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的生活軌跡就總兵府跟軍營兩點一線。而自他住到總兵府再見不到年輕漂亮的丫鬟,都是上了年歲的婆子。現在突然住進來一個女子,外面知道難免有猜疑。
這日宗氏去參加福州知府老娘的生辰宴,回來後就與祁老夫人說道:“娘,我聽說景烯收留了一個年輕的女子。”
祁老夫人對這個還是比較敏感,聽了立即問道:“那女子什麼身份?”
宗氏搖頭道:“不知道,只知道是遠灃商行的二當家送過去的。傳聞那女子長得很是貌美,所以才能留在總兵府裡。”
祁老夫人蹙了下眉頭:“遠灃商行的二當家給景烯送女人?”
這個商行她也聽說過,據說一向連軟硬不吃的景烯對它大開方便之門。甚至遠灃商行碰見難事,他都出面解決。
如今在福建,就連布政使都對他退讓三分。有符景烯保駕護航,遠灃商行迅速崛起。
宗氏點頭道:“外面是這麼傳的。”
祁老夫人沉默了下說道:“之前也不是沒人給景烯送過女人,可景烯一概都拒絕了,這次將人收下也許是另有緣故。”
“能有什麼緣故?景烯正值血氣方剛,清舒又不在身邊,碰到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時沒忍住誘惑也是有可能的。”
不怪宗氏這般說。自符景烯在福建站穩腳跟以後,就有一些女人開始動起了腦筋。進不去總兵府見不到人,那就路上來個偶遇好了。
有故意弄成馬車壞的、還有的裝成碰見歹人逃命的,反正花樣百出。可惜的是符景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碰到這些事也只交給柯衡去處理。
祁老夫人想了下說道:“等向笛回來我問下,查實了我明日去總兵府走一趟。”
宗氏猶豫了下說道:“娘,這事咱們還是不要跟景烯說,直接寫信告訴清舒就好。”
祁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變得這般糊塗?就算這事是真的,只要景烯認錯將那女人送走咱就不能告訴清舒,不然的話這個家就得散了。”
宗氏嚇了一大跳,說道:“娘,沒這麼嚴重吧?”
“清舒眼裡容不了沙子,要景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肯定不會再跟景烯過下去的。”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再者夫妻兩人還這麼恩愛。若景烯只是一時糊塗她就幫著遮掩過去了,不過祁老夫人心裡是希望這是一個誤會。
宗氏趕緊打消了原先的念頭。
祁老夫人見了他就問了這事:“總兵府那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祁向笛哪能不知道:“娘,外面的那些都是謠言,那女子與景烯沒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住到總兵府做什麼?”
祁向笛解釋道:“那女子是羅大人的手下,因為受傷就留在總兵府養傷,她與景烯沒關系。”
祁老夫人一下明白過來:“這女子是飛魚衛的人?”
“是。這女子受傷很重,下床走路都要人攙扶,另外也不年輕了有三十多了長得也很普通。”
祁老夫人聽完後忍不住罵了宗氏,說道:“我早說了外面那些傳聞不靠譜,就你聽風就是雨。”
害得她白跟著擔心了。
宗氏忙陪笑道:“都怪我,應該先查清楚再跟娘說。”
祁老夫人擺擺手,與祁向笛說道:“你明日跟景烯說一聲,讓他有時間到家裡來吃頓便飯。”
“好。”
祁向笛比較忙,跟祁老夫人說了會話就回了前院的書房。
過了兩天,符景烯帶著一些珍貴的滋補品到祁家探望祁老夫人:“姨婆,這是清舒特意派人送來的,讓你每日都吃一些。”
祁老夫人收下東西,笑著說道:“這孩子也真是的,總送東西做什麼?我要吃什麼自會讓你舅舅去弄。”
符景烯笑著說道:“這哪能一樣,這些都是清舒的一片孝心。”
祁老夫人笑了下,問起了千面狐的事:“我聽你舅舅說那女子是飛魚衛的人,你怎麼能將這樣的人留在總兵府呢?”
飛魚衛臭名昭著,文官武將見了飛魚衛的人恨不能繞道走。景烯不僅不避開還與他們往來密切,這讓祁老夫人很是憂心。
“她全身都是傷,若是不收留她怕性命難保。”符景烯解釋道:“姨婆,她身上的傷都是為朝廷辦差落下的,我不能棄之不顧。”
“我知道你重情義,但有的人不能沾,不然後患無窮。”
符景烯知道她也是關心自己,笑著說道:“姨婆不用擔心,這事我心裡有數的。”
祁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景烯啊,你跟清舒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的長此下去也不是個事啊!而且現在清舒還進了戶部當差也忙得很,兩個孩子誰照料啊?”
符景烯說道:“我將福哥兒托付給了蘭循,至於窈窈一直都是傅先生給帶著。”
“那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很辛苦啊!景烯,你看要不要想個法子將清舒調到這兒來,這樣也能一家團聚了。”
她昨日想了一夜,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符景烯一怔,轉而笑著說道:“我也想,可是清舒不可能來福州的。”
“為什麼?”
“皇後娘娘不會同意。”
祁老夫人皺著眉頭說道:“不同意那也要勸她同意,你跟清舒還年輕怎麼能常年分開呢!”
不是不相信符景烯,而是有些女人為攀高枝無所不用其極。符景烯畢竟血氣方剛,萬一沒把持不住就麻煩了。
符景烯笑著說道:“姨婆不用擔心,皇上答應過我最多三年就回調我回京的。”
“真的?”
符景烯說道:“皇上調我來福州主要是穩定局面以及將前朝余孽抓出來,如今這兩個任務都完成了。等我將海賊清剿了以後就能回去了。”
若不是他還想再立軍功,現在就可可調回去了。不過他花費了這麼多的時間跟精力,他不想將即將到手的功勞拱手讓人。
祁老夫人微微點頭,然後笑著說道:“景烯,老了就喜歡瞎操心,你別嫌姨婆管得太多啊!”
符景烯搖頭道:“不會。清舒又要當差又要教導兩個孩子,不說姨婆,就是我也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