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危險的時刻,顧惜朝表兄弟倆已經來不及判斷,這衝出來的兩名危險分子是生是死,他們搶到武器後,果斷地從扶手上下滑。
然後撤到二十三層右側的洗手間暫避。
在他們的身後,二十四層的樓梯間,響起爆炸聲,聽聲音應該是手雷的聲音。
這些危險分子此次行動分明准備了各式武器。
“表哥,現在怎麼辦,他們的人很多,要是僅憑我們兩人想要去救人,難度很大。”顧凌晨關上關上二十三層右側洗手間的門,靠在門上邊傾聽動靜邊喘著氣道。
“我們分頭行動,你現在順著通風管道,盡可能探明,現在哪個樓層是安全的,危險分子們到底占了那幾個樓層,然後推斷出人質都被他們關在哪一層,我去五十五層的樓頂查看一下情況。”
“好的,表哥,你要小心。”刺探情況對顧凌晨來說並不困難,但他卻知道,這棟酒店一共有五十五層,樓頂是有停機坪的。
危險分子們既然在許多樓層開花,又怎麼會放過頂層,五十五層必然也會是他們控制的目標,避免a國警方或者國際一刑警乘坐直升機從空中對他們展開打擊。
所以,占領頂層的危險分子必然不會少。
“你也是,在必要的時候,不要多管閑事。”
“知道,表哥。”
兩人商議完畢,又做了一些簡單的偽裝,從二十三層的右側洗手間出來,然後順著通風管道向上爬。
顧惜朝一路爬到第五十二層,然後離開通風管道,進入樓梯間,很小心地向上行走。
之所以選擇第五十二層,是因為他知道第五十二層應該還是安全的。
不過,不斷有一些住客尖叫著手中拿著行李箱從樓梯上往下衝。
到了五十三層,他剛從防火梯出來,從樓梯的上方,突然跑出一名長相很艷麗的黑人女子。
這名女子尖叫著,樣子很像受到驚嚇的住客。
看到他手中拿著槍支後,對方停到沒停,繼續從樓梯上往下衝,大概太驚慌失措,下最後三個台階時,竟然跌倒在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伸出一只手,穩住對方的身體,用阿語道:“女士,上面發生了什麼?”
卻沒想到,下一刻,這名女子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就向他的身上刺來。
顧惜朝是什麼人,身子在一瞬間避開了一下,然後抬腳就將這女子手中的匕首給踢的飛了出去。
古龍的小說曾說,江湖上有三種人最危險,老人,小孩和女人,偏偏這個女人就占其中之一,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對方會是普通的住戶。
更何況,在先前,他入侵酒店的電腦系統時,查看住客名單時,發現四十五層以上,本就只住了不到二十名住客,全是白人,絕不可能出現一個黑色住戶。
那麼,想到危險分子可能占領了樓頂的停機坪,那麼,這女人的身份就相當可疑了。
果然,對方與他一碰面,就想置他於死地。
如果顧凌晨在這裡的話,恐怕就能馬上認出,這名女子正是他在電梯口看到的和亞利齊在一起的那名女子。
這女子手中的匕首被顧惜朝踢飛了,並不罷休,又從另一只手中變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槍,打算開槍射擊。
可還沒等到她扣動手中的扳機,只覺得手背一痛,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她的槍再也握不住了,等她低頭一看,只見她的手背上插著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這女子明白,她這次遇上的對手不是一般人,口中馬上對掛在脖子裡的耳機說了一句:“到五十三層來救我。”
顧惜朝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到她叫來更多的人來求救。
又一腳,直接將這女人踢的昏了過去,然後上前,從懷中摸出一個針頭,在這女人身上扎了幾下。
這針頭上是強力麻醉劑。
他並沒有直接擊斃這名女子,但按照常理來推斷,能夠有資格參加這次行動的女危險分子,身份應該不是普通人。
想到自家嬌妻正被劫持為人質,那麼,他最好的選擇就是,也將這名女子弄為人質,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雙方還有談判的余地。
所以,在這女子呼叫的同伙到達之前,他觀察了一眼,身前身後的幾個門牌號,很快將這女子推進了身後右側的一間住房。
先前他在查看酒店的住戶資料時,也破解了酒店的智能安保系統,現在這些住戶的門鎖,只是普通的電子鎖,很容易就能打開。
進了房間之後,他鎖上了門。
確信這女人真的暈過去後,他並沒有將人直接扔到房間裡,而是揭開套房臥室的那張大床的床墊,將這女人給扔到床墊下面的格子裡,然後又將床墊蓋上,恢復原樣。
並迅速消除房間中關於他的任何痕跡。
