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清舒起身練功。
跟林菲學了兩年刀法,她又練了段師傅給的那本秘籍,如今武功已經小有所成。
安安看她練完功,走上前笑著說道:“姐,昨晚忘記跟你說了。曉玲的侄子明兒個周歲邀我們去吃酒。姐,你明日去不去?”
清舒搖頭道:“你去就好,我沒時間。”
這個結果在安安的預料之中,但好友既邀了清舒她也要跟清舒說一聲。
因為京都女學離這裡有些遠,安安每日都要提前三刻鐘出門。
這日平日走的路被堵了安安改了一條道走,因為繞路多花時間她差點遲到。
她朋友於晴說道:“安安,要不讓你姐姐就在旁邊買一棟宅子,這樣你也不用來回走那麼遠的路。”
知道她們姐妹跟崔氏關系緊張,她也不會去勸安安住林家去。只是清舒有錢,在旁邊買個宅子完全沒問題。
安安笑著道:“在我考上京都女學前我姐就想在旁邊買個宅子方便我念書,是我自己不同意的。”
“為什麼?”
尚曉玲笑著道:“還能為什麼,自然是不想她姐姐每日上學走那麼遠的路了。”
安安嗯了一聲說道:“我要搬到這邊來,我姐肯定要跟著一起住過來的。她每日那般忙,我可不想再讓她受累了。”
“春秋還好,可冬天太難熬了。”
安安笑著道:“有什麼難熬的?我是坐馬車,且車內有火爐暖和得很呢!還有這點苦都不能吃,那以後還能干啥?”
其實還有一點她沒說。要真搬到這裡來,就算她們姐妹不住回林家去。離那麼近,她爹還不一兩天就過來一趟。
以前她對林承鈺還有希翼,想讓他疼自己,可經了房嬤嬤的開導她也學著放下了。到現在,她是徹底死心了。她們姐妹那般討厭崔氏討厭崔家的人,她爹竟然還想將姐姐嫁入崔家,也真虧他開得了這個口。
於晴掐了他的臉笑著道:“安安真是好妹妹,要我妹妹跟你一樣貼心就好了。”
尚曉玲在旁笑道:“若是你有林姐姐那般疼你家小潔,我想小潔也會這般貼心。”
說完這話,尚曉玲問道:“明日我侄子周歲宴,林姐姐回來嗎?”
安安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姐忙得很,不管誰家的宴會都不參加。”
尚曉玲笑著道:“我知道,但這不是沒辦法。我二嬸特意當著我祖母的面跟我說,讓我邀請你姐姐來吃酒。我能怎麼辦,只能應了。”
於晴嗤笑道:“你堂哥只是個白身連個秀才都不是,你二嬸也真敢想?”
她家大哥也與林姐姐年齡相當,可她們家卻從不去想這事。兩人相差太大,提了也是自找沒臉。
“她想做白日夢我也攔不住呀!”說起這個,尚曉玲就樂呵呵地笑道:“說起來也是林姐姐太優秀,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在打聽她呢!也幸虧我大哥娶妻二哥也定親了,要不然我娘也會心動。”
清舒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於晴有些好奇地問道:“安安,你姐可有跟你說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婿呀?”
安安笑著道:“我姐沒說過,不過她今年也才十三歲,就算要說親也得及笄後了。”
於晴點頭道:“那肯定的。不過這親事總歸要長輩張羅,不能自己操辦呀!若不然,會讓人笑話的。”
安安笑眯眯地說道:“這個不用擔心,等過兩年我外婆來留在京城。”
尚曉玲跟於晴兩人頓時放心了。
放學後,安安去街上買了豌豆糕。自發現清舒喜歡吃各類糕點,安安就會買各式的糕點帶回去給她吃。哪怕清舒說不用,她還是樂此不彼。
安安下了馬車時,看見一輛馬車緩緩馳來停靠在她家門前。
安安盯著馬車上的標志,面色就不大好看了。
那婆子看到安安,趕緊躬身福了一禮禮:“見過二姑娘。”
安安仰著頭問道:“崔家的?”
婆子見她態度不善,心頭一突:“是,老奴有幸在夫人身邊服侍。”
掃了一眼那籮筐,安安說道:“心意領了,東西就帶回去吧!”
那東西的味,他一聞就知道。
見安安神色冷淡,婆子忙說道:“二姑娘,府裡得了一些荔枝,夫人念著大姑娘與你就讓老奴送了一些來。”
荔枝剛上市價格非常貴,這麼一小筐荔枝得要二三十兩銀子。
安安笑了下,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我還當什麼稀罕物件,竟讓夫人巴巴地送來。我在福建的時候,荔枝都吃吐了。”
婆子臉色微變。
安安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還請媽媽跟侯夫人說一聲,我們姐妹什麼都不缺就不用她操心了。”
說完,轉身走了進去。
婆子面色漲得通紅,可她想著安安只是個孩子說話做不得數還想進去,結果卻被門房給攔住了。
采夢看到安安,覺得她神色不對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剛入學的時候,她那些同窗知道安安的身份以後對她冷嘲熱諷。不過安安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將嘲諷她的人狠狠羞辱了一番。之後,再沒人敢當面嘲諷她了。
安安搖頭道:“沒有。只是剛進門碰到了崔家的人來送荔枝,我沒收,讓她們帶回去了。”
清舒發過話,她跟安安不在時除非是鄔家跟封家特別親近的幾家。其他人家送來的東西,一概不許收。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二姑娘做得對。防備有人居心叵測拿這事做文章,干脆從源頭掐斷了。
采夢笑著道:“大姑娘樣樣出挑,他們有這個心思也不奇怪。”
安安說道:“其他人正常。可崔家不正常,整個京城的人誰不知道我們跟太太關系不好。而且前幾日我大姐態度很明確,竟然還來獻殷勤,也不知道憋的什麼壞招。”
采夢覺得有道理:“等會大姑娘回來,咱們得將這事告訴她。”
安安嗯了一聲道:“這事肯定要告訴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