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苒跟著清舒回了符府,在路上與兩個孩子說了一路上的趣聞。不說兩孩子聽得是津津有味,就是清舒也覺得有意思。
回到家裡清舒就知道玉霞下午就過來,已經等了一個時辰。
“老師,我有些話要跟玉霞說,你先帶了孩子們回去吧!”
傅苒點了下頭,帶了兩個孩子去了她的院子裡。雖離開了三個月,但屋子還是纖塵不染。
玉霞見到清舒,立即上前福了一禮。
清舒日日要去衙門當差,所以女學暫時交給玉霞跟費嬤嬤管著。之前易安說要給清舒找個山長,可惜找的那人進了女學後看到清舒制定的有些條例不妥當想廢除。
青山女學跟一般的學堂上是不一樣的,它對學生的要求自然更嚴格。可對有些女先生來說,就有些太苛刻了。理念不同,自然也沒辦法和睦相處,所以清舒就讓她走人了。
防備這種不愉快的事再次發生,清舒決定自己找個幫手。只是合適的人選並不是那麼好找的,所以到現在女學還是清舒自己負責。
清舒先是詢問了下女學最近的情況,知道一切照常後就說道:“太豐縣的賬務有些問題,我想派兩個人去查賬。”
玉霞一怔,說道:“山長你想派誰去?”
人選清舒昨日就已經定好了:“華先生精通賬務,我想讓她帶著蘇培一起去,你覺得怎麼樣?”
讓蘇培去也是對她的一種鍛煉。這姑娘是一門心思在青山女學上,所以清舒現在是大力栽培她。至於華先生則是女學的一位賬房先生,她的父親以前是吏部管賬的官員,耳濡目染之下她對這個很精通。清舒慕名去請她,原本以為會比較難,卻沒想到她竟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青山女學能越辦越好,也是得了像華先生這樣的人的支持。
玉霞猶豫了下說道:“山長,華先生要去了太豐縣,她的課程別人沒法頂替的。”
其他人上的課,沒她的精彩。
清舒問道:“那你有好的人選嗎?”
玉霞想了下說道:“我覺得司先生也可以勝任這差事。她管著女學的賬,太豐縣那兒的賬有什麼貓膩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清舒覺得她這提議也不錯,說道:“那等會你將賬本帶回去,若是她願意去太豐縣走一趟就將賬本給她看。”
若是不願意去賬本也沒必要給她看了。
玉霞點頭應下了。
談完正事,清舒笑吟吟地說道:“我聽聞有個姓夏的先生心悅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霞紅著臉說道:“山長,都是那些人瞎起哄的,我這都一把年歲了還嫁什麼人。”
清舒不贊同她這個觀點:“你今年也才三十一歲,余生還有很長的路,若覺得那人可以共度一生不要為這些事而拒絕。不然我擔心你將來會後悔的。”
玉霞聽到這話卻是搖頭說道:“山長,我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的,不想有什麼改變。”
“是不滿意,還是不想嫁人?”
玉霞說道:“不想嫁人。像我這個年歲再嫁人肯定是要給人當後娘的,那些孩子年歲肯定都比較大,費心去養也養不親的。”
這種事提一兩句就好,清舒也不會過多干涉:“這事你自己想清楚,千萬不要落下遺憾。”
玉霞搖頭道:“我不會後悔的。”
清舒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笑著說道:“那你下去跟香秀她們嘮嗑嘮嗑吧!你現在回來的少,她們都開始念叨了。”
晚上兩個孩子睡下以後,清舒去找了傅苒。
“就知道你會過來。”
清舒坐下後,關切地問道:“老師,你這次去平洲其實色比以前差了許多,是不是這趟平洲之行不愉快?”
傅苒以前對族中的人還挺關心的,自傅老根的事後對族長起了隔閡,可那也只針對族長。
傅苒笑了下說道:“本不想跟你說這些糟心事,既你問起就與你說了吧!這次回批平洲老根與陳氏找上門來了。”
“他們又找你做什麼?”
傅苒嗤笑一聲說道:“兩人上門給我道謝,說感謝我將敬澤培養成才,讓他有了今日的榮光。”
清舒呃了一聲問道:“他們說這話是提醒你說他們是傅敬澤的親生父母,示威了。”
“對。”
“是族長跟兩位族老帶過來的,我想看看他們耍的什麼把戲,就見了他們。”傅苒笑著說道:“傅老根夫妻的嘴臉我是知道的,但我沒想到那幾人竟也希望我能摒棄往日的恩怨跟他們和睦相處,還說什麼我與他們關系鬧僵敬澤夾在中間為難。”
清舒不屑道:“他們是覺得傅老根跟陳氏是師弟的父母,再如何師弟也不可能不管他們的,所以就想當這個和事佬。”
“你含辛茹苦地將師弟養大培養成才傅老根想來摘果子也就算了,族中的人竟還想讓你認下,實在是可笑。”
傅苒搖搖頭說道:“你說得很對,確實很可笑,所以我毫不留情面地將他們趕走了。”
“師公怪罪你了?”
“那倒沒有,他其實也很惡心傅老根一家。還跟我念叨說當日看走眼了,面上憨厚其實內裡藏奸。”
清舒說道:“師公沒怪罪你就好。”
傅苒搖頭道:“你師公是沒怪罪我,但他也沒責怪族長跟兩位族老,還說他們也是為了敬澤讓我不要生他們的氣。”
說到這裡傅苒一嘆,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何別人過繼要選那種父母雙亡的孩子,早知道當日我也在族中選個孤兒過繼,今日也沒這麼多的事。”
“老師,話也不能這般說,師弟還是很孝順的。”
十全十美是沒有,但相對別他的嗣子也還不差。
傅苒搖頭說道:“他的孝順都在面上,要真心疼我早將傅老根夫妻的事解決好了。”
見清舒還待要幫傅敬澤說話,傅苒笑著說:“若換成是你,肯定不會讓那兩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我跟前給我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