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因為譚經業的這封信陷入了深思。
青鸞坐在旁邊等,一直到清舒回過神來問道:“姐,你怎麼處置孫曼跟澹珩沂?”
清舒說道:“查清楚以後從重處置。”
青鸞蹙著眉頭說道:“孫曼只是誘導那些學生要遵從三從四德,說起來並沒違法亂紀。而且這事幾年都沒傳到京城,暗中肯定還有人保駕護航,想名正言順地處置她怕是不容易。”
跟在譚經業身邊這麼多年,對律法多少也有些了解。
清舒挑了下眉頭說道:“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孫曼?”
“咱們尋個法子治她的罪。”
清舒搖頭說道:“不行,若是用其他的罪治她就達不到警戒其他人的作用。而且罪魁禍首澹珩沂我也不會放過。”
青鸞有些擔心地說道:“姐,你准備怎麼做?”
清舒搖頭說道:“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晚些跟你姐夫商量下再定。”
其實是准備明日進宮,回稟了皇後後再決定如何處理這事。
青鸞有些憂心地說道:“姐,你跟姐夫現在身處高位,一言一行都被人主動。不管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
要被那些人抓了把柄會很麻煩。她姐夫現在是次輔,首輔宋秉昀身體不好熬不了多久,到時候她姐夫上位的概率很大。青鸞不希望因為這事而拖累了符景烯。
清舒心頭一暖,說道:“放心吧,我跟你姐夫行事有分寸的。不說這事了,晚些我們出去看花燈,你與初初去不去?”
青鸞婉言拒絕了,說道:“十八初初就要考試了,這兩日我想讓她再好好溫習下。”
“你若真為孩子好就讓初初跟著去看花燈。後天考試,正該讓孩子好好放松下。你這般緊張,孩子受影響的話很難發揮好。”
在這方面清舒有經驗,所以也很有發言權。想當初福哥兒去見瞿先生以及窈窈去考文華堂,她都是與孩子說盡力就好考沒考中都沒關系。
青鸞苦笑道:“姐,福哥兒跟窈窈都很優秀所以你放心,但初初不行,這孩子不管是資質還是悟性都都一般。”
她與經業兩人天資一般,以致幾個孩子各方面也都很普通。唉,是他們兩人拖累了孩子。
清舒聽不得這話,說道:“勤能補拙。初初學得很刻苦,這就比大部分的孩子要強了。你也別總是妄自菲薄,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優點,你要挖掘他們的閃光點讓他們朝著自己擅長的方向努力,以後肯定都能成才。”
頓了下,清舒說道:“你也不用為初初擔心,只要她考得不太差就一定能進京都女學的。”
青鸞聽出了這話的言外之意,她不可置信地說道:“姐,你不是……”
驚覺不該問這話,就沒繼續說下去。
清舒說道:“我相信初初憑借自己的能力能考進去的。不過要發揮不好也可以適當地變通下。之前沒同意送她去文華堂念書,是因為文華堂學的課程比較難初初跟不上,但京都女學卻沒問題。”
聽到這話,青鸞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姐,那晚上我帶初初與你們一起去看花燈。”
“好。”
因為元宵花燈出過事,青鸞自己是從不帶孩子出門看花燈,這還是頭一次同意去初初高興得歡呼起來。與窈窈彙合的時候,她興奮地拉著窈窈的手一直說個不停。
清舒看了不由與青鸞說道:“孩子大了別總悶在家裡,多帶她去外頭走走看看。”
像窈窈自小就經常出門,現在對京城熟得很。
青鸞猶豫了下說道:“姐,不是我不想,而是太忙了沒法帶她出去。”
外頭太危險了她擔心初初肚子出門會有危險,偏她自己要帶孩子管庶務也沒時間帶她出門,所以除了去學堂其他時間初初就一直拘在家中。
“你忙還能忙得過我跟你姐夫?我們以前每個月都會騰出兩天時間帶孩子出門玩,現在他們大了就讓他們自己出門。”
以前窈窈總抱怨說清舒與符景烯忙沒法陪她,但自去了文華堂念了書就再沒說過這話了。因為她同窗的父親從不陪她們,就是母親陪伴的時間也少得可憐,跟他們比窈窈發現自己很幸福了。
見青鸞還在猶豫,清舒說道:“還記得凌彤嗎?就是整日關在內宅沒這麼出門接觸的人少,所以見了聶胤一面驚為天人以致相思入骨。你想初初也這樣?”
當然,像凌彤這樣陷入極端的例子極少。但跟外男接觸的少的姑娘,很容易被人騙卻是不爭的事實。就如她娘,也是因為太過單純接觸的人少才會輕易而語被林承鈺哄騙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不可能面面顧全到,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擴寬眼界增長見識不讓人輕易騙了去。
青鸞面色一變,說道:“姐,我以後會盡量帶她多出門。不過我現在在守孝,這兩年能不能讓窈窈帶著初初玩?”
“窈窈是沒問題,就看初初樂不樂意?
想著初初最近的轉變,青鸞說道:“我回去問問她,應該會答應。”
清舒點了下頭。
青鸞想了下說道:“姐,我初八的時候去了一趟博遠家,聽說凌彤回了凌家後病情就加重了。”
清舒對凌彤無感,為了一個男人這般不愛惜自己也不值得同情:“這也怪不了別人,是她自己折騰成這樣。”
“姐,怕弟妹擔心這事博遠到現在還瞞著。”
主要是凌霜霜現在情況特殊,怕她一激動又動了胎氣所以只能瞞著,所以博遠這麼做她也能理解。
清舒對此沒發表意見,說道:“這事他們夫妻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摸就不要插手了。”
“姐,你不擔心啊?”
清舒說道:“這兩年博遠一直想送凌彤回凌家霜霜總不松口,你當是為的什麼?那是她知道凌彤一旦送回凌家肯定得不到很好的照顧,就她那身體扛不住多久。”
這幾年博遠與凌霜給他治病養身花費上千兩銀子,凌父跟她們的後母可不會舍得給凌彤花錢。偏凌彤需好好養著,不然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青鸞沉默了許久後道:“姐,若是凌彤有個意外弟妹會不會怪我們?”
青鸞心裡還是沉甸甸的,哪怕凌彤行事不當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清舒無奈地搖搖頭,不過卻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