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書庫 現代言情 毒醫風華,盛寵太子妃

第兩百五十六章 分離

  

  齊灤受封太子後,便在勤政殿接受百官朝拜。

  而凌遙則在受封之後,去了後宮。

  現下後宮沒有皇後,她只需要去拜見高太後就可。其余的後宮嬪妃都無需拜見。因為論起身份來,還是她太子妃的身份更尊貴一些。

  只不過,太子妃新立,而元熙帝也有旨意,太子妃雖不住在宮中,但接下來卻要奉旨與賢妃一起協理宮務,所以,這後宮有位分的嬪妃,凌遙還是有必要見一見的。

  同時,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一道旨意還有一層意思便是說,元熙帝無意再立皇後了。否則的話,也不會讓太子妃和賢妃來主理後宮諸事的。

  凌遙在高太後的盛寧宮中見到了後宮有位分的嬪妃,說起來,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元熙帝的嬪妃,而且後宮有位分的全在這兒了,算起來,也有十多個人了。

  凌遙也只是禮貌性的與她們說了幾句話,寒暄了一下,畢竟,日後跟她們打交道的機會並不會很多。在元熙帝的後宮之中,凌遙日後應該還是跟賢妃接觸最多的。

  在高太後的見證之下,凌遙跟賢妃把宮務簡單的了解了一下,看著賢妃那謙卑又不是氣度的樣子,凌遙心中默默的想,難怪賢妃能坐穩這妃位中的第一人,就這份謹慎卻又不過分怯懦的性子,也該她有今日這熬出頭的日子。

  賢妃跟安王齊泯一樣,都是會審時度勢的人。

  跟這樣的人一同協理後宮庶務,想來也不是一件為難的事情,凌遙還是做得來的。

  同賢妃議完後宮之事,又與賢妃說了幾句閑話,就聞得安王妃齊宛芸來盛寧宮給高太後請安的消息,高太後聞言,忙讓人請了進來。

  齊宛芸進來給高太後和賢妃行禮起來後,就望著凌遙笑道:“我今日進宮來,一是給皇祖母還有母妃請安來的;二是來見一見皇嫂,就是要當面來跟皇嫂說一聲恭喜的。”

  

  高太後看她們妯娌和睦,又看凌遙今日神色如常,又想著齊灤今天到底還是進來給她請過安磕過頭的,這一直以來都有些煎熬的心情直到今日才放下了些,一時喜歡,就留賢妃、安王妃還有凌遙在她這裡用午膳,順道陪著她一起說說話。

  所以,凌遙一直在宮中盤桓到下午才出宮回她和齊灤的新太子府去了。

  其實說是新太子府,也並不是新建的府邸,而是原先的寧王府,將牌匾摘下,換成太子府的牌匾也就是了。

  這一回元熙帝立太子跟往年立太子的規程都是一樣的,唯獨就是改了太子府邸的居處。

  不論是太祖還是成祖,甚至是武德帝宣宗,他們皆是在宮中直接將皇子立為太子,所以,也就沒有外頭的府邸,直接就將皇子遷到了太子東宮住下了。

  但齊灤卻不同,他在被立為太子之前就已經是王爵了,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而且,大婚時還將自己的府邸大大的擴建和整修過一遍,宮中的東宮卻是年久失修,久無人居住了。

  所以,齊灤就上請元熙帝,他成為皇太子之後不必遷入東宮居住,免得又要大興土木整修東宮,卻將這剛剛整修好的府邸給浪費了。元熙帝也覺得甚有道理,也就允准了齊灤所請,准齊灤在冊封為太子之後還居住在宮外的府邸之中,不必遷入宮中搬進東宮。

  這樣一來,居所不動,自然就只需要將門前的牌匾換掉就可以了。

  凌遙回來時還以為齊灤已經先回府了,並且已經將府門前的匾額換過了。

  但她下了馬車一瞧,原先的寧王府三個字還是好好的掛在那裡,再遣人一問才知道,原來齊灤比她還晚,都是這會兒了,還沒有出宮回來。

  正在凌遙盯著那匾額疑惑齊灤怎麼這會兒,她身後的北影和尚希卻聽見了巷道中的馬蹄聲,循聲望去,都是一臉的驚喜,忙對著凌遙道:“主子,太子殿下回來了!”

