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大廳,在燈光的照射下,美輪美奐。
顧惜朝和顧凌晨還有葉紅魚三人在開一個小會。
城堡中發生的詭異事件到這種地步,下一步要怎麼做,必然要拿出一個章程來的。
“表哥,不會你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吧?”
“等!”顧惜朝很淡定地喝了兩口手中的咖啡,吐出這個字來。
“等?等什麼,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表哥你要等到凶手自動現身嗎?”顧凌晨覺得現在純粹是一團迷霧嗎?
葉紅魚卻若有所思地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難道她還忽視了什麼問題,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考節奏了?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顧惜朝只是整理了城堡中的發生的過的事情,將這些事情形成完成的案卷,並無其他動作。
葉紅魚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她一直想知道,城堡中的那個凶手在地道裡面用那種復雜的手法殺死管家時,犯罪心理是怎樣的。
她將搜集一些相類似的資料,寫一篇論文。
“老公,你以前見過像管家之死的這樣的案子不,提供幾個素材給我。”她手中端著一杯咖啡,來到他的身邊,在他的座椅把手上一靠,身子軟軟的,就像沒有骨頭一般。
“素材倒是有,不過這報酬嗎?”他的目光從面前的電腦屏幕上移開,來到她的臉上,看著這張美人臉,眼角微彎,然後卻將他的唇微微側過去。
她接收到他發出的信號,當即身子就軟向他的身側,將自己的唇迎了上去,在他的臉上碰了一下。
意思是說,這就是她付的報酬。
在她的唇碰上他的臉時,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在感受世上最美妙的東西。
這種輕微的互動雖然不夠激烈,但他卻能覺察到她的這種動作直接是從心底發出,不帶什麼偽裝做作的。
等他再睜開眼時,將她的身子向過一拉,就讓她坐在她的面前。
她的身高雖然不低,身材也不瘦削,但坐在他的面前,被他攬在懷中時,卻顯得十分契合。
她也很順從地靠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他的體溫,剛才還精神百倍,現在竟然有些懶懶的,就想就此在他的懷中從此不在起身。
他將貓一般的她一手攬在臂彎中,一手在電腦的屏幕上點了點,很快出現一個隱藏的網址,點著那個網址進去,裡面出現大段的文字圖片。
她很隨意地掃了一眼那些文字圖片,就看出這裡面大多數東西都是各式各樣的案件,有些案件是有結果的,有些案件因為缺少線索一直是懸案。
“這個網址給你,我會不定時更新一些消息,你想寫什麼,也可以從這裡面找。”他將身子往後面的椅子上一靠,示意她自己看。
但眼睛一收回來,就看到她慵懶的樣子。
葉紅魚將那網址和進入的密碼記在心中,也覺得有些疲乏。這裡面的東西那麼多,也不記在這一時,所以,當這男人將她抱起來時,她並沒有抵抗。
恩愛夫妻之間在夜晚能做的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兩人翻來覆去地折騰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這才相擁著睡了。
葉紅魚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
在她剛從身邊的男人懷中探出頭來,就看到身邊的男人已經接通了電話。
“顧少,發現了,舊樓三層右側第三個房間。”
“嗯,好,讓其他人繼續盯著各個出口。”顧惜朝聞言,只是吩咐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發現凶手了嗎?現在幾點了?”她也聽到了他電話中的內容,睡意頓時一掃而光,半支起身子道。
“午夜兩點三十四分,要去看看嗎?”他半側著身子,眸光在她半露的身子上巡邏了一眼,溫柔地道。
“當然要去,我們一起去。”她很快翻身起來,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有些凌亂的長發也只是用發卡很隨意地卡在腦後,然後兩人砸身上帶了一些東西後,就走出了房間。
他們住的臥室在城堡的二樓的主樓,現在要去舊樓三層第三個房間,還要經過長長的回廊,還有一段台階。
原本她以為,顧凌晨在地下又發現了幾個出口,凶手在把人殺掉後,可能早就從出口跑掉了,不會留在城堡中等著落網。
可現在看來,顧惜朝另有布置,凶手要麼無法輕易離開,要麼就是還留在城堡中另有目的。
難怪顧惜朝說要等,大概是在等一個讓凶手自動現身的契機吧。
去圍堵的自然不只是他們夫妻二人,顧凌晨也得到消息先他們一步到了舊樓的三層第三個房間。
原本她以為凶手藏在舊樓第三層第三個房間,為了保持隱秘,應該是黑燈瞎火的,可事實和她預料到的完全不同。
當他們這些捉凶的人到了房間門前時,竟然發現這房間的燈光是亮著的。
燈亮著,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凶手不願意在繼續躲藏了,是打算等著他們上門了。
而顧惜朝也不像是去捉凶,直接破門而入,而是站在房門外,輕聲叩響了房門。
門內也響起一句很純正的英語來:“請進!”
門被推開,葉紅魚一眼就看到,這是一間裝飾還不錯的房間,很像一間書房,房間的正中位置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這位頭發發白的老人正用深邃的目光迎接門口出現的他們。
當她一眼看清這位老人的長相後,就忍不住咦了一聲。
這不是老爵士嗎?先前研究城堡的資料時,城堡以前最主要的幾個主人都有相片,她雖沒有親眼見過老爵士本人,但她看到對方的相片。
不是說這老頭已經死了嗎?
她自然不會相信什麼死而復生的那種事情,唯一能解釋的原因就是對方因為某種目的在詐死?
