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海船顛簸得不行。
符景烯正與羅勇毅在一塊制定上島的計劃,船突然搖晃了一下,不過兩人很快站定了。
老八難受的不行,捂著胸口說道:“老爺,我不行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符景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趕緊出去。”
一走出船艙老八就忍住吐了。不僅老八,柯衡與帶著護衛大半都暈船。
沒辦法,本就第一次坐海船還顛簸得這般厲害。
羅勇毅看著符景烯,有些擔心地說道:“你要也暈船怎麼辦?”
“我帶了藥,就算暈船也能很快就好。”
羅勇毅說道:“希望你不會暈船。沒有你,哪怕有他們的防守圖我們也拿不下黑岩島。”
符景烯武功高強而且輕功卓絕,只有他能潛入黑岩島刺殺黑胡子。只要將他們的頭領黑胡子暗殺了引起那些黑岩島的混亂,這場戰役必勝無疑。反之,可能所有人都要栽在黑岩島。
“放心,我不打沒把握的仗。”
這些將士都是有父母妻兒的,他不能讓這些人白白去送死。
也不願在廢話,符景烯說道:“這些海賊很精明,他們不會將搶掠的金銀財寶全都放在黑岩島的。若是殺了黑胡子,這些財寶怕找不著了。”
“你想留活口?”
符景烯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的意思是財寶的地方除了他之外,還有誰知道?”
羅勇毅點頭道:“不知道,但是黑胡子一定要死。這人狡詐多疑又讓下面的人死心塌地,心思非常深。若是你留下他,被他抓住機會我們都要葬身黑岩島。”
頓了下,羅勇毅說道:“黑胡子對待叛徒以及細作的手段非常殘忍,要被發現時直接自殺了還好,不然落入他手中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打蛇不死反被咬這種蠢事他怎麼可能做。”符景烯看著他,鄙視道:“我發現你現在變得很啰嗦。”
以前哪這麼嘮叨。
羅勇毅沒生氣,反而笑著說道:“人老了,自然就變得愛嘮叨了。”
符景烯問道:“這次如此賣命,皇上給了你什麼承諾?”
羅勇毅也沒瞞著他,笑著說道:“皇上說,只要我協助你剿滅海賊抓住前朝的余孽,就恩准我回家養老。”
“你不怕仇家報復?”
羅勇毅笑著說道:“只要皇上不追究我以前的事,那些人就算報復也只能暗地裡進行。現在一雷已經進了飛魚衛,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到的。”
至於他,更不怕那些陰暗的手段。
符景烯聽到這話皺著眉頭問道:“壯哥兒呢?要不要回羅家。”
羅勇毅搖頭說道:“等回京我會去見他,將他的身份告知他。不過回羅家就不必了,他跟著你比回羅家安全。”
小兒子進了飛魚衛,將來什麼樣也不知道,所以他還是要給羅家留一條根的。
符景烯搖頭說道:“跟著我也未必安全,你該知道我們夫妻已經跟皇後娘娘綁在了一起。”
羅勇毅笑了下,說道:“皇上是個仁厚之君,只要皇後跟將來的太子不起異樣的心思,你們將來無憂。”
“將來的事誰又能知道?”
羅勇毅笑了下說道:“那也是二三十後的事,我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符景烯見他一點沒將壯哥兒要回去的意思,遂道:“壯哥兒雖然勤奮但讀書上面沒什麼天賦,不過武功還可以,我的意思是讓他去軍中謀前程。”
他知道羅勇毅是想讓壯哥兒入官場,可不通過科舉入仕在官場很難走遠。
羅勇毅想了下說道:“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並沒想過讓他做大官光宗耀祖。不過,這事還是看他自己的決定。”
符景烯笑這說道:“這孩子不想當官也不想從軍,而是想浪跡天涯,這你也答應?”
羅勇毅一怔,沉默了下說道:“那等我見了他再給你回復。”
符景烯點了下頭。
舒寶山在外說道:“大人,李千戶與田千戶求見。”
羅勇毅跟舒寶山等人,都是以親兵營的護衛的身份上船的。所以這兩人一走進來,兩人就站在符景烯身邊。
羅勇毅做了偽裝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別人就覺得年歲大了一些倒沒懷疑是他的身份。
見到他們,符景烯說道:“這兒離飛鳥島還有多遠?”
兩人一愣,李偉利很快回復道:“還有一百六十裡左右。大人,我們不去飛鳥島。”
田帆說道:“大人,千鳥島偏離了我們原先預定的航線。”
符景烯也沒跟他們說話,將一封信交給他們:“你們自己看。”
田帆不識字,所以還是李偉利接了信去。
李偉利看完以後驚得不行:“大人,黑岩島易守難攻,而且島嶼上有三百多的海賊。我們這兒只有一千人,去攻打黑岩島完全是去送死。”
田帆聽完李偉利的話,臉色非常難看:“大人,你想立功也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當兒戲?”
符景烯說道:“你覺得你們要被海賊殺了我能逃得了?還有你們不相信我,難道連元鐵也不相信了?”
田帆語塞。
符景烯懶得跟他們講原因,說道:“等見到元鐵,他會告訴你們原因。對了,在元將軍來之前這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不信任符景烯,不過卻信元鐵的。別看元鐵性子不好,但為人非常護短也很愛惜他們的性命。跟海賊交手從不死磕打不過就跑,所以他手底下的死亡率是最低的。
兩人回到自個的房間內,田帆說道:“李兄,咱們將軍肯定是被他蠱惑了,晚上我們見了將軍一定要勸說他返航。”
李偉利想得更多一些,說道:“將軍不會拿自己與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開玩笑的,既答應肯定是有原因的。”
“能有什麼原因?當初五千兵馬去圍剿都沒能將著火海賊剿滅,我們現在這一千人夠干什麼?完全是給黑胡子送人頭。”
主要是他覺得這一仗半點勝算都沒有,完全是去送死。不過雖不信任符景烯,但他還是將聲音壓到最低。
李偉利說道:“我說你這急脾氣什麼時候能改下?見到將軍,我們自然知道原因。到時候覺得不好,咱們再勸說將軍不遲。”
田帆這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