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書庫 現代言情 毒醫風華,盛寵太子妃

第一百八十四章 良辰美景

  

  齊灤絮絮叨叨的跟她說完了前院的布置,又攬著她去看後宅,指著他們屋子後面那些被宮燈照亮的一片片區域道:“阿遙,你瞧,咱們屋子後頭就是後花園了。西邊是一大片池子,我花了好大的心思從外頭引進來的活水,夏日看荷泛舟,冬日臨亭賞雪,都是極好的。北邊的院子裡就是你想要的那片竹林,裡頭有你的一個小院子,我越俎代庖,替你取了名字,叫竹園了。那裡還有些空地,你看你喜歡什麼,只管按照你的心意去布置就是了。”

  “東邊嘛,就是從前那些女子的墳塋了,父皇之前悄悄派人把那些墳塋都遷出去了,地方就空下來了,那裡原在王府的中軸線上,這會兒王府擴建了,自然也就不是了。我因記起你之前的話,就讓花匠把那兒搭了許多的花架子和葡萄架,等到了春天和夏天時,那裡的花就會全開了,到時候,咱們兩個坐在花架子底下乘涼,一定會很舒爽的,而且,還能有葡萄吃呢。”

  元熙帝松口,願將那些墳塋遷出去的提議和做法,讓齊灤十分的感動。他原本在文淑皇後去後,就對元熙帝感情極深,再加上元熙帝這些年對他的愛重和疼寵,讓他心中對元熙帝的孺慕之情也愈深。

  但是,他對元熙帝還是有心結的,這心結就是元熙帝當年斬殺他要救的這些女子,這麼多年了,也是上回元熙帝同他談及此事,還告訴了他心中的想法,齊灤也就能夠理解元熙帝為何要那樣做了。

  這些時日,他雖然忙著大婚之事,但卻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外頭那些關於他的流言明顯要比從前少了許多,而且,所有人對他的態度都改變了很多,就是他這些時日所接觸最多的禮部和內務府的人,也不像是過去那樣怕他的,尊敬自然還是在的,卻不像是從前那樣的畏懼。

  齊灤心裡清楚得很,這都是因為元熙帝的為他的澄清。他更知道,這是元熙帝為了要下旨立他為皇太子之前的鋪墊。

  所以他如今心結得解,聲望又高,又是父皇跟前第一得用和看重的皇子,再加上這些年征戰在外的功勞,如今又得以與心愛的女子大婚,真可算得上是意氣風發,妥妥的人生贏家了。

  凌遙看著齊灤面上的燦笑,想起大婚之前高太後宣她進宮時說起的那些話,如今看來,元熙帝是真的很疼寵和維護齊灤的,只不過,在她看來,這一方面是因為齊灤得元熙帝的盛寵;另一方面,也跟他多年征戰戰功赫赫有關,這樣一個有能力又得盛寵的皇子,元熙帝若是真的想要立他為太子,自然要把唯一對他不利的事情給處理好了才行。

  凌遙想到此處,依偎在齊灤懷中笑道:“可見,父皇對你還是很好的。他也是一番苦心,直到如今才讓你直到他的良苦用心,可見他對你期望還是很深的呢。”

  齊灤點點頭,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父皇會是這樣的心思。他當時與我說的那些話,我直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的。”

  那些話讓他初聽時就心中震撼,直到現在想起來,仍是很感動。只是那些話皆是元熙帝與他父子之間的私話,他總不好瘋人就說的,他就是對皇祖母也沒有都說過的,如今對著凌遙,他自來是無話不說的,何況心中感慨,對旁人還能閉口不言,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卻有著說不完的話。

  於是,他就把元熙帝當初對他說的那些話,都跟凌遙復述了一遍,末了才道,“父皇說,他既是嚴父,又是慈父,這兩種身份他做來不易,我想,我還是應當體諒他的。我原先年紀小,尚且不能體會父皇的苦心,還自以為是的怨懟過父皇,如今看來,我小時候真的是太不成熟了。”

  元熙帝所說的既是嚴父,也是慈父這句話,凌遙倒是很贊同的。

  只不過,她心裡仍是有些不舒服。

  齊灤自十三歲起就出外征戰,這將近七年多的時間裡,只要一有戰事,元熙帝需要他的時候,只要下旨,他就會帶兵出征。

  這些事,在認識他的時候,凌遙就知道了,有些是從他口中聽到的,有些是聽羅成和羅羅說的。只是,在她認識他之後,這將近五個月的時間裡,因沒有戰事,所以她對於這些情況的認知,也僅僅停留在了解的層面上,於凌遙來說,並沒有很深刻的認識到,齊灤是常常出入戰場的人。