  如今,齊灤成了皇太子,再不是寧王了,凌遙身邊的人,也自然都是要改稱呼的。

  凌遙此時也聽見由遠而近的馬蹄聲了,轉頭望去,就見齊灤騎馬已經到了跟前,齊灤見她在門口站著,下馬之後便朝著她走過來,笑問道:“怎麼在外間站著?等我?”

  凌遙笑:“算是吧。”

  見齊灤一臉不信的樣子,她便又笑道,“我也是剛剛從宮裡回來。回來後看見府門前的匾額未換,又聽他們說你還未回來,心裡有些疑惑罷了,就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哪知道你也回來得巧,我前腳到,你後腳就回來了。”

  齊灤上前攬住她的細腰,與凌遙一同看府門上的匾額:“皇上在眾臣面前留我同用午膳,我也不能推辭,又知你在盛寧宮陪著皇太後用午膳,我也知這是不能推辭的,也不能讓人看出異樣來。只好應承了他,午膳用的甚沒滋味,對著他我也吃不下什麼,就隨意用了些,又說了些話,就告辭出宮了。”

  此處已是自家府邸門前,沒有閑人出入,在身邊的也都是心腹之人,所以齊灤說話,也就很隨意了,沒有顧忌什麼。

  齊灤接著笑道:“至於匾額之事,是我囑咐他們說先不要換的。就想等著今日回來後,和你一起看著他們換。”

  齊灤的心思,其實是想和凌遙一起共同見證這一刻。

  凌遙知道後,就望著齊灤笑:“那現在咱們兩個都在,就把這字換了吧?”

  齊灤點點頭,笑道:“恩,自然是現在就換的。”

  匾額的更換其實也很方便,根本不需要齊灤夫妻動手,齊灤這邊話音才落,那頭羅成就已經開始准備起來了,寫著太子府三個字的匾額都已經預備好了,直接命人抬出來即可。

  這回的匾額是齊灤自己寫的,他寫好之後,就交由工部派工匠照著自己去制匾額,前幾日完工後就送到府上來了。

  早有人將原先的寧王府匾額拿了下來,然後羅成親自上去將新的匾額掛好了。

  凌遙和齊灤看了看新掛上的匾額,而後相視一笑,便相擁進了府中。

  到了院中,二人各自坐定後,齊灤見凌遙臉上還有笑意,便也笑道:“今日這麼高興?”

  其實,他也挺高興的。多年夙願一朝達成,他心中不但喜悅,還特別的開心,因為,他不僅僅成了太子,他心愛的女人也成了太子妃,世間大概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今日出宮之前,他特意去關雎宮給母後進香,去後才發現,原來阿遙也是在出宮之前來關雎宮給母後進香過,那時候他心裡就特別的感動,也特別的滿足。也是那會兒他就知道了,阿遙比他早一步出宮的。

  “當然高興啊,”凌遙笑了笑,語氣中頗有幾分懷念的味道,“我方才進府門時,看見那匾額換了,不知不覺就想起頭回來寧王府時的情景了。那會兒我不能行走,是你抱著我進府的,我縮在你的懷裡,大雪紛飛之間,一抬眼就看見了你的臉,然後,就看見了寫著寧王府的那塊匾額。那時候的我,是絕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的。”

  那時,還是她與齊灤初見。她是真真沒有想到,自己最後會嫁給她。

  凌遙的話,也讓齊灤憶起了那個大雪之夜,那是他與凌遙的初次見面,其實,他也沒有想到,那個渾身髒兮兮裹著一身泥巴布滿一身傷痕的小丫頭,最後會成為他的妻子。

  只不過,齊灤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深情凝視著凌遙,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而後輕輕笑道:“幸好會有今日。”

  凌遙溫柔回他一笑,緊接著,又見齊灤凝望著她,眼中卻有幾分嘆息:“阿遙,咱們兩個自認識之後,好像從沒有分開過。”

  “怎麼沒有?”

  凌遙一笑,隨口答道,“我後來搬回明王府,咱們就不常見面了啊。還有大婚前,咱們也有很長時間不被允許見面啊。還有大婚後,就在上個月,你送齊溢去皇陵的時候,咱們也分開過半個月啊。”

  凌遙說完這些,卻見齊灤望著自己笑,緊接著她就意識到齊灤是故意逗她說這些話的,當下瞪了齊灤一眼,決定閉口不言了。

  齊灤見她這含著嬌嗔的怨怪,心中好笑,又喜歡得緊,便過去愛憐地親了親她的唇角,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緊接著便笑道:“在我眼裡,這些都不算是分離。阿遙,我們其實沒有真正的分開過啊。”

  凌遙聽他這話,心裡略略有些奇怪,當下又抬眸瞧了瞧他的神色,而後問道:“怎麼好好的說起這個來了?”

