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工作的時候要認真
凌遙看了一下午的書,看累了就到院子裡走走,休息休息眼睛,等看書看悶了的時候,就把先前齊氏送她的那個夜光白玉拿出來,一點一點的用刻刀把人形刻出來,然後繼續畫之前未完成的圖樣子。
就這麼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候,很快太陽落山,黃昏之後天就黑了。
齊灤出門前的留言並沒有說他會回來用晚膳,凌遙也不知道該不該等他回來用晚膳,就只得先吩咐北影和尚希去預備晚膳,自然是按照她和齊灤都在府裡的標准預備。但凌遙心裡卻想著,她要再等一刻鐘,如一刻鐘內,齊灤還沒回來,她就先自己吃好了。
尚希要去廚房傳話,就先離了竹園,凌遙最後畫完了圖樣子才站起身來,把桌上的東西都收好,然後才一個人慢悠悠的出了屋子,還在外頭廊下候著她的北影忙提著宮燈過來給她照亮,主僕兩個這才一路回良辰美景去了。
哪知還沒走到地方,應當已回良辰美景的尚希倒是去而復返,在路上正巧遇見了凌遙,一見了凌遙,尚希便笑道:“主子,王爺回來了,正叫奴婢去竹園接您呢。”
相處這些時日凌遙才知道,原來齊灤比較喜歡吃甜食,平日裡用膳的口味也是偏淡偏甜的,不像她,不愛吃甜食,就愛是鹹的辣的,口味越重越好。
凌遙原本打算慢悠悠的晃回良辰美景去的,這會兒聽說齊灤回來了,腳步輕快的恨不得飛回去。
竹園離良辰美景也不是很遠,一路腳程加快,走得又是近道,凌遙很快就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了。
人還沒進去,就看見齊灤迎了出來。齊灤一見她,就滿目柔情,也不管有沒有人在跟前,直接將人攬在懷裡,抱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放開。
凌遙卻不舍得放開他,雙手挽著他的胳膊,幾乎是把自己的重量都放在齊灤身上了,隨著齊灤進了屋中,她挨著齊灤坐下,歪著腦袋望著他先笑著開了口:“阿灤,一日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兩個人早先都有規矩,如若不叫,身邊都沒有人服侍,服侍的人都在外頭,這會兒又正值晚膳時分,齊灤身邊一向是羅成服侍的,但齊灤此時身在內宅,羅成是不進來的,所以,齊灤的一應起居,都是凌遙親自打理,再不濟,還有凌遙身邊的人服侍。
所以這會兒,尚希和北影都忙著傳膳去了,都不在二人跟前。
看屋裡沒人,齊灤便含情細細凝視了凌遙一回,又探頭過去親了親她,這才攬著她的腰身笑道:“自咱們成婚以來,這一連十多日都沒有分開過。今日乍然分開,我自然是想你的。在父皇跟前時,好幾次還走神了,都惹得父皇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哪裡敢明說呢?只好胡亂搪塞過去了。”
他原先還不懂,自以為自己定力不錯,肯定不會出現這種因為思念而晃神的情況的。哪知,這種定力在愛情面前,簡直不堪一擊,他幾乎都數不清今日想過阿遙多少回了。
凌遙聽了這話,心都軟了,主動撲到齊灤懷中,給了他一個甜膩膩的熱吻,得到齊灤的熱情回應之後,兩個人才分開,她也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兩個人就像是分開了幾百年沒見面的一樣,越發黏在一起分不開了。
