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瑜起來洗漱後准備去了花園。她不喜歡練功也不喜歡打拳,鍛煉身體的方法就是繞著花園走兩三圈。
結果等她到了院子門口,就看到瑪瑙疾步走過來說道:“郡主,剛才有婆子回稟說櫻草昨晚與大公子同床共枕。”
小瑜臉色一下變得鐵青:“你說什麼?”
瑪瑙知道她的性子,都不敢抬頭看小瑜了。大戶人家有不少的婆婆的喜歡給兒子塞女人,但這絕對不包括自家郡主。
小瑜也沒有追問,而是直接去了沐晨的書房。昨日沐晨應酬喝了酒,而高夏自懷孕後就聞不得酒味,所以他每次喝了酒都是宿在書房內的。
沐晨看到小瑜,很是羞愧地喊了一聲娘。
櫻草看到她卻是臉色慘白,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著哀求道:“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說這話的時候全身都在發抖。她的生死都在郡主的一念之間,所以這會怕得不行。
小瑜也沒罵她,只是問道:“怎麼回事?”
櫻草不敢說只是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沒一會額頭都磕破流出血來。
小瑜看向沐晨,問道:“你說,昨晚是怎麼回事?”
府裡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若敢爬幾位爺的床會直接打死。而且櫻草是她挑選出來的,是沐晨幾個貼身丫鬟裡膽子最小也最規矩的人。
沐晨一臉羞愧地說道:“娘,我昨晚喝醉了將她當成了阿夏。娘,我不是故意的。”
小瑜看向櫻草,問道:“是這樣的嗎?”
櫻草一邊哭一邊點頭道:“是,公子將奴婢錯當成大奶奶了。”
小瑜讓人將她帶下去,然後叫了書房的兩個書童進來問話。聽到他們說櫻草昨日有大聲求饒跟呼救,他們在門口喊沐晨還被罵了一頓。
小瑜讓丫鬟跟書童都出去,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媳婦下個月就要生了,你怎麼能辦這樣的事,萬一她受了刺激早產怎麼辦?”
沐晨垂下頭道:“娘,我昨日也是沒控制住自己。”
高夏月份大了以後就沒有夫妻之事了,他昨日喝了酒興致上來了看到服侍她的櫻草就沒忍住,不過等早晨清醒過來就後悔了。
小瑜將他罵了一頓,然後去找了高夏。
高夏在院子裡踱步,看到她就笑了:“娘,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自搬回來後諸事都不用她操心,她只需安心養胎就行,所以這半個多月胖了不少。高夏知道太胖不利於生產,所以走動得比較多。
看著她隆起來的肚子,小瑜心裡暗嘆了一聲。不過這事她肯定是要告訴高夏的,雖沐晨有錯但也是醉酒引起的,可若是瞞著到時候夫妻會離心。
“我有事要與你說,咱們進屋說吧!”
坐下來後,高夏看著她神色難看問道:“娘,家裡出什麼事了?”
小瑜道:“昨日沐晨喝醉酒,他將照料他的櫻草當成是你……”
高夏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從嫁給關沐晨起她就沒指望過與他一世一雙人,她的底線也只是不主動去給關沐晨納妾。
看她半天不吱聲,小瑜小心翼翼地問道:“阿夏,你看這件事要如何處置?”
高夏不答反問道:“娘,你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小瑜斟酌了下道:“我的意思就讓沐晨收了櫻草,在你不方便的時候可以讓她服侍沐晨。不過你若是不願意我等會就將她送去莊子上配人。”
高夏苦笑一聲說道:“她已經是大爺的人了,配人對方也會嫌棄她以後過不好。娘,就讓她留下吧!”
沐晨身邊的四個貼身丫鬟,兩個已經嫁人還有一個被調離去打雜了,櫻草因為安分守己性子溫順就給留下。
小瑜見她沒有生氣心頭一松,她可真怕高夏怒氣攻心之下動了胎氣。
高夏問道:“娘,可有讓她喝避子湯?”
關沐晨可以有別的女人,但在她生出嫡子之前妾氏跟通房是絕對不能有孩子的。
小瑜驚得起了身:“你看我都急糊塗了,這麼大的事都忘記了。”
看著她急慌慌地出去,高夏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的丫鬟紅梅看她竟還笑得出來,著急上火地說道:“大奶奶,你怎麼能答應讓櫻草留下呢?大奶奶,你該讓郡主將她配人才對。”
高夏神色平靜地說道:“沒有櫻草也會有其他女人,就大爺那性子不是個能忍得了的。與其納個外頭不知根底的女人進來,還不若讓櫻草留下。”
她答應這門親事時就沒奢望過關沐晨這輩子就她一人,退而求其次,她要牢固的地位以及富足的生活。當然,若是關沐晨實在不堪就跟他分開住。
至於小瑜擔心的和離,這個高夏是沒想過的。和離再嫁,她不覺得能嫁到更好的,而且有了孩子和離後對他們也會有影響。
小瑜著人去煎避子藥給櫻草喝,然後看著還在書房的沐晨罵道:“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趕緊給你媳婦道歉去?”
沐晨其實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但看著小瑜滿臉怒意的還是妥協了:“娘,你別生氣,我這就去。”
也是沒出事,不然她非得將這不省心的心打死。
木琴想法卻不一樣,她說道:“若是大奶奶早些安排人服侍大爺,也不會有昨晚的事了。”
小瑜卻是搖頭說道:“這女人除非是心裡不將自個夫婿當回事,不然誰樂意將丈夫推給別人的女人。”
所以高夏不給沐晨納妾小瑜是高興的,這表明她心裡還是有沐晨的,只是今日這事怕要傷了兒媳婦的心了。
木琴笑著說道:“也是大奶奶福氣好,碰到主子這樣的婆婆,若是換成其他人早怒斥大奶奶不賢了。”
反正她覺得小瑜對高夏太好了,很擔心到高夏到時候爬到小瑜頭上作威作福了。只是這話她也不敢說,說了小瑜肯定會生氣。
小瑜卻是搖頭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當初不願關振起納妾為此還與她和離,現在卻要讓兒媳婦給沐晨納妾豈不是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