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清舒靠在抱枕上陷入沉思,一直聽到街邊的叫賣聲她才回過神來。
紅姑小聲地問道:“太太,你是否在想舅老爺剛才說的話?”
清舒點了點頭。
紅姑對此早有想法只是礙於身份一直忍著沒說,今日時機正好她也就將心底的話說了:“我覺得舅老爺的想法是對的。這宅子既是風水旺地哪怕別人出天價也不能賣。”
同樣,一旦自家太太放出風聲說要賣了這宅子,那肯定會有人搶破腦袋買的。
清舒笑了笑,沒接這話。
紅姑跟在她身邊雖然時間不長,但對清舒也有一定的了解。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舅老爺與自己的話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猶豫了下,紅姑說道:“太太,這事你還是再慎重考慮下吧!若是影響了老爺的前程,到時候再想把這宅子買回來也不能了。”
而且到時候就算想買,對方也不一定舍得賣的。
清舒沒應她的話,而是閉上眼睛休息。
紅姑有些無奈。
與此同時,祁老夫人也與祁向笛說了這件事:“我看清舒的樣子好像並沒有打消這個念頭。”
祁向笛搖頭道:“這孩子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錢財再多,也沒有景烯與福哥兒的前程重要。”
祁老夫人其實也覺得賣宅子的這個想法有些草率,不過她還是搖頭道:“這孩子自小就有主意,想勸服她很難。”
祁向笛猶豫了下說道:“娘,若是她執意要賣,我們就將她那宅子買下來吧!”
祁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說道:“若是清舒知道我們想買她的宅子,肯定是按照市價賣給我們的。”
祁向笛聽出她言下之意,哭笑不得地說道:“娘,我不會占清舒的便宜。按照市價她那宅子一萬兩到頂了,可現在那宅子已經叫價到三萬兩銀子。若是梅熠航這次考中只怕價格更高,我的意思是到時候我們按照別人叫的最高價買下那宅子。”
祁老夫人有些納悶地說道:“你以前不是說打鐵還得自身硬,若是才學不好跪死在文曲公面前也考不中。你現在這是做什麼?”
祁向笛笑著說道:“我也是為祁家的後輩子孫著想。那地方確實不錯,再者咱家人口越來越多我正好也想換個大的宅子。”
清舒那宅子非常大,住下他們一大家子是綽綽有余了。
祁老夫人知道祁向笛想要讓祁家一直繁榮昌盛下去,知道勸說無用:“我這兒還有些錢,若是不夠與我說。”
何止是還有一些錢,祁老夫人的私房錢可是非常的豐厚。
祁向笛搖頭道:“不用,這錢我們拿得出來的。”
到出成績這日,清舒吃過早飯就去了青山女學。因為女學之中最優秀的三個女學生都拜了師做了學徒,所以學堂內的其他女學生更是卯足勁學了。
玉霞看到清舒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恭敬地說道:“奴婢見過太太。”
私底下她是稱呼清舒為太太的,若是有女學的人在她就改口叫山長,兩種稱呼她切換自由。
清舒點頭道:“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想征詢你的意見。”
“太太你請說。”
清舒說道:“我准備在太豐縣辦一個女學。只是你也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回去,所以我想讓你走一趟。”
玉霞神色一緊。在這兒她已經做得很熟悉了,可到太豐縣就要重新開始。最重要的是她對那兒很陌生,連個熟人的都沒有。要是以後留在那兒,想想就心裡發慌。
玉霞暗暗松了一口氣,點頭道:“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
清舒說道:“我是准備中秋以後招生的,所以你將學堂這邊的事情交接給費姑姑以後就要去了。”
“不知道那邊會招多少個人?”
清舒說道:“暫時定下三十個。不過這些孩子一定要經過考核,通不過考核的一律不錄取。”
“奴婢知道了。”
清舒又叫了費姑姑過來詢問了一些學堂的事,談完以後取了懷表看了下就道:“紅姑,我們回去。”
上了馬車,紅姑說道:“太太,你現在身子笨重,以後有事還是讓費姑姑與玉霞到府裡來談吧!”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我歇會。”
她去青山女學目的是避開安安。下場那九天這丫頭每日吃不下睡不著的緊張兮兮的,這也就算了還總在她耳邊念叨弄得她心情都不好。今日會試的結果出來,以這丫頭的性子肯定會來找她了。
主要是這事她也幫不上忙,總跟她念叨也沒用啊!為了避免耳朵再被安安塗毒,她就想著避一避了。算下時辰,等到家結果也出來了。
見她不吱聲,紅姑也就沒再問了。
回到家清舒就聽到安安過來了,而且還是她走沒多久過來的。清舒聽了無奈地搖搖頭:“紅姑,你說我是不是以前將這丫頭護得太過了?”
紅姑猶豫了下說道:“二姑娘雖然嫁了人快要當娘了,但本質上還跟個孩子一樣。”
說來說去還是她以前將安安保護得太好了,以致這丫頭不僅承受能力差還擔不起一點事。也幸好給她找了譚經業,不然的話清舒真要頭疼了。
想到這裡清舒心頭一驚,景烯尋摸了兩年才定下譚經業。現在看來,怕是他早就看出了安安的這些問題。
見了清舒,安安就拉著她的袖子說道:“姐,你這都快要生了怎麼還總往外跑呢?”
外面多危險,這要出個什麼意外可怎麼辦啊!只是這種不吉利的話她也就心裡想想,並不會傻得說出來。
“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呢,怕什麼?”清舒笑著說道:“算下時間結果應該快要出來了,你再耐心等一下。”
安安聽了這話就道:“姐,你說若是經業沒考中怎麼辦啊?”
清舒有些頭疼,說道:“什麼怎麼辦,沒考中過兩年再下場考啊?”
這話一落,就聽到虎子那洪亮的聲音:“太太,二姑爺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