  但昨夜是二人的新婚之夜,夫妻敦倫,自然是要坦然相對的。只是,別的都還罷了,她卻在看見齊灤身子的時候狠狠的愣了一下,她絕沒有想到,齊灤精壯勁瘦的身上,竟然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她是學醫出身的,又在骨外科這麼多年,也是上過手術台處理過無數傷口的,就算許多外傷沒有做過手術,那也是見過的,只看齊灤身上的那些舊日傷痕,她就能知道,那些傷口絕非是皮外傷那麼簡單,他的肋下和背上,幾乎有將近七八條縱橫前後的貫穿傷,那些舊傷看樣子也有兩三年了,但是,凌遙卻仍然能知道,在那時,齊灤受得那些傷可都是致命的!

  那時候,她和齊灤根本就不認識,齊灤經歷這些的時候,她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都還沒有穿越過來,可是如今,她看著這些傷口,卻止不住的心疼,為齊灤心疼,也為她自己心疼。要知道,如今這幾個月裡,根本沒有戰事,所以齊灤不必帶兵出征,但是,如今這天下並不太平,如若有了戰事,元熙帝下了旨意,齊灤又豈能不身先士卒,帶兵出征呢?

  到了那時,他豈非又要受傷?更何況,戰場凶險,這性命都不一樣能保住。凌遙先前對這些沒有概念,如今看見齊灤身上的舊傷,她才意識到,她和齊灤的幸福,其實隨時隨地都面臨著凶險與分離。

  想到這裡,凌遙忍不住一嘆,難怪啊……難怪狄晉崇至今不肯成婚。

  而她心中的擔憂,卻沒有辦法化解。因為元熙帝對齊灤說過,他既是慈父,又是嚴父。這話的意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元熙帝能把齊灤當做兒子一樣來疼愛,卻也把齊灤當做繼承人一樣來培養,對於兒子,他可以無條件的疼寵,但是對於繼承人,元熙帝卻又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苛待。

  甚至於,讓齊灤才十歲的時候,就要面對他的殘/暴和無情。

  凌遙心裡的不舒服,正在於元熙帝這樣矛盾的手段和對待齊灤的兩種極端的方式。她是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父親。看元熙帝的所作所為,她有時候都忍不住在心裡疑惑,如果元熙帝當真疼寵齊灤,又怎麼可能舍得齊灤去吃這麼多的苦頭呢?甚至於讓齊灤拿命去戰場上拼殺。

  一個真正疼愛兒子的父親,是不會讓自己最為寵愛的兒子去吃這麼多苦的。

  只可惜,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到答案究竟是什麼。她最終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元熙帝當真是個薄情又深情的人。他的薄情在於他帝王的身份,對於該犧牲的就犧牲,甚至不惜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去打仗;而他的深情又在於,他竟然從沒有失去過情感,近乎於寵溺縱容的對待他最喜愛的兒子,這也是他不失人性的一面吧。

  凌遙默默地想,也許正是得益於元熙帝這樣的心思,才讓齊灤沒有長成一個紈绔又沒用的皇子吧。說來,倒也確實是元熙帝的一番苦心了。

  齊灤原本為此才對元熙帝生了心結的,但因為元熙帝的一番話,就那樣理解了元熙帝,心結也化解開了。凌遙聽他這番話,心中真的是替他心疼的。作為父親,元熙帝傷害了他,可他卻在知道真相之後釋然了,並且還覺得是自己當時不夠好,以至於沒有及早認識和體會到元熙帝的苦心。

  這樣善解人意的男人,又怎能不讓人心疼呢?凌遙知道,正因為他深愛著自己的父皇,所以,他才會輕易原諒,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父子沒有隔夜仇罷。

  齊灤見凌遙久久不言,低眸瞧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深思的模樣,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低眉親了親她的額頭,看她回神後,才笑著問道:“阿遙,你在想什麼呢?我同你說了這麼久的話,你怎麼也不答我了?”

  凌遙自然不會同他說自己心裡的那些想法的,也怕說出來惹齊灤傷心,今天本就是值得開心的日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還是不要拿出來說了。

  一念及此,她便笑道:“沒什麼,只是一時貪看那些景色,就出神了。你說的那些我也聽見了,只不過過去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別再想小時候的事兒了,既然父皇這麼疼你,我覺得,往後他肯定會待你更好的!”

  “這倒是,”

  齊灤低笑道,“我如今覺得自己特別幸福,父皇待我這麼好,皇祖母也待我很好,如今又有了你,將來,父皇還要冊封我做太子,我想要的都得到了,失去的那些東西,我也已經不再計較了。我覺得我往後的人生,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難熬了,一切都過去了,阿遙,你說對嗎?”