就聽凌遙也在訴說她的想念:“今兒早起,一醒來你就不在了,我這心裡倒有些空落落的,雖然我早就知道你今日要進宮去,但是我還是有些不習慣啊。我今兒要不是事情多,日子過得充實的話,我可真就扛不住思念之情,要去宮裡找你了。”
她說得這麼誇張,也不過是渲染心情罷了。齊灤聽了她這三分真七分假的調笑,心裡卻極是高興,當下就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又用自己的鼻尖在她的鼻尖上親昵的蹭了好一會兒。
要不是北影和尚希把晚膳送來了,兩個人這樣甜膩膩的互訴情話,肯定會一直持續下去的。
落座吃飯,兩個人才各自分開,齊灤看飯食都是合他們夫妻口味的,這一下食欲大增,何況又是在自己家裡,也就不拘泥了,他中午陪著元熙帝用膳,也沒有怎麼吃飽,這會兒打定主意是要大快朵頤一番的了。
凌遙忙了一下午,腦力和體力都耗費了不少,自然也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吃一頓的了,再加上齊灤回來了,陪著她一起用膳,她自然而然有了胃口,也覺得食欲大增。
夫妻兩個一處吃飯,又沒有什麼外人,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了。
只要想說的話,自然是可以暢所欲言的。
齊灤早先在院外看她回來時,見她又穿著自己舊衣改的男裝,心裡不免又是好笑又是溫暖,她怎麼就那麼愛穿他的衣裳呢?不過,他也挺愛看她這麼穿的,只要看見她這麼穿,他就會想起元宵那夜,她對著他唱那首歌的情景。
“阿遙,我不在府中這一日,你都做了些什麼?”
齊灤望著她笑道,“我那裡還有些舊衣,都是很適合你的顏色,要不要讓羅羅改了,再給你添幾身這樣的衣裳?又或是,你自己去挑了布料,讓成衣鋪的人給你做幾身新的?”
“那倒不必了。我還是用你的舊衣改吧。我喜歡穿你的舊衣裳。”
凌遙笑嘻嘻的回了他,又笑道,“我拿了你的東西,總不能讓你沒得穿了。回頭我就告訴羅總管,再給你添幾身新的。以答謝你送我的舊衣。好不好?”
齊灤自然不在意這些,他是王爵之身,想要什麼好東西沒有?但看凌遙如此為他,心裡自然是高興的,抿唇就笑道:“這些瑣事,聽你的就是了。我只要你高興了,我便高興。”
凌遙聽了這話,越發高興,笑呵呵的答他道:“今天早上用了早膳,我就聽說我要的那些藥草回府了。我就跟著去瞧了熱鬧的,幫著種了一上午的藥草。後來用了午膳,覺得有些累了,就沒有再去了,在竹園裡看了一下午的書,就是你從宮裡拿回來的那些書啊。說起來,回真的語言還真是難學得很,我看了好一會兒字音表,都覺得頭疼得很,還沒怎麼弄懂呢。”
凌遙絮絮叨叨的,都是說些她這一天干了些什麼事情,事無巨細,都對齊灤講了。
齊灤先前還不大相信她所謂的充實生活,如今聽她一天裡做了這麼多事,倒是真的很充實的。他心裡倒也很放心,他這一日在宮裡,算是嘗到了相思的味道,實不願凌遙也這樣,他就盼著凌遙有事做能分散注意力才好。
在宮裡時,他還擔心凌遙只枯坐看書,那樣反倒悶了,聽她所言,倒是豐富多彩得很,他也就放心了。
只不過,心下又有些擔心,怕她這麼折騰自己累著了,便等她說完之後,開口囑咐她道:“阿遙,藥圃的栽種之事,就讓花匠去做罷,你別累著自己了。若是傷著碰著了,你不是存心讓我難受擔心麼?”
對於齊灤的關心囑咐,凌遙滿口答應,小手一揮表示不必擔心:“我知道分寸啦。我不會讓自己累到的。你放心好了,我往後也不會去栽種了,今天試了一回,這活兒還是不適合我,我還是就在一邊看看好了。”
齊灤聽了就笑,緊接著,又聽凌遙問他:“阿灤,你在宮裡,父皇都跟你說了什麼呀?是不是給你派差事了?是不是往後,你每日都要入宮了?”
