良反應。
面對著茫茫大海,往四外觀看,到處都是無盡的波濤,還有那劃出一道道弧線的海天相交線。
為什麼海天相交的線是弧形的?為什麼大海之上沒有風也有浪?為什麼有的魚竟然長了翅膀?……
這一切對初探大海的大秦將士來說,都透著一股子新奇。
可除了極少數人對這些現像保持了長久的興趣之外,其他的人慢慢的就都見慣不怪了。
隨著航行日程的增加,更多的人開始擦拭自己的刀劍武器。這些大秦的海軍曾經是陸軍中的精英,他們明白,這海上的東西再是新奇,等待他們的卻是無休止的廝殺。
在二世皇帝的詔旨中,似乎那個島國很可惡,島上的人只要稍有不順從,就要斬盡殺絕。
過慣了刀頭舔血日子的戰士,不畏懼殺戮,他們只迎接殺戮,所以他們磨刀,他們擦槍,甚至有的人偷偷的用海水把下身也洗了洗……畢竟島上還有那麼多異域女子,他們下面的槍也不能閑著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