做這一切時,他的心中不但冷靜而且冷酷,想到自家嬌妻也遭遇這種無妄之災,他對這女子就泛不起任何憐香惜玉的情緒來。
這種強力麻醉劑,就算有抗藥性的人,在正常情況下,也會昏睡十二個小時。
沒有抗藥性的人,藥效會持續二十四小時,甚至三十六小時。
在這麼長的時間內,這個人質是否真的有用,以及這女子兩只受傷的手,以後會不會落下殘疾,會不會失血過多,那就要看事態進一步的發展了。
這時,他也聽到樓道的走廊傳來許多呼喊聲,應該是這女子呼叫的同伙到了。
對方一一地砸門,看到各個房間都沒有反應時,又向樓下衝去。
他知道,如果這女子的同伙找不到人,可能會重新回到這個樓層尋找,在這個過程中,他必須先一步到達五十五層。
這時,他手中的電話響了:“顧少,我已經與副不長他們彙合了,目前副不長所在樓層還沒受到攻擊,不過,有一些住客也正在向樓下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危險分子應該只是突襲了酒店的公共場所區,比如一樓的大堂,還有二十層的美容健身區,以及樓頂五十五層的樓頂停機坪,
就是為了先控制一批人質,先於a國的警方對峙,你們先待在三十六層不要輕舉妄動。
我探明上面的境況,會盡快與你們會合。不過,你們要留意,各個樓層那些偽裝成住客的危險分子。”
“是,顧少,您也要小心。”
“嗯,有任何新情況及時報告。”顧惜朝掛斷電話,再一次進入通風管道,打算到樓頂去。
這個酒店作為a國最豪華的酒店之一,裡面的設施實在太齊全了,樓頂竟然還有一個靶場,那裡有實彈。
不出他所料,樓頂的路果然被堵住了,上面至少又不下十名的武裝分子守住了各個方向。
他不敢做出大的動作,引起對方的懷疑,再查看到上面並無任何人質時,又重新進入通風管道,向下爬。
就在這時,顧凌晨的電話打來了:“表哥,現在樓層的一二層有人質,但表嫂極有可能在二十層到二十五層中間,但他們人很多,人質也應該不少,我不敢輕舉妄動。”
“嗯,我馬上下去,你在那裡等著。”
他從四十六層的通風管道出來,樓道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動靜,這幾層的住戶應該還躲在房間內,不敢出來。
他從防火梯向下走。
一路經過許多樓層,經過一些樓層時,也遇到幾個國家的政要身邊的安保人員。
對方看到他是黃色人種,並沒有立即開槍,他不斷地用各種語言告知這些人他的身份,是國際調查人聯盟的調查人。
然後一一離開這些樓層,到了第三十六層,小李正好守在樓梯口,他打了一個招呼,卻沒有繼續停留。
目前看來,這些政要所住的樓層,因為安保人員不少,安保措施比較嚴密,危險分子暫時還沒顧得上。
但他有理由相信,只要那些危險分子先控制一部分普通人質,開始與警方談判,讓警方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才能騰出手來,對付這些各國政要。
特別是西方一些,對他們組織抱著強烈惡意的國家的政要。
明顯是打算殺雞儆猴,你們不是要商量滅掉我們嗎,那我們先滅掉你們的人讓你們看看。
到了三十一層時,他看到樓層走廊上,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抱著肚子在原地申吟,好像是受了傷。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打算救助這個小孩,但在他蹲下身的那一刻,卻一把握住了對方的右手,
原來這小孩手中握著一個遙控炸彈裝置,他的身上竟然綁著炸藥。
這小孩的力氣畢竟有限,應變不足,根本沒想到顧惜朝會有這麼一出,被制住的手這時就算再想引爆炸彈,已經不可能,他只好盯著顧惜朝看。
“說吧,你們抓到的人質都在那一層。”顧惜朝將手中的炸彈引爆裝置向遠地一拋,盯視著這小男孩道。
這小男孩倔強地回視著他,一聲不吭。
“看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但一定的懲罰是必須的。”他也知道,一個身上綁著炸彈的小孩,未必能從對方的口中問出什麼來。
所以,他哢嚓兩下,先是折斷了這小孩的兩只手,又卸掉了這小孩的下巴。又用這小孩的上衣,撕成一個布條,從後面綁住了他的腳,讓這小孩徹底失去行為能力。
然後將這小孩身上的炸藥解下來,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放進他的衣服中,然後就不再理會這小孩,繼續下樓。
之所以沒有將這小孩像先前的女人一樣也擄為人質,是因為他知道一個身上綁著炸藥的小孩,根本不存在成為人質的價值,充其量只是一個炮灰。
而先前的那個女子在身子碰撞到他時,他看到對方脖子上掛著一個項鏈,那種項鏈只有在危險組織中,有一定身份,或者處於領導層的人員才有。
這個小孩卻沒有。
至於這個小孩以後的命運,並不在他的關注範圍內。
不要問他為何這些危險分子中會有這麼多的小孩與女性。