  凌遙依偎在齊灤懷中,望著他情意綿綿的眼眸,還有眉梢眼角的淺笑,以及他話中的志得意滿意氣風發,凌遙由衷的贊同道:“恩,你說得對,一切都過去了。往後,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

  齊灤柔情蜜意的看了凌遙一眼,又輕笑著對她道:“阿遙,這府裡的地方各有牌匾名字,都是我自己想的。只不過,咱們兩個住的這個院子還不曾取名,我之前就想好了,要等你嫁進來之後再取。如今你來了,那你想一個名字,我明日就寫出來,然後做成匾額掛在外頭,咱們就能天天看著了。”

  他的字是從小練的,寫匾額自然是沒問題的,何況,他和阿遙的住處,他也不想假手他人。

  凌遙看著院外的那些個宮燈,那些個光亮勾勒出的景色,其實都是齊灤對自己的心意,她不由得想起當初兩個人正月十五看燈會時的情形來了,那會兒,是滿街的燈,如今,是滿府的燈……

  凌遙心中一動,伸臂圈住齊灤的脖子,仰著頭望著他笑道:“阿灤,你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等齊灤回答,她又笑道,“昨日不單是咱們兩個成婚的日子,你知道嘛?二月十四其實還是情人節呢,是個天底下有情人都該成眷屬的日子,這日子挑得極好,我特別喜歡,往後啊,咱們兩個的結婚紀念日就正好是情人節了呢!”

  

  一時,凌遙倒是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好笑起來,她是真的吃定了齊灤不會為難她,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的保守著自己是穿越而來的秘密,卻偏又忍不住要拿那些稀奇古怪與眾不同的念頭勾他。

  齊灤只知七夕乞巧是情人節,倒不知二月十四也是情人節,他正要問凌遙這是何地的風俗時,卻又聽懷裡的人笑道:“阿灤,我想到了!咱們的院子就叫良辰美景,你說好不好?”

  今夜是良辰,又兼這般美景,正合眼前情境,而這四個字又有極美的寓意,正適合做匾額掛在院外的。

  要說她在明王府的隨風院,那名字真真是太過隨意了,只是她知自己在那裡住不長久的,也就懶得換了,如今嫁到了寧王府裡,這院子她是要長住的,少不得是要取個合心又好聽的名字了。

  “良辰美景?”

  齊灤一字一字念出來,又細細咂摸半晌,倒是品出一番風/流纏/綿的意味出來,他也覺得這個名字甚好,甚是合心,便抱著凌遙低笑道,“這個極好,就用這個了。我若得了空,就把它寫出來,讓羅成去做成匾額,然後就掛出來。”

  一時因為他和阿遙的院子得了個好名字,他倒是把情人節的事兒給忘了。

  這幾日的天氣極好,每天都是陽光燦爛的,但到底還是在二月裡,晝夜溫差極大,白天還不是那麼的冷,到了晚間,夜風一起,寒氣也就下來了,齊灤和凌遙坐在屋頂上喁喁私語,悄悄說了會兒情話,齊灤怕凌遙被風吹著覺得冷,就把凌遙給帶下來了。

  屋子裡有炭爐在,更加暖和一些,若是要說情話,肯定是在屋子裡比在外頭要強些的。

  兩個人一時說起明日回門的事情來,齊灤又說起明日若是回了明王府後,若還有多的時間,還想帶著凌遙回承恩侯府一趟,凌遙雖早就改口了,但對於許氏夫婦來說,她婚後也應該以外孫媳婦的身份正式登門去拜見許氏夫婦的。

  齊灤的提議,凌遙自然滿口答應的:“按理說,我與你成婚後,也是該去承恩侯府拜見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就像給祖母和父皇敬茶那樣,也要給外祖父和外祖母敬茶才是。既然你都說了,咱們明日就只在明王府中待半日就好了,我也沒什麼想要見的人,只看看禟妹妹,跟禟妹妹說說話就好了。我不在王府,有些事兒還得囑咐她一下。”

  “至於嬛兒,若是見不著,回頭在外祖母府上肯定能見到她的。若是明兒見到了,也就跟她說說話,這都要不了多長時間的。”

  凌遙自覺跟凌鼎和齊氏沒那麼深厚的感情,說不了那麼長時間的話,便是去拜見他們,也不過幾句言語便能了事。就是齊老太太,她也更是沒什麼話說的。但三朝回門是規矩,她也不能不回去,少不得是要去應酬一番的。

  而比起去明王府,她倒是更期待去承恩侯府看許氏夫婦,所以也不管明日跑兩個地方又會用掉她一日的時間了,還是滿口答應了齊灤的提議。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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