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寫了就不能回家了
沈清辭被扇的趴在了地上,她的耳朵嗡嗡的什麼都是聽不到,就只能隱約的聽到了白梅的嗚咽聲,還有白竹憤恨的呼氣聲。
其實她是真的要說句對不起的,可是這一句對不起,她卻不是說給齊遠,而是說給她的兩個丫頭。
對不起,她舊連累她們姐妹兩個人,跟著她這個主子,她們就沒有過好日子,上輩子,就命都是丟了,這輩子,她想讓她們活下去。
她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腳邊還有那一地的碎玉,將她的那顆心也是一並的粉碎了。
齊遠拿著帕子擦干了自己的手指,就像是剛才摸到了令人惡心的東西一般,他松開手,也是將帕子丟在了一邊,然後打了一個手勢,讓人將沈清辭丟到屋子裡面去。
他只是冷眼看著被拖在地上的女人,冰冷的瞳孔之內也不知道為何,竟是有了一種憤怒,好大的膽子,竟敢是打他的臉,真是不想活了。
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打他的臉了,如果不是她還有用,他立馬就將他丟到山中的喂狼去。
他大步的向前走著,身後的人也是拉著白竹和白梅就走,她們的身上無力,都是被拖在地上走。
白梅一直都是在哭,而白竹卻一直死死的瞪著前方……
沈清辭被人按在了桌前,齊遠一見屋內的喜慶,伸出手用力的撕下了一個大紅的喜字,而鋪著的紅色波絲地毯上面,他的腳也是踩了過去。
“拿來,”他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後,人真是冷到了極點,也是狠到了頂點。
不久之後,一個人已經拿著筆墨紙硯放在了桌子上,再是在沈清辭面前展開。
“給你衛國公府的爹寫信。”
他警告著,也是命令著。
“說你要同本王回去齊家祖宅,歸期不定,三日後無法回門。”
沈清辭將自己的雙手握緊,死活也不拿那支筆。
你最好乖一些,我現在可沒有什麼耐性,齊遠再是習慣的一縷袖子,再是將筆按在了桌上,你這張已經讓本侯的惡心了好幾天,還要對你蓄意討好,來得你的歡喜,想起便是想吐。
對,他就是忍耐到了極點,他能耐著性子,將她娶回來,就已經是到了他的忍受的範圍之內了,怎麼還要他再是陪她將戲唱到三朝回門吧。
“寫!”齊遠用力的一拍桌子,就連眼底也是視線也是冰了起來。
“我可沒有時間同你在這裡多說半個字。”
沈清辭微垂著眼睫,放在桌上的手指死活也都是無法張開,她很清楚,只要這封信一寫,齊遠就可以肆無忌憚將她弄死。
他日後也可以隨意的找個理由,就說她在路上病死,或者遭遇了什麼不幸。
他也不會為她掉一滴的眼淚,她卻會讓自己的親人傷痛欲絕。
“看來你是不寫啊?”齊遠能想到的,沈清辭自然也是會想到。
果真的,沈清辭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同於一般閨閣之女,他用了自己平生最大的耐心,才是將她娶到了手中。
呵……沈定山的女兒果真是冰雪聰明啊。
“把筆給她。”
齊遠有的是辦法可以讓她寫這封信,還是心甘情願的寫,只要落到他的手中,他讓她做什麼都是可以,對,沈清辭猜對了,他就是如此打算的,他就是要神不沉鬼不覺將她弄死,不過就是幾年光境,所有人都會談忘了此事,當年橫行一時的威平侯府,現在不也是被人給遺忘掉了,更保況只是一個沈清辭。
他就是讓所有人都是忘記她,哪怕是她的親人,他要讓她做一輩子的孤魂野鬼,讓她當一輩子的無主冤魂。
他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一個拿過了筆,也是塞在了沈清辭的手中,也將將她的手指緊緊的抓了起來,幾平都是折了她的手指。
齊遠還真的想不到,沈清辭一個姑娘,竟然是了如此硬的性子。
呵……
將門之女,還真是一點也不聽話。
只是,那又如何?
“把那個會武的帶來。”
他淡淡的吩咐著手下的人,而不久之後,白竹再是被人拖了回來,她的身上都是土,也是沒有絲毫力氣的,她用力的抬起臉,愁恨的眼睛一直都是瞪著齊遠。
“沈清辭,信,你寫不寫,如果你還不聽話,那麼……”
他突是一笑,整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把她的腿給打斷了。”
齊遠又是淡淡的撇過了一眼白竹,這個丫頭可還真是討厭,對,武藝是不錯,可是他就要折了她的腿,看她以後還怎麼習武?
沈清辭的雙手一抖,手中的筆也是掉在了桌上。
她身體急劇的痙攣了一下。
不……
而她的聲音還未落下,就聽到了骨頭響起的格崩聲。
那一聲,極近的滲人。
白竹趴在地上,她的身體輕輕的抽搐著,卻還是死的看著沈清辭,對她搖頭。
不要寫,不要寫,寫了就不能回家了,寫了就要死在這裡,那個男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齊遠的再是打了一個手勢。
然後再是格崩的一聲,有一人再是將白竹的另一條腿一折,此時,她的雙腿都是以著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
沈清辭,你若還是不聽話,一會我要扭斷的可就是她的脖子了,我的耐心沒有那麼好,齊遠讓搬來了一把椅子,他坐了下來,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盯著沈清辭。
再一次的,一只筆塞到了沈清辭的手中。
而這一次的筆沒有掉下去。
齊遠嘴角的弧度再是彎了一度。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再是心硬的人都是相同,這世上能讓沈清辭低頭的事情其實也不少,這兩個丫頭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也是忽略了自己心頭上那些突來的不悅。
難不成,不是因為,沈清辭的弱點裡面,本就沒有他的存在嗎?
他到底是不喜了,還是憤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必須完成。
沈清辭微微僵直了自己的背,也是握緊了手中的筆,她再是垂下眼睫,也是忍著眼簾前的那些尖銳,一只耳朵仍是嗡嗡的響著,她想自己的這只耳朵,可能是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