齊灤此時已經吃飽了,放下碗筷,用帕子擦淨了嘴,才答凌遙的話道:“今日進宮,我先去給皇祖母請了安,看她老人家安好,我才去父皇那裡的。皇祖母和父皇見了我,都說我胖了,還說過幾日,讓我帶著你進宮去跟他們說說話。我同皇祖母說過了,過幾ri你忙完了府裡的事情,就會進宮去跟她請安,陪她說話的。”
這倒是實話,之前的十來日,兩個人只顧著黏在一起你儂我儂的膩歪,府裡的事情基本沒有理會,也就是這兩日,凌遙才著手處理王府的日常事務來。他府中人口雖不多,但日常庶務卻是不少的,府裡頭還有不少產業,羅成都要一一向凌遙報備,所以,凌遙往後一些時日都會很忙了。
所以,要等她把府中的事情忙順了,才能入宮給太後和元熙帝請安。
齊灤笑道,“這些事情,皇祖母都是知道的,也體諒你,說既然你這一向都忙著,就讓你一並連請安都不必入宮去了,只管把府裡的事情安排好,等一切處理妥帖之後,你再進宮去也不遲。”
凌遙想了想,笑道:“府裡的事情,再有七八日也就忙完了。到時候我便遞牌子進宮去陪皇祖母說話去。”
她如今已是王妃,有了遞牌子求見的權力。只要遞了牌子進去,高太後見了牌子,就會放她入宮的。
齊灤笑道:“倒也不必這麼麻煩。皇祖母疼你,給了你一塊宮牌,說有了這塊宮牌,你可以隨時入宮,不會有人攔你。你往後要入宮請安,也不必遞牌子這麼麻煩了。”
齊灤手裡就有一塊這樣的宮牌,只不過他的宮牌是元熙帝給的。而如今凌遙的宮牌,則是高太後給的。說著,齊灤就將裝著宮牌的荷包遞給凌遙,並叫她收好:“這宮牌,如今也就只你我手裡有了。也只能咱們本人使用,可不能另借旁人。在外頭,這宮牌就代表著父皇,權力很大,二品以下的朝臣見了都是要下跪磕頭的。阿遙,你可要收好了,在外頭不要隨意拿出來,知道麼?”
凌遙接了荷包,將宮牌拿出來端詳了一陣兒,又細細的收好,點頭笑道:“阿灤,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輕重的,這宮牌,我也一定會收好的。等趕明兒我進了宮,再去給皇祖母磕頭謝賞。”
齊灤看她收好了宮牌,便又笑道:“我中午是在父皇那裡,陪著父皇一塊兒用膳的。後來用膳後,父皇確實給我派了幾件差事,倒也不是宮裡的事,可能不必日日進宮。但這幾件差事都是眼前的事兒,可能往後一兩個月都會很忙了。大概在府裡陪你的事情就不像之前那麼多了。”
說到後來,齊灤話中倒有幾分歉意。
凌遙自是能感受的出來,忙笑著寬慰他道:“這有什麼!沒事兒的。阿灤。父皇看重你,才會派給你差事。哪有男子漢大丈夫日日窩在府裡不出去做事的呢?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等時時刻刻需要有人陪的小女人,你的事兒一樣重要!你就只管放心去辦差好了,我也只管做我自己的事兒。”
凌遙揚眉笑道,“不過,有一條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往後辦差時,可不能因為想我而晃神了。要是差事辦得不好,父皇會不高興的,惹了父皇不快,本就是不必要的。所以啊,工作的時候要認真,而等你回了府裡,咱們想怎麼膩歪都成。你說好不好?”
凌遙這話在理,齊灤自然是不能不聽的,當下認認真真的點頭道:“恩,我聽你的。”
見齊灤應了自己,凌遙才含笑問道:“好了,那這會兒你就告訴我,父皇給你派了哪幾件差事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