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沒有幾個人敢不給我大姑面子。”他似笑非笑道。
“嘖嘖,去就去,你覺得我該怕嗎?”葉紅魚穿著警服的手隨意地甩了兩下,沒好氣地道。
如果她對面前這男人愛的死去活來。那麼,見對方的大姑,未免有些醜媳婦要見公婆的心態,心中也許還真會忐忑不安,唯恐給婆家的人留下不好的印像,可她現在只是一個負責演戲的,就算戲演砸了,也是這男人自找的,她有什麼可怕的。
管她孟家大姑,是多麼不可一世的存在,她葉紅魚如果努力,終有一日,她也可以在某個領域成為不可一世的存在。
“的確沒什麼可怕的。”他語調漫不經心道。
等他們從餐廳的這個小包廂走出來時,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大廳裡用餐的警員還真不少,她和顧惜朝應該屬於那種天生,就引人注目的人物。
有些人看到他們兩人,偷偷地看他們幾眼,又低下頭吃飯。
但其中一桌坐滿了女警員的桌子,她隨意地看了一眼,就在心中哀嚎一聲,她就說了嗎,指望女人保守秘密,真的很難,雖然那一桌的某位文職女警員說話的聲音很小,可她還是讀出了對方的唇語。
說的正是對方先前推開門,看到她和顧惜朝在辦公室唇齒相殺的那一幕。
美貌的女子常常在職場上會被同性所排斥,而一個女人的顏值和氣質,除了天生的一部分外,還跟她的生活經歷以及個人修養緊密聯系在一起的。
葉紅魚從小跟著養父,在世界各地流轉,見多了太多的風景,她還親自殺過人,注定她的氣場比生活在溫室裡或者從小只待在一些小地方的美貌女子要強的多,甚至她的氣場與顏值有時很有侵略性。
所以,她就算身上沒什麼,都可能成為同性關注嫉妒的對像,更別說,她還被某個同性給抓包了。
目前關於她和顧惜朝的關系,其實警局中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許多人看著他們兩人在一起吃飯,不免要對他們之間的關系多猜測幾分。
大概是聽到了一些關於他們之間的緋聞,那一桌子的幾個女警員此時正向他們看來,有那麼兩三位眼中甚至還帶著幾分不屑和嫉妒,鄙視的光。
畢竟,在傳統的華夏觀念中,良家女子,是不應該在除家之外的地方,過多地表演親密戲碼,特別是在辦公室中。
好在她不是死於流言的阮玲玉,心髒強大,這些警員的表現,她就當對方在演戲給她看,順便娛樂娛樂他們自己罷了。
就打算無視這些人,她們說上幾天,沒趣了自然不會再說了。
倒是顧惜朝在她身邊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步子,也看向了那桌正在說他們八卦的文職女警員們。
她隨即也跟著停下步子,難不成這男人也會讀唇語?聽到了那些女警員的話題中心是他們兩人。
然後,她隱約覺得身邊這個男人的右手好像輕輕地甩了一下。
“啊!”
“怎麼了?哪來的撲克牌?”
“飯汁濺到我的警服上了。”
“誰扔的,給老娘站出來。”
驚呼的正是那桌帶著幾分鄙視味道說他們八卦的那一桌女警員。
更重要的是,這張撲克牌飛來時,這些女警員們正邊說話邊說的興起,事起猝然,確實嚇了她們一跳。
更別說其中一位女警員剛才用的筷子,竟然硬生生被這飛來的撲克牌折成了兩節,一節還握在手中,另外斷掉的兩節掉在桌上。
不僅如此,撲克牌折斷筷子後,余下的衝力還將對方的飯盒撞擊的差點掉到地上。
而飯盒中的飯菜在撲克牌衝力的作用下,撒了一些出來,頓時將桌子上弄的全是飯飯汁汁。
徹底打亂了這一桌女警員吃飯的節奏。
這個變故頓時引起了食堂所有人的注意,有些人甚至飯也不吃了,站起來向這邊看來,想看看是咋回事。
而有些人卻將目光投向了他們兩人身上。
倒是葉紅魚很淡定,她現在大概也明白發生了何事,
當初面對恐怖分子時,她就見識過這男人手中撲克牌的威力,那可是用來割喉的呀,現在只不過是折斷了對方的筷子,真的不算什麼。
那桌女警員先前只忙著說八卦,這撲克牌來的突然,許多人第一時間,竟然是站起來,用紙巾先擦拭飯桌上灑出的飯菜。
可只有那位筷子斷了的女警員,有些茫然地盯著手中折斷的筷子看,又看了一眼,此刻還躺在桌面上的罪魁禍首撲克牌。
片刻後,又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向了正向她們這一桌走來的顧惜朝和葉紅魚。
而顧惜朝在使出撲克牌時,本就抬步向那一桌走去,這時,正好走到對方的餐桌前。
看到他們兩人時,大概是多少有幾分心虛的關系,這女警員並沒有開口說話。
整個餐廳現在也是一片寂靜,許多人都在等著事態進一步發展。
而顧惜朝站在這位女警員的面前,微微彎腰,姿態很優雅地用兩根手指將桌上濺了少許飯汁的撲克牌撿起來,又微微側首,神態很溫文爾雅,貌似很誠懇很關心地對那位手中還拿著半截筷子的女警員道:“不好意思,本顧問手剛抽筋了,牌沒拿牢,它就飛過來了,沒嚇著你吧!”
說話間,他從衣袋中摸出一張餐巾紙來,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展開,然後慢慢地像撫摸情人皮膚一般,將撲克牌上面的飯汁一點一點地擦干淨,最後重新裝回到了自己上衣的口袋中。
葉紅魚注意到這張撲克牌不是她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張特殊材質做成的撲克牌,而是那種很平常的,街上兩塊錢就可以買一副的那種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