城堡地道中制造兩起爆炸案的人就是老爵士本人。
可據她所知,老爵士的身體是真的很不好,而且年歲大了,又豈能在黑洞洞的地道中弄出那麼多的事情來,更別說,不管是那位有整容痕跡的安保人員,還是管家,都是身強力壯的,
在清醒的狀態下,老爵士根本不會是那兩人的對手,就算是那兩人失去行為能力,以老爵士的能力也不能將昏迷不醒的兩人給弄進地道中,所以,老爵士就算沒死,也應該只是凶手的幫凶,他應該還有至少一個同伙。
“看來顧對我活著並不意外。”老爵士看到顧惜朝,神態沒有任何驚慌的表現,反而用一種很慈祥的目光看著他們夫妻兩人。
“我見過許多死而復活的人,更別說我還沒真正見過爵士你的屍體。
有現在這個結果,我並不奇怪,當初您的律師要贈送我這座城堡時,我就開始懷疑這其中有什麼蹊蹺了。
當然,在我看來,為了家人復仇,本身就不值得意外。”
“從什麼時候,你已經知道我設這個局的動機?”
“當我知道,小賽斯並沒有死於意外,死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和爵士你絲毫不相干的人時。最主要的是,小賽斯的一個朋友是一位年輕的化學天才。”小賽斯就是老爵士的那個孫子。
“呵呵,我就知道,我們祖孫倆的計謀也許可以瞞過其他人,但最終一定瞞不過布朗顧。
事情到了現在,我也不得不說,我的祖父的那位朋友,是一個建築天才,他設計的地道,有個一周運行規律,那就是在七天之內,這地道的布置每天都會自動轉換,形成不同的路徑。
進入地道後,所有周一的地道路徑是一樣的,所有周二又變成了另外的路徑,周三又換了,一直改變到下周一,周而復始。
這也是,這些年,我找了許多人下去找,一直沒有找到小兒和兒媳屍體的緣故。
因為許多人都迷路了。
最後都放棄了。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我一直在找尋地道的秘密,終於有一天,我在地道中發現了我兒子兒媳的屍體。
到底是什麼人殺害了我的兒子兒媳,為了尋找凶手,我開始實行一個計劃。為了保證這個計劃的成功,我只能找一個人轉移視線,這個時候,布朗顧你就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管家和那名安保人員是什麼身份?”
“他們是兄弟倆,在七十年前,城堡經過一次改造,當時有一個建築師的弟子也參與了城堡的修建,這倆兄弟倆就是他們的孩子。
當時那名建築師的弟子在自己的日記中記載了城堡地下藏有大量的珍寶,這本日記原本藏在很隱秘的地方,沒想到,這倆兄弟在翻檢自家父親遺物時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
兩兄弟當時的經濟條件並不好,就打了這些珍寶的主意,在二十六年前,弟弟也就是這位整容的安保人員就潛入到了城堡中。
因為在那名建築師弟子的日記中,同時也存有城堡的地下結構圖,但這地圖並不完整,並沒有列出藏寶地在哪裡。
那兄弟倆在地道中找了許久,都沒找到結果,最後又不願放棄,恰好那個周末,賽斯和他的妻子回到了城堡。
那兄弟倆就劫持了賽斯夫妻倆,打算從兩人的口中得知藏寶地在那裡。
賽斯夫妻倆那裡知道,這城堡中有什麼藏寶地,地道他們都很少下去過,更別說,這地道路徑一直是變幻不定的。
自然給不了那兄弟倆答案。
這兄弟倆從賽斯夫妻口中找不到答案,但又不甘心放棄,他們憑借自己父親手中留下的結構圖找到了地道中的那有五個房間的地方,裡面的那些屍骨進一步證明了城堡的地下可能有秘密。
要不然,怎麼會死那麼多人。
既然劫持了賽斯夫妻倆,為了不暴露他們的身份,兩人就干脆將賽斯夫妻倆丟在地道中,最終活活餓死了。
兄弟兩人殺了賽斯夫妻倆,並沒有收手,這些年城堡中,一直也有一些怪異的事情發生,當我發現城堡中賽斯夫妻兩人的屍骨後,我就知道,城堡中一定有人做內應,或別有所圖。
於是,我找了許多人調查城堡中每一個人的身份來歷,最後確定了幾個懷疑的人,最終還真讓我找到了殺死賽斯夫妻倆的凶手。
可惜,這倆兄弟倆哪裡知道,這城堡中要是真的有珍寶,我這個當主人的不知道嗎?至於二十年前說城堡中有珍寶的流言,也不過是我放出擾人耳目的流言罷了。”
“不,爵士你錯了,城堡的地下的確有珍寶,我們找到了。”顧惜朝一直很平靜地聽完老爵士的講述,在這個時候,終於開口道。
老爵士原本還要再說下去,聲音突然就這麼突然地斷掉了,有些瞠目驚舌。
“這怎麼可能?”
“這批珍寶可能是上世紀初藏的,爵士的父親又是非正常死亡,恐怕來不及告訴子孫,城堡地下有這麼一批珍寶,就因為意外死掉了。
所以,爵士你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城堡中真的有珍寶,但世上本就沒有秘密,當年爵士你的父親收集來的這些珍寶本身就不光彩,甚至每一件上面都帶著血,所以才修建這麼一座城堡出來。
更別說,這座城堡在七十多年前,曾經作為情報據點使用過。
您能確定,真的只有當年那位建築師的弟子知道城堡中有珍寶嗎?
您將我卷入到這起事件中,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爵士將珍寶中從我們華夏中掠奪來的文物以匿名的方式交還給我們的國家。
我相信爵士會履行這個條件的,畢竟,你只剩下小爵士這一個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