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勝新婚,昨日晚上夫妻恩愛一番沒顧得上說其他的事。現在清舒也有閑情詢問京中的事了:“太後娘娘這幾個月沒鬧什麼么蛾子吧?”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還病著。皇上若不將張家大老爺官復原職,太後這病是不會好的。”
清舒有些不明白了,問道:“難道張家比皇上更重要?”
對許多女人來說兒女才是最重要的,甚至丈夫都要往後推,張太後此舉實在是讓她看不明白。
“皇上自幼被送出宮與太後病不親近,反倒是張家人時常進東宮陪伴她,論感情張家人更親。”
“再親也親不過親生兒子啊!”
就說她吧,跟易安與小瑜關系也極為親近,但跟窈窈與福哥兒比那肯定是孩子排前了。
符景烯搖頭道:“若是太後能跟你一樣理智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了。偏張家沒一個頂用的人,皇上想扶持也無法扶持。”
自己的母族若是有得用的人才皇上肯定會重用,可問題是張家一個都拿不出手啊!
聽到這話,清舒看著他道:“當初張漪看中你,張大老爺他們沒阻止就是希望讓你為張家所用。”
符景烯不屑道:“真正有才能的人是不會娶他們張家女的。”
如今皇帝英明,有能力靠自己一樣能出頭。可若是娶了張家女再有才能別人都會歸咎於張家,有才能自尊心強的男人都不會走這條路。
清舒覺得他這話太絕對了,說道:“這世上有的是想走捷徑的人。”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你說得很對,但張家的三個姑娘,一個在家廟出了意外,一個嫁了個紈绔子,還有一個嫁了個衛國公府三老爺的次子。”
杜三老爺的次子少年成名,十五歲考中秀才十八歲考中舉人,誰想到現在二十五歲了還是舉人。偏他不做官很執拗說一定要考中進士,可就這能耐考中進士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清舒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是誰動的手?”
她其實早有猜測張家二姑娘被人算計了,只是不知道動手的人是誰。她也沒去查,這種事看熱鬧就好不能太認真。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誰動的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家這幾個女兒都很蠢,輕而易舉就被算計到。”
主要是當家人太蠢,下一輩就沒個出眾的。其實人沒能力不要緊,畢竟聰明人還是少數,但沒能力還沒有自知之明這就是災禍了。
“怎麼,這是機密不能告訴我?”
符景烯笑著說道:“不是不告訴你,而是覺得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說。既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不想讓張家冒頭的有很多,鄔家跟杜家就是其中兩家。”
“鄔家我能理解,但杜家是為什麼?”
符景烯說道:“這就是張家下的一步爛棋。杜家乃是世襲罔替有著百年傳承的國公府,他們怎麼可能讓杜家子嗣變成杜家的一把刀。”
張家要找能為自己所用的女婿,也該找那種能力出眾又沒有任何倚仗的寒門之子,這樣的人才會聽從張家的。結果張家大老爺這蠢貨,竟將主意打到杜家去了。
太後與皇後娘娘的關系勢如水火,而杜家又不好看張家的,自然不願意攪進這渾水裡。所以原本才學出眾的杜六接連兩次會試都落榜了。
不等清舒開口,符景烯道:“這次張大老爺學乖了,准備等春闈以後再給兩個女兒擇婿。”
張大老爺自然沒有這麼多女兒,現在家裡的那兩個都是從族中過繼來的,目的就是聯姻。因為吃相難看,勛貴以及那些清高的讀書人都不願意與他們過多往來。
“也不知道誰會被倒霉地選中。”
符景烯卻是搖著頭說道:“當今皇上聖明,若是他們自己不願意張家也逼迫不得。”
牛不喝水強按也無用。婚姻也是如此,若是堅決不願娶張家也不可能逼著拜堂成親了。
清舒還是有些感嘆,碰到太後這樣的人,不僅兒媳婦日子不好過就是親兒子也辛苦。
談完了張家,符景烯就與清舒說起林家的事了:“林家在京城也兩年多,加上樂文的同窗大部分都是官家子弟。我就想著一般的混子流氓也奈何不了他們,誰想半路冒出個女土匪來了,竟拿著一張合約上門訛詐。”
清舒聽完後搖搖頭道:“我不過是離京幾個月,怎麼林家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呢?”
符景烯淡淡地說道:“他們與我們斷絕了關系,這事傳出去那些眼紅或者嫉妒他們的肯定會找事。”
只是他原本以為最多就一些地痞流氓上門鬧事。樂文在七寶閣念書結實了不少官家子弟,隨便找個關系好的同窗就能擺平這事了。不過符景烯沒想到的是會碰到這麼個凶悍又貪心的女人。
符景烯故意笑問道:“你不生他們的氣?”
清舒搖頭道:“生什麼氣?張氏就是一無知婦孺,跟她生氣不值當。這事我其實就惱樂文,做事不過腦子白費了我們的一番教導。”
符景烯搖頭說道:“與我們的教導無關,他是被林承志與張氏兩人共同給影響了。”
現在再追究樂文被誰影響了已經沒意義了,清舒問道:“以你的性子應該不會管她們,現在他們是不是特別艱難。”
“沒有,我沒管是博遠出面了。”
清舒不解地看著他,博遠能干什麼。
說起這事符景烯就想笑,他沒想博遠那麼凶殘:“博遠去了沈家將那女人打了一頓,打斷了五根肋骨。另外,他還將上鋪子鬧事的混子與跟蹤林家的那些人都打了一頓,下手很狠。”
清舒倒沒覺得博遠做錯,像這種惡人就該好好懲戒。
符景烯說道:“我瞧著南城那麼亂,就提議皇上將五城兵馬司整頓了一番,南北中指揮使都給換了。”
清舒笑了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