  齊灤卻不答她的話,只道:“今日,皇上已下旨了,命明王府世子凌琥前往雲南處理明王府在雲南的一切事宜,包括教中之事。皇上的意思,是要將明王府在雲南的一切事務全都停掉,讓凌琥去做個終結。雲南回真族中和教中的事務,一切都移交給雲南州府裁決和處理。然後,命凌琥將王府地庫中的金銀之物全部運到京城來。將歷年明王府應交國庫的稅收上交後,剩下來的,就歸明王府私有。”

  凌遙聞言,抿唇道:“皇上這是要徹底削弱明王府在雲南的勢力啊。”

  齊灤點點頭道:“不錯,皇上原本就是這個意思,在凌鼎當初入京時就是這樣想的,只不過等了五年,才等來這麼一個時機,所以眼下,他就動手了。其實,這樣也好,明王府原本就是凌駕在外的異姓王,這樣並不好,對於大齊來說,也不需要這樣的異姓王存在。我明白皇上的用心,實際上,這也是我跟皇上商量之後的結果。”

  齊灤整了整神色,眼中已有了帝王才有的堅毅與遠見,他道,“我只望大齊一統,若是想要一統,雲南就不該再有明王府的存在。雲南的回真人和大齊人本就該和平共處,相互融合,也不該再有什麼明王府和官府之分了。一切雲南事務,就該由官府一體處置,這樣方好。”

  “至於明王府的日後,就在京城做個富貴閑散的王爵之家就好了。如今凌琥是世子,待日後凌鼎沒了,凌琥就自然而然的繼任明王,他之後的事情暫且不言,但只要凌琥任明王時安安分分的,我自不會動他,也會給他他應得的尊榮。”

  明王府畢竟是凌遙出身的娘家,只要凌琥安分一些,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齊灤還是很願意保明王府富貴周全的。

  齊灤的這一點用心,凌遙還是知道的,她感興趣的倒是別的事情,就見她似笑非笑的望著齊灤道:“你說這事兒是你跟皇上一起商量的?”

  齊灤自知她的意思,卻一本正經的道:“阿遙,你別多想。我和他什麼都沒說,不過就是說了說明王府的事情罷了。除了朝政上的事情,別的話我都不會跟他說的。”

  凌遙聽了也只是笑:“明王府的事情,你和皇上想怎樣處置都可以,不必為了顧及我就束手束腳的。我是明王府裡出來的,但同時,我也是你的妻子,是大齊的太子妃,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若是為了大齊好,你只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不必顧及我。”

  凌遙說完這話,忽而又想起齊灤之前無緣無故說起的那句話來,心中一動,臉上的神色也變了些,緊盯著齊灤就問道:“阿灤,這回凌琥哥哥去雲南,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去?”

  她雖然是問句,但是心裡卻已經有一個答案了。他剛才莫名其妙的說起分離之事,她之前還以為他只是有些感慨或是隨意說起此事,如今聽到他說起凌琥要去雲南之事,這前後一聯想,凌遙就想到了這麼一種可能。

  回想著齊灤方才的神情,凌遙越來越覺得,他可能真的是要去雲南,要跟她分開一段時間了。

  齊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凌琥身邊沒有護衛,此去雲南,他的安全頗為重要,而且他所行之事頗為重大不容有失,我必須要跟著去才能放心。而且,他年紀輕,讓任何人跟著他去,我都覺得不好,思來想去,只有我親自跟著去,這些事情才能做好,而且,官府也不至於會為難他的。我是太子,有我在那裡鎮著,許多事情都會好辦一些的。”

  “你這是在同我解釋麼?”

  凌遙默默的道,“阿灤,你以為我會攔著你不讓你去?你以為我會不懂這些?”

  凌遙道,“我知道你此去雲南,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事,還因為南疆的陸家,對嗎?你怕凌琥一人前去,那陸家會趁機起兵,你心裡不放心,所以才要跟著去的。何況,陸家本就覬覦明王府的財物,凌琥要將那些財物運到京城來,這消息陸家一定會知道,所以這趟差事會很艱難,這一路上也並不安全。你怕他一人難以完成,所以你必須前去。這種種理由,都是你非去不可的原因。你能看清,以為我就看不清麼?”

