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說道:“師傅,剛才婉琪過來了,她與我說大娘想要小金納妾。”
段師傅也沒瞞著清舒,點頭說道:“是有這麼回事。她為子嗣的事著急上火,所以才起了這個歪心思,不過你放心這事不會發生的。”
“師傅若是能勸住最好,不然的話好好的一個家就要散了。”
段師傅一怔:“清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婉琪剛才與我說若是小金真的要納妾,她就不跟小金過了。”
在平洲和離的極少,但在京城和離並不算稀罕事。而且在京城,許多婦人和離再嫁也過得挺好的。當然,崔雪瑩是個例外,就她這性子哪怕沒嫁給林承鈺也不可能將日子過好的。
段師傅有些傻眼,半響後他回過神來問道:“你說小金媳婦說要跟小金和離?”
不僅不會勸說,她還會幫莊婉琪。
段師傅結結巴巴地說道:“何至於就到和離這地步呢!”
清舒直接說道:“沒有哪個女子與其他女人共享丈夫的。師傅,若是景烯敢納妾我也不會跟他過的。”
“我不會讓小金納妾的。”
“大娘這次能以死相逼攔住小金去福州,她也能用同樣的方法逼小金納妾的。”
頓了下清舒又道:“若是弟妹真跟小金和離,以後小金不管是再娶還是納妾我都不會再管的。”
就段大娘這性子哪個兒媳婦都與她合不來。而且已經害了一個姑娘,她怎麼可能再去坑另外一個姑娘。
段師傅趕緊說道:“不會的,我不會讓小金納妾的。”
“我也希望如此。”
段小金成親以後除了逢年過節送一些東西給段師傅,符景烯平日不准清舒再送東西過去。按照符景烯的說法,既成家立業就該讓段小金自己撐起這個家來。也是如此段小金成親以後她就丟開手沒管了,然後兩家走動得也沒以前那般頻繁了。
段師傅回到家中,就聽到段大娘很不滿地說道:“早飯後兒媳婦就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出門也不跟我打個招呼的,一點都沒將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
莊婉琪自不願意跟她說了,因為要說了段大娘也不准她出門。至於原因也很簡單,這女人家家的拋頭露面不好。
段師傅腦海之中不由響起清舒說的話,他看向段大娘說道:“你真要給小金納妾?”
“當家的,過完年小金都二十四歲了,再等下去我怕閉眼之前都抱不上孫子了。”
段師傅沉著臉說道:“可兒媳婦不同意小金納妾。”
“她自己生不出來能怪誰。”
段師傅問道:“若是小金納妾,兒媳婦不跟小金過了怎麼辦?”
段大娘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冷笑一聲說道:“她不跟小金過了還能去哪裡?”
段師傅知道跟她說不通了,也就不願再浪費口舌了。
符景烯被皇帝任為福建總兵,許多人都覺得皇帝被蠱惑了。其中有一個姓蔡的官員上折子,說符景烯不配任總兵一職。結果折子上去的第二天吏部一道調令下來,調他去了福建漳州下面的東縣任職。這東縣就在大海旁邊,經常有海盜出沒。
這姓蔡的官員接到調令就嚇暈過去了。這事之後再沒人敢質疑了,福州那地方如此凶險,他們可不想給海賊送腦袋。
易安將這事與清舒說了,說完後不屑道:“這些軟骨頭,要我說直接打死就好。”
清舒搖頭說道:“不能打死。皇上要打死了他就成了死諫的忠臣了,死得光榮。而發配到東縣被倭寇殺死,那是懦弱無能。”
有些腦子有坑的諫臣巴不得皇帝殺了他們,好千古留名呢!
易安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說道:“還是你想得透徹。”
“皇帝也是看透了這點才調他去東縣的。易安,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問皇上就好。”
易安搖頭說道:“他現在每天都要天黑以後才過去,上床沒說兩句話就睡著了。”
皇帝都那麼累,易安就不舍得再耽擱他休息時間了。
清舒說道:“有句話說得好,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你多看史書,看多了有些事就會懂了。”
易安很自得地說道:“我現在都手不離書了。”
剛開始看史書,她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後來讓墨雪在旁邊盯著這才開始好轉。堅持了兩個月,然後她發現這史書確實有趣。
清舒點頭讓她堅持。
說完這件事,易安突然倒:“清舒,對不起啊!”
“好端端的說這話做什麼?”
易安有些內疚地道:“皇帝有問我的意見,我當時是反對的。可皇上說我們不能被感情左右得以大局為重。”
清舒搖頭說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景烯自己也想去,所以哪怕你沒同意他也會去的。”
“他為什麼想去?”
真實的原因清舒自不會說出來,只是找了個借口:“他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福州現在成了皇帝的心病朝廷的後患,他必須為君解憂。”
“你為什麼不攔著?”
清舒笑著說道:“攔得住他的人,攔不住他的心。而且要真能穩住福州的局面將幕後操控的人抓起來,也是挽救沿海一帶百姓與水火之中。這是積德的好事,我沒辦法攔。”
“你啊你,為何總是為別人著想卻將自己給忘記了。他這一去福州,你又要整日提心吊膽了。”
清舒搖頭說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那是肯定的。”
易安又與清舒說了另外一件事:“清舒,之前不是與你說過葉曉宇一直都在研制水上作戰的火器,現在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清舒搖搖頭說道:“雖然有了進展,可想研制出來卻不是容易的事。”
易安說道:“別人不行,葉曉宇可以。我相信最多一年他就能將這火器研制出來,到那時符景烯就能利用這火器將寇賊都剿滅了。等他回京任戶部尚書,其他人也不敢有異議了。”
清舒搖頭說道:“就算火器研制成功了,他又不會帶兵打仗,將寇賊剿滅了也不算他的功勞。”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打仗呢?爹可是說他有將帥之才,說不准這次去福州正好展現他的軍事才能。”
清舒哭笑不得:“他沒帶過兵更沒上過戰場哪知道怎麼打仗。我啊也不多求,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歸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