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拿了上藥要給清舒塗抹,清舒沒同意:“我就跪了一刻鐘左右皇上就來了,這點淤青沒兩天就回自動散了。”
符景烯不願意,執意要給他塗藥。”
等塗完藥,清舒很是擔憂地說道:“剛才皇上直接讓福瑞公公送我出宮也沒能去見皇後娘娘,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不會有事的。”
清舒很是憂慮地說道:“她現在還懷著孕,可太後卻三翻四次地找事讓她不得清淨,胎也不能好好養。”
這一胎懷相又不好,太後又三翻四次折騰,清舒真擔心出什麼岔子。
這個清舒自然知道,只是她心疼易安,也是如此剛才太後咄咄逼人的時候她才沒忍住反駁了。
符景烯看她這模樣,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這口惡氣的。”
清舒心頭一跳,不過想著張太後那囂張的模樣她沉默了下說道:“張太後再如何她都是皇上的親娘,不是我們能動得了的。”
易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也是因為張太後的身份。
符景烯臉上閃現過一抹冷意,說道:“張太後是動不了,但張家卻可以,既她做事不留情面但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清舒心裡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當天晚上就出了一個震驚眾人的命案,張家二房的張平被一個名叫柳鶯的花娘刺死在床上。因為柳鶯是趁著張平睡著殺的人,所以外面並不知情。還是第二天中午老鴇見屋子沒半點動靜發現不對,撞開門才發現張平死在床上,柳鶯則懸梁自盡。
這位張平是張太後堂弟的第三個孫子,今年二十三歲,在禁軍當差現在已經是六品的百戶。可以說,張平算是張家年青輩裡很有出息的一位了。
清舒剛得了消息心頭咯噔了下,不過很快她就覺得這事是巧合。畢竟從景烯知道她被罰到張平被殺這中間只隔了幾個時辰,而這段時間景烯都陪在她身邊,所以不可能是他。
心裡這般想,但她還是想著等晚上回家詢問符景烯。卻沒想當日晚上符景烯沒有回家,公務繁忙留宿宮中。
她覺得巧合,但太後卻覺得是清舒蓄意報復,叫了皇帝過去紅著眼眶說道:“阿平就是被林氏給害死的。皇帝,必須讓林氏給阿平償命。”
皇帝知道張太後情緒不穩,嗯了一聲說道:“母後,這事我已經去查了,若真是林氏所為我肯定要讓她給張平償命的。”
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覺得這事不是清舒所為。無他,以清舒的性子不會隨便殺人的。
皇帝派了段博揚親自去查這件事,然後第二天就得了結果。原來這柳鶯是邢洲人,小時候家裡開著一家酒坊日子過得很富足。只是張平的舅舅看上了她家的釀酒方子,仗著張家的勢給劉員外定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人抓進監獄然後將酒坊給霸占了。柳鶯的父親慘死獄中,母親受不住打擊撒手人寰,哥哥被混混打死弟弟病逝,剩下她被人賣入煙花之地。
張太後根本不相信這個結果,她一口咬定這是清舒布的局,只是對方太狡詐讓人查不到證據。
皇帝說道:“母後,下頭的人已經查了,林清舒以及身邊的人沒與這個花娘有任何的交集。而且你前日下午罰了她當晚就能將張平弄死而且還能將自己摘干淨,母後,林清舒沒這麼大的能量。”
“怎麼就沒有,她可是在飛魚衛內當差的,在裡面肯定有幾個忠犬。”
皇帝很是無奈,什麼叫飛魚衛內有林清舒的忠犬,飛魚衛的人都聽令於他好不好:“母後,凡事都要講證據的。”
一沒人證二沒物證,就憑張太後的這點猜測就定林清舒的罪那將朝廷的律法與制度置於何地。
不管張太後如何鬧,皇帝都不可能治清舒的罪,真這麼做了那他豈不是昏君了。
勸說張太後無果後他就去了坤寧宮。
易安見到他,就問道:“張平的案子查清楚了沒有?”
“還在查。”
易安冷哼一聲說道:“我聽聞母後一口咬定張平是清舒害死的,無憑無據地這樣污蔑下臣也不怕寒了臣子的心。”
皇帝沉默了下說道:“張平的死應該不是意外。”
這話讓易安很火,說道:“你竟也懷疑清舒?我跟清舒認識二十年了對她的性子再了解不過,我可以以性命擔保這事絕對與清舒無關。”
皇帝搖頭說道:“我沒懷疑二妹。只是下午母後罰跪清舒,晚上張平就死了,這事太湊巧了。”
作為皇帝,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了。
不等易安詢問,皇帝就道:“事發當晚柳鶯收到了一封信,她的貼身丫鬟說柳鶯收到信以後情緒就不對了,然後張平就來了。段博揚現在正在查這封信的來路,只是對方做事謹慎所以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飛魚衛也不是萬能的,對方心思縝密也需要費一番功夫的。皇帝其實也懷疑過這事是符景烯做的,只是符景烯在事發以後身邊的人都沒異動,所以被排除在外了。
易安一下就明白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幕後之人早就知道張平與柳鶯有仇,趁著清舒被母後懲罰然後就將真相告知柳鶯讓她報仇。對方的目的是挑撥我與母後的關系,讓我們勢如水火了。”
她與清舒親如姐妹,太後認定是清舒殺了張平到時候肯定遷怒於她。婆媳兩人關系本就不好,再被這麼一催化會更惡劣了。
皇帝之前沒將這事往婆媳關系上去想,現在一聽臉色鐵青。
易安見他聽進去了,繼續道:“皇上,這幕後之人其心可誅。我們一定要將他找出來還清舒一個清白。”
皇帝點頭道:“我會讓段博揚查清楚這件事的。易安,這段時間你就在宮中好好養胎,初一十五的請安也別去了。”
之前初一十五易安都要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當然,每次都是皇帝陪著去沒一次缺席。也是如此,太後才越發厭惡易安。
易安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