  齊灤抿唇:“我知你素來聰慧,自然是能看清這些的。只是,這事我事先並未與你商量,就直接與皇上商議此事,請他允准我同凌琥一起去雲南,也是等他同意了才告訴你。我並非是怕你攔著我不讓我去,只是不想提前與你說,傷你的心而已。”

  他們成婚只有數月,如今她剛剛受封太子妃,自己就要遠赴雲南,齊灤知道凌遙不會阻攔,但卻不願意提前就說此事,其實前些日子蔡桓回來言及雲南局勢時,他就已經想到這一層了,只是未曾與凌遙說明,他這一層想法由來已久,也不算是臨時起意,只是,他不願意那麼早就告訴凌遙他們會分開一段時日。

  本以為臨到跟前再說分離心裡會好受一些,齊灤卻沒有想到,原來無論何時說起分離,心中滋味都不是那麼好受的。

  “這件事,其實你是在蔡桓回來的那夜就想好了的吧?”

  凌遙問過齊灤這話,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只看他的神色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凌遙望著齊灤微微笑道:“阿灤,沒關系的。你去吧。這件事就像你說的那樣,你是非去不可的。你去將事情辦完,我等你回來。你定的什麼時候走?我替你收拾行李啊。”

  盡管她的心中,萬般不願意他走,但這話卻沒有說出來,畢竟她很明白,這話說出來後,不但不能改變局面,反而會越發添了他們的痛苦。既然是讓彼此不開心的話,又何必要說出來呢?

  盡管她知道,齊灤此去,很有可能會在雲南遭遇戰爭,遭遇危險,但是,她還是要笑著送他去。

  其實,她心中也是有想過要與他同去的,但是,如今京城局勢剛剛穩定,他們剛剛受封太子和太子妃,正是需要穩定地位的時候,齊灤不得已要遠赴雲南,她卻不能這麼什麼都不管的跟著一起去。

  要知道,齊灤這一去,定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六月時,齊溢就要從皇陵回京了,雖然元熙帝絕不會讓人再翻起什麼風浪來傷害齊灤了,但是,元熙帝的保護也僅僅只限於對於齊灤太子之位的保護,若是對於齊灤別的傷害,凌遙不能肯定元熙帝是否能護得住齊灤,所以,凌遙必得留在京城,替齊灤守住後方的安寧,否則的話,他們夫妻一起走,京城只怕就要亂了。

  而京城一亂,他們在雲南孤立無援,那可就真的大勢已去了。

  所以,她既然不能與他同去,自然就只能讓他安心的離開了。

  看凌遙沒有開口要求與他同去,齊灤就知道,對於紛繁錯雜的局勢,凌遙向來比他看得還要透徹,還要明白,正因為她明白這些,所以她才會體諒他,才會做出最好的反應來。

  因為凌遙的懂事,齊灤莫名有些心酸,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份心酸表現出來,而是望著凌遙如常笑道:“定了後日一早就走。這件事情不能耽擱,凌琥啟程,我自然也要跟著啟程的。不過阿遙,你不用太過擔心,二哥這次同我和凌琥一起去。府裡的鐵衛我不帶走,給你留著。京郊大營二哥和我之前訓練出來的那一批新兵,再加上皇上撥的一千五百個禁軍會跟著我們一起去。一共是三千五百人,所以你不必擔心的。”

  起先聽說後日就走,凌遙倒是沒想到這麼快,之後又聽說齊灤不帶鐵衛前去,她這心裡就有些著急了,剛想要開口說不必留這麼多人給她的,接著就聽見齊灤說狄晉崇會與他同去,還會帶著三千五百人一起去。

  凌遙聽到這裡,忍不住便問道:“阿灤,你此去如遇陸家起兵,這三千五百人能對付陸家的兩萬人嗎?”

  齊灤笑道:“這三千五百人不過是護送我們前去雲南的人。打仗尚且還用不到他們。若是當真遇到陸家起兵,你也不必擔心的,皇上已將調動雲南駐軍的兵符給了我,若是真有戰事,我有兵符在手,是可以調動雲南境內五萬駐軍的。五萬人對兩萬人,孰勝孰負,一看便知,你也不必擔心了吧?”

  凌遙見他樣樣都准備周全,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道:“那我這兩日就替你收拾東西。”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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