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易安的事,清舒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她這樣也弄得符景烯沒法睡了。
“還在為皇後娘娘難過?”
清舒搖搖頭道:“不是,易安其實早預料到這一天了,會難受但不至於會像小瑜當初那樣崩潰。我現在就擔心皇上以後會大選,這一茬茬鮮嫩得如花骨朵一樣的美人入宮,再深厚的感情都會被磨滅。”
最主要的一旦廣開後宮,皇子皇女也隨之而來了。等過些年皇帝年歲大了疑心重了,太子強有力的外家就會讓他寢食難安了。
符景烯沒吱聲。
越想清舒越擔心,她壓低聲音說道:“周朝的燕皇後就是因為皇帝的猜忌,最終不僅母子幾人慘死,還連累得燕家嫡系也差點誅殺殆盡。易安現在與當年的燕皇後何其相似。”
燕皇後年輕的時候,皇帝與她也是夫妻恩愛被天下人頌揚。
符景烯說道:“不一樣。周皇對燕皇後一直都是利用,所謂的夫妻恩愛都是假的,可當今陛下對皇後娘娘的感情是真的。”
“我相信他以前對皇後的感情是真的,但以後呢?現在一個太後就讓夫妻兩人起了嫌隙,以後再有了那些美人的枕頭風皇帝不會心生忌憚?”
符景烯說道:“這事擔心也沒用。”
別說以後了,皇帝現在的猜忌心就比以前的重了,只是他從沒跟清舒以免她更擔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清舒也在朝為官早察覺到了。也是如此她才越發的擔心。
清舒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擔心也沒用。所以我明日進宮會提議讓易安重新掌事了,手中有權皇帝真對她下手也沒那麼容易。”
符景烯沉默了下說道:“這法子治標不治本。皇上能給她權利,也一樣可以收回來。”
清舒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做了總比坐以待斃的強:“只要三哥一直留在邊城不回京,他總會顧忌一二的。”
說到這裡,清舒突然想起鄔家的祖訓:“安平大長公主當年留下遺訓,說鄔家的人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全都離開桐城。你說,她是否當時就預料到會有這一日?”
清舒的思維跳躍幅度有些大,不過符景烯跟得上:“應該是燕家的事讓她吸取教訓,所以才會留下這麼一條家規。不過這家規也是治標不治本。家規抵不過皇命,若是皇帝召他們全部回京,他們也不敢抗旨。”
清舒嗤笑一聲說道:“若是皇帝要召見鄔家所有人回京,鄔家的人又不傻怎麼可能都聽命行事呢!”
“你別多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清舒說道:“若是什麼都不做到時候只有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了。景烯,我們跟皇後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若是她跟大皇子的這條船翻了,我們一家也逃不脫。”
符景烯很無奈,說道:“你就這麼想要跟皇後娘娘綁在一起啊?”
若不是清舒,他是不願與鄔家有丁點的瓜葛。就如清舒所說的,一旦皇帝起了忌憚之心,皇後與鄔家就會有滅頂之災。
“從她為我去威脅崔氏那一刻起,我就與她綁在一起了。”
那時候她與易安不過是關系不錯的朋友,可她就能為自己出頭。知道這事那一刻,她就將易安當成親姐姐看待。
符景烯說道:“從我娶你起我就與鄔家脫不了干系的。所以,若皇後娘娘需要,我肯定會不為余力地幫她的。”
聽到這話清舒有些內疚,抱著他說道:“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符景烯笑著說道:“你說的只是最壞的情況,其實事情沒到那一步的,你啊也別自己嚇自己了。”
“景烯,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是有,就看皇後娘娘敢不敢做了。”符景烯以只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除非釜底抽薪讓皇上再沒其他的子嗣,你所擔心的就不會發生。不然,不管怎麼做未來都是不確定的。”
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辦法。除皇後生的三子兒子,皇帝再沒有其他的兒子,他自不會對皇後與鄔家下手了。
清舒張了張嘴巴,半響說不出話來。主要是這辦法太大膽了,她是從沒往這方面想的,不過必須承認這法子確實是最有效的。
符景烯知道清舒的性子,他輕聲說道:“你將這法子告訴皇後娘娘,要不要這麼做讓她自己做選擇。”
清舒悶聲說道:“知道了。”
符景烯派了下清舒的後背,柔聲說道:“很晚了,咱們睡吧!”
嗯了一聲,清舒眯上了眼睛。
突然她坐起來推了下符景烯,等符景烯睜開眼睛後問道:“你老實與我說,你真的有吃避子藥嗎?”
符景烯睡意頓消,沒想到出了個主意反而將自己的秘密給暴露了。到這回他也沒瞞著清舒,說道:“沒有吃避子藥,直接吃了絕子藥。”
“這絕子藥會不會傷身?”
符景烯笑著道:“我還要跟你白頭偕老呢哪會吃傷身的藥。你放心,這藥除了不能再生孩子半點副作用都沒有。”
“你哪弄來的?”
“哪弄來的你就別管了,反正對身體沒傷害……”
說到這裡,他神色一頓說道:“清舒,咱們可以幫著出主意但絕對不能沾手,不然的家咱們一家四口都得死。福哥兒跟窈窈還那麼小,你忍心他們為此丟了性命嗎?”
清舒說道:“我們可以將方子給皇後娘娘,藥讓她自己想辦法配,你放心我就口述不寫下來。”
以易安殺伐果斷的性子她肯定會采納這個提議的。既他們手裡有這方子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符景烯有些無奈,說道:“行,明早我給你。好了,明天咱們還要早起呢,趕緊睡吧!”
清舒這會安心不少,點了下頭就眯上眼睡了。
摸著她的臉,符景烯說道:“希望一切順利吧!”
他可不想帶著一家人亡命海外。雖憑他的本事到哪都能過得好,但在外頭無親無故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