其實很簡單,在大多數產生危險分子的國度內,男性的地位一般都處在主宰地位,女性受教育程度並不高,出外參加工作的也很少,
一旦家中的男性由於他們的極端行為遇害後,這些女性和小孩極有可能產生強烈的復仇心理,為了復仇,他們充當人體炸彈是很常用的手段。
到了二十二層後,他越發小心,他擰了擰耳朵邊的一個耳機,這個耳機是個竊聽設備,可以在比較近的距離內聽到附近五十米距離內的聲音。
下面傳來幾個危險分子的交談聲,從他們交談的聲音可以判斷。
人質的確應該在下面的健身區。
不過,健身區有兩層,分別是二十層,和二十一層。
因為是健身區,樓層外邊是玻璃,他用可以折射許多角度的鏡子觀察下面的情況,可以看到下面的守衛很是嚴密。
健身區右側的出口,有兩個崗哨。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家表弟的身影在右側出口外的那個垃圾桶邊閃了一下。
他對那個方向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你掩護我,我先進去看看。
顧凌晨這時也注意到了自家表哥,連續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說,下面的這層可能至少有不下三十個人質。
看管的危險分子不會少於五名。
顧惜朝到了二十一層的門口,率先端起槍,啪啪幾聲,都打在門口的兩名負責看管的危險分子的腦袋上。
一下子被爆頭,槍聲還是很響的。
顧惜朝看到這兩人身死後,並沒有第一時刻衝進去,因為從健身區的玻璃外看,只能看到這一間健身館的幾個人質正抱著頭,蹲在牆角。
這幾個人質裡面並沒有他想要看到的人。
也是,如果自家嬌妻在最外邊的人質中,說不定凌晨根本都不會等他,就自個開始去救人了。
他擊斃兩個崗哨後,並沒有新的危險分子出現,於是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迅速打量了一眼館內的環境,暫時沒有發現持槍的危險分子。
那些蹲在牆角的人質們即使聽到槍響,也沒有回頭。
於是他走到蹲在牆邊的唯一一個女人質面前,開口道:“其他的人質在哪?”
這名蹲在牆邊的女人質,側首,手指向最裡邊指去,卻沒開口回答。
就在他正打算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去時,卻猛地一回頭,抓住了這女人質的手,並看到這名女人質有些扭曲的臉,她的手中正握著一把匕首正往他的心窩刺去。
既然他早猜到,有些危險分子可能冒充住客,早一步住進這家酒店裡應外合,那麼,對方為什麼不可以冒充人質,和人質待在一起呢?
這是許多犯罪集團最常用的手法。
而這位假冒女人質的危險分子之所以不開口說話,是因為他剛才開口說的是英語,英語雖然是全世界最通用的語言之一,可許多女危險分子,並不會除本民族之外的其他語言。
她手往裡面指出,並不等於她就聽懂了他的問話,可能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引開他的注意力,方便自己的刺殺而已。
而匕首這種工具,看來是參加這次行動的所有女危險分子的標配裝置了。
接二連三地遭到刺殺,他的耐心也用盡,所以,對這名冒充女人質的危險分子,他奪來對方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刺,這把匕首就進了這名冒充人質的女危險分子的心窩。
這名女危險分子身子抽了幾下,就不動了。
其余的人質們,愣了一下,然後才紛紛回過神,用英語喊道:“先生,請救救我們。”
顧惜朝再一次掃了這幾個人質一眼,確定這些人應該只是酒店的普通住客,然後劃開手機,現在屏幕上葉紅魚的照片問道:“看到這位女士沒?”
“我記得她好像進了那邊的美發館,其余大多數人質都應該在那邊。”其中一名男子道。
“嗯,從這邊過去,看到那邊的陽台不,你們到那邊陽台,看能否聯系到直升機求救。”顧惜朝向那邊指了指道。
那邊陽台的確是一個適合求救的地方,如果從直升機中放下繩索,這幾個人質有機會抓住,可能還有一線生機,至於抓不住,或者被危險分子覺察了,那也不是他能夠預料的。
他現在只想盡快找到自己的妻子,暫時沒有心思為他人的生命奮鬥。
他一路向美發館那邊潛去,其他幾個場館裡面現在空空蕩蕩的,裡面的工作人員包括住客可能都被集中在另一邊,集中看管。
這讓他潛行起來還算暢通,好在這場館的玻璃特別多,大多都是透明的,方便他進一步觀察。
很快,他就發現看守人質的至少有八人,這八人都拿著槍,這還不包括人群中是否有他們的臥底。
然後,他在人質群中看到自家嬌妻,看到她現在還算安然無恙,他松了一口氣。
可要怎樣才能完好無損地將她解救出來呢?這才是問題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