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菜仍是三菜一湯,不過今晚的菜品不一樣,分別是鹵豬蹄、涼拌海帶、清炒豆芽以及干貝蘿蔔湯。
謝小歆一人吃掉半只鹵豬蹄,湯也喝了一碗。
放下碗筷,謝小歆苦著臉說道:“清舒,這半個多月我胖了好多。以前的裙子都有些小了,再胖下去衣服都得重做了。”
清舒一本正經地說道:“歆姐姐,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正好,之前你呀太瘦了。”
謝小歆一臉嫌棄地說道:“說這話你也不怕心虛,是誰多吃了小半碗飯晚上就多打了一刻多鐘的拳。”
清舒呵呵直笑:“歆姐姐要嫌胖,等考完後再減肥。”
正說著話突然一陣鬼哭狼吼的聲音傳了過來,將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清舒皺著眉頭說道:“陳媽媽,你快去看看前面出什麼事了?”
陳媽媽很快就折返回來了,一臉好笑地說道:“姑娘,沒事,是範護衛喝醉了在那唱歌呢!”
至於唱得什麼,就範偉亮自己知道。
謝小歆掩嘴直笑:“清舒,你的琴聲跟這位範護衛有的一比。”
聽到喝醉了,清舒腦海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有一日她陪世子夫人閑聊,聽她說起有個富商在金魚胡同買了個宅子。那富商嫌宅子有些破舊就推了重建,結果挖地基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地窖。那地窖裡藏了上百壇的酒,據傳這些酒有是上百年份的。
清舒覺得她應該將這個宅子買下來,她不喝酒但可以拿來送人。
好在她覺得這個事挺有趣的也羨慕那富商的好運氣,所以印像也比較深刻。
姓蔡,住在金魚胡同,且宅子是個三進的。憑借這三個條件要找到這個宅子應該不難,不過得尋個合適的理由買下這個宅子。若不然,太突兀了會惹人懷疑。
謝小歆推了下清舒,問道:“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陳媽媽,他們喝了很多嗎?”
“蔣護衛只喝了兩杯,那範護衛一人喝了差不多兩壇子”
喝這麼多酒沒醉倒還能引吭高歌,也是能人了。
清舒笑著說道:“熬一些醒酒湯讓人給他灌下去,若不然明早起來怕會頭疼。”
“好。”
晚上,清舒坐在桌前細回想下上輩子發生的一些大事。
清舒上輩子一直被關在內宅,外面的大事並不知道了解。這天下大事除了知道最後是九皇子端王繼位,其他並不了解。
謝小歆雖跟清舒同在書房,可她並不會去打擾清舒的。哪怕是碰到不解的題,她也會等到清舒空閑下來再問。
墜兒端了兩碗燕窩進來,走到清舒身邊說道:“姑娘,吃宵夜了。”
謝小歆為什麼會胖了。除了伙食好外,她每日都跟著清舒一起吃宵夜。
清舒拿起勺子准備舀了吃,可勺子放到碗裡這湯水卻溢了出來。
看到這個畫面,清舒腦海之中突然閃現過一個畫面。
清舒嚇得手一抖,勺子就落在了地上。
墜兒趕緊走過來緊張地問道:“姑娘,怎麼了這是?”
這燕窩是溫的,並不燙手。
清舒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沒什麼,只是剛才有些跑神一個沒注意勺子落地上。”
哪裡是跑神,是她想起了在九歲那年也就是明年江南發生了一場特大的洪災。
因為連續下暴雨,林氏族長跟裡長瞧著不對怕有洪澇勸村民暫時避到山上去。大部分人都聽勸帶著值錢的物什上了山,只少部分人不聽勸堅持留在村裡。
在她們上山的第二甜晚上,河水暴漲將桃花村都吞沒了。留在村裡的那些人,無一人生還。
林家在山上有房子,當時他們就住那房子裡。所以,沒被雨淋也沒餓著肚子。
等她們下山時因為沒見到屍體,家裡又有足夠的存量,所以這事對她幾乎沒什麼影響。嗯,洪災過後有許多人上門來借糧食。可惜林老太太並不是願借糧食,只願意以高出市價的一倍將糧食賣了。而且她只賣給村裡人,而且一家一天只賣兩斤。外村的不賣,多的也不賣。
因為時隔二十多年,以致她將這事都給忘記了。
墜兒瞧著清舒神色不好,勸說道:“姑娘,你若累了就去睡吧!”
謝小歆也勸說道:“是啊!清舒,你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這再有半個多月就要考試了,可不能累著了。”
清舒點點頭說道:“是有些累了,那我去睡了。你看書也別看太晚,早些休息。”
“恩,我看完這一頁也去睡。”
想起明年要發生的洪災,清舒怎麼也睡不著。上輩子發生洪災,她沒凍著餓著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可現在,她卻清楚地知道洪災不僅會奪走無數人的性命,還會讓很多人流離失所。
墜兒覺得清舒的模樣很不對勁:“姑娘,有什麼事你與我說,咱們一起解決。”
清舒雖然信任墜兒,但這件事她卻並不准備與墜兒說:“有一道題我解不出來,讓我再琢磨琢磨。”
墜兒也不疑有他:“姑娘,睡吧,明日再想不遲。”
清舒搖搖頭:“不行,我一定得想出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清舒干脆爬起來去了書房提起畫筆畫了一幅畫。
墜兒等清舒畫完以後,很是詫異地問道:“姑娘,為什麼這些桃花都在水裡?”
說多錯多,清舒也不願意扯謊。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隨手畫的,畫得好看不?”
聽到墜兒說好看,清舒說道:“我也覺得挺好看的,這畫我讓範偉亮帶回福州去,外婆看了一定會喜歡。”
這副畫寓意桃花村被淹沒在水中,她准備將這畫送去給顧老太太,然後在信裡再提兩句,相信外婆應該看得懂。
墜兒笑著說道:“姑娘,你最好還是再畫上一幅。要只給老太太,夫人肯定會寫信痛斥你的。”
“等我有感覺的時候,再畫不遲。”
為了備考她好久都沒動畫筆了,這次也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