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朝鮮王廷對“濟州明人海盜”的征剿方案已經明朗,得益於李憲松的全力配合,凌明已經拿到了所有相關文件的謄寫版;內容太多,用信鴿就沒法傳遞了,所以凌明決定親自回來一趟,於是便有了飛燕號的濟物浦之行。
改造後的飛燕號速度確實飛快,從濟物浦到濟州島將近500千米的距離,僅僅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跑完了——一路上都是北風,飛燕號最快時甚至跑出了十五節的驚人速度,讓凌明撟舌不下。
等到了明水洞附近,遇上尚未改裝的衛青號以後,有了對比更顯出了飛燕號的神速——衛青號還沒來得及掉頭,飛燕號已經擦著它的身子而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後,衛青號便又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了。
順著海岸前行,剛剛建好不久的濟州北炮台赫然出現,高達五十多米的炮台上,高低錯落六門18磅炮清晰可見;炮台上一面紅色大旗正左右搖擺著,凌明看到飛燕號桅杆頂端的那面認旗也開始擺動起來,他立刻明白了這是雙方在搖旗致意。
過了濟州北炮台,飛燕號緊貼著海岸疾馳,凌明則伏在欄杆上,好奇地看著沿岸景色——他走的時候,四號定居點還沒開始建設,現在岸上已經冒出了不少剛剛建好的房屋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飛燕號終於穩穩地停在了北碼頭的三號棧道上,凌明下了船,揉了揉坐的酸軟的大腿後,朝迎接他的特情司下屬走去。
特情司來的人不多。只有三人,領頭的便是凌明的得意門生屠秋生——一位年僅二十,卻極為沉穩老辣、特別擅長觀察揣摩人心的年輕人。
“司長,主公這兩天問了你好幾次了。”寒暄已畢,屠秋生陪著凌明往碼頭外面走時說道,“似乎有什麼大事要交代。”
“哦?”凌明有些意外地看了屠秋生一眼,輕聲嘀咕道,“難不成是朝鮮征剿一事?……俺不是一直通過信鴿向他彙報嗎?”
說話間四人已經到了馬前。屠秋生翻身上了馬,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俺估摸著主公是有新任務要交給你。”
凌明聽他這麼說,心中不禁滿是疑惑——在他看來,目前復遼軍最大的事情便是應對朝鮮的征剿,這種節骨眼上自己哪還有精力接受新任務?
疑惑歸疑惑,凌明卻什麼都沒說,輕輕抽了馬屁股一鞭後,朝西南方大宅方向疾馳而去。
剛剛跑到大宅那高大的門樓外,凌明恰好看到了勝利班師的剿匪大軍。他不由得勒停了馬,駐足觀看。
激昂的歌聲中,復遼軍第二營高舉著營旗,踏著整齊的步伐正朝門樓而來;厚厚的皮靴重重地踩在裸露的泥地上,揚起陣陣煙塵。
進入門樓時,騎在馬上跟在隊列旁的二營營長陳二蛋注意到了凌明,不無得意地朝他揮了揮手——都是去過長崎的老人了,相互之間再熟悉不過,見了面自然要打個招呼——見他如此做派,凌明不由得笑罵了幾句。
第二營過完後。緊跟著的便是由數十輛大車的戰利品了——上面堆滿了糧食、布匹、武器以及大大小小的箱子,不用說,那裡面多半是金銀等浮財了。
大車過完後,便是肖脊的第四營了——這次山*西剿匪。楚凡特意把四營派了出去,還叮囑劉仲文一定要讓四營多打幾仗,就是因為四營老底子是癸字哨,仗打得少,經驗相當缺乏。
比起凌明來,肖脊的資歷要淺一些。兩人也就是點頭之交,所以進門時肖脊很正式地朝凌明拱了拱手,後者也趕緊拱手致意。
四營過完後,便是兩百多匹馬、上百頭牛、幾百只山羊組成的龐大牲畜群了,全被騎兵營的戰士們趕著,流水一般往門裡進。
牲畜群過完後,便是長長一溜俘虜,用繩子像穿螞蚱一樣拴著,由騎兵營押解著進了門。
劉仲文騎著他那火龍駒走在最後,和他同行的,便是軍師宋獻策以及那位許知遠了。
凌明見狀,加了一鞭迎了上去,就在馬上同幾人寒暄起來。
說話間眾人已經進了大門,來到了大校場上,卻見楚凡一身玉色錦袍,端坐在高高的校閱台上;而先進來的二營、四營以及留守的三營早在校場上排列得整整齊齊;騎兵營的戰士也開始列陣了,他們雖只有三百多人,卻排出了比三個步兵營加起來還要大的方陣;校場上人人均是頂盔貫甲,看上去極為威武霸氣。
最後進來的那些俘虜,則被牽到了校閱台前,踹跪在地——凌明知道這是要行獻俘禮了,圈轉馬頭跑向了校場邊,下了馬仔細觀看。
果然,劉仲文、宋獻策、許知遠三人來到校閱台前,翻身下馬後上了台子,單膝跪倒在楚凡面前,雙手托起了托盤——凌明隔得有點遠,依稀能看到劉仲文的盤子裡是面折起來的旗幟,而宋、許二人的盤子裡似乎是賬冊。
遠遠地,劉仲文那有若洪鐘的聲音傳了開來,“吾等不負主公所托,盡滅山*西群匪!特來繳令!”
他話音剛落,台下上千人齊刷刷單膝跪地,高聲喊道,“不負所托!盡滅群匪!”
上千人整齊劃一地喊了出來,那聲勢自然極是煊赫,饒是凌明見慣了大場面,也被這喊聲鼓蕩得心旌動搖。
校閱台上,楚凡長身而起,伸手一一接過木盤後哈哈一笑,朗聲道,“山*西群匪害民已久,我復遼軍順應天意、吊民伐罪,豈有不勝之理!……眾將士浴血奮戰,終得犁庭搗穴、盡滅群匪,實乃大快人心!”
說完他彎腰將面前三人一一扶起,攜著劉仲文的手朝台下喊道,“我復遼軍……威武!萬勝!”
台下眾人紛紛起身,振臂高呼道。
“威武